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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江人王扶林和1994版《三國演義》

 鎮(zhèn)江風情 2021-01-07

從上世紀80年代初開始,央視將重心開始轉(zhuǎn)向了電視劇拍攝,首先提上日程的,就是拍攝我國古典四大名著。

當時山東電視臺拍過《水滸》,央視版的《西游記》、《紅樓夢》陸續(xù)播出,觀眾們對《三國演義》的期望非常高。 

但這部劇遲遲都沒有決定拍攝。

為什么?因為太難了!這部巨著不像另三部,它既有歷史背景,又有小說演義,度很難掌握。并且時間跨度幾十年,戰(zhàn)爭場面宏大,人物多、武戲重,外景需要很多古建筑景觀,在只能靠人工完成、沒有電腦合成技術(shù)加持的80年代末,相當艱巨啊。所以,央視直到1987年7月才下決定開拍。

劇組成立時,導演的人選還沒確定。當時,愿意出任導演的人很多,領(lǐng)導小組收到雪片一樣的推薦信、自薦信,但央視也知道,《三國演義》的導演除了要有才華,還得具備拍古典戲的經(jīng)驗,不是一般人能hold得住的。

權(quán)衡再三,總制片主任任大惠去找了剛拍完《紅樓夢》的導演,鎮(zhèn)江人王扶林。(鎮(zhèn)江人王扶林和《紅樓夢》往事

王扶林心想,好容易才把《紅樓夢》拍完,又來個更艱巨的活,于是他說:我已經(jīng)計劃退休了。

任大惠:請你再次出山吧,這次是當“總導演”。

王扶林:“總導演”?

任大惠解釋了一下,《三國演義》央視首次實行“總導演制”,總導演相當于戰(zhàn)役的總指揮,帶領(lǐng)五位有作品、水平高的分集導演同時拍攝。

王扶林想了一想,提出的第一個要求,看書:“不管什么小說,什么劇本,都要先理解,不能抄起家伙來大家集中拍三集?!?/p>

于是,王扶林又開始了總導演《三國演義》的征途。

籌備了三年,1991年3月正式開拍,然后經(jīng)過近三年的拍攝,到1994年1月拍攝完畢,1994年10月正式首播,在王扶林的執(zhí)導下,鏡頭里呈現(xiàn)出波瀾壯闊的三國時代。

今天就來跟大家分享一下,這部經(jīng)典拍攝時選角色的往事:

王扶林,鎮(zhèn)江人,著名導演,中國大陸第一代電視藝術(shù)家。執(zhí)導了大量影視劇,其中以《紅樓夢》與《三國演義》最有影響力,這兩部作品的問世也奠定了他在電視劇業(yè)界的地位。亦有人稱其為中國第一導演。

王扶林導演的《三國演義》,場面恢宏,時空感飽滿,片頭音樂聲響起,仿佛看到一幅歷史畫卷展開。

01

擔任了總導演的王扶林,帶領(lǐng)五位有作品、水平高的分集導演同時拍攝。其實王扶林也不知道總導演如何當,也怕干擾分集導演創(chuàng)作。于是,王扶林便想到《三國演義》開篇的兩句話,于是拿來作了指導準則: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span>

“合”,就是所有導演一起研究劇本、定演員、定服裝。大家聽過三國專家的意見和指導,84集的劇本,足足討論了10個月。

“分”,就是分集導演自己拍各自的部分,初剪完再統(tǒng)一交給王扶林。最后,提交上來的鏡頭有近十萬個。

有過《紅樓夢》的拍攝經(jīng)驗,王扶林知道,這部劇要獲得成功,必須要選好合適的演員。

1990年8月,《三國演義》劇組開始全國選角。

其中劉備、關(guān)羽、張飛、曹操、諸葛亮、孫權(quán)、周瑜等幾大主演是重中之重,必須要總導演王扶林和五位執(zhí)行導演都通過才行。

六位導演一致認同的原則,就是演員只用最合適的,不看資歷與咖位。

選演員的李法曾和顧鳳莉走訪了北影、八一廠、北京人藝、青藝、兒藝、總政、空政等單位,確定了第一批候選演員78人。

導演組又陸續(xù)選看了各地送來的演員錄像資料,又派出三位副導演分赴各地物色演員。

東北人孫彥軍剛進組時,很想競爭曹操這個角色。

孫彥軍16歲被招收到大慶當石油工人,因為會講段子、拉二胡,成為工友群里的“腕”。

原本車間的老師傅最不喜歡他這樣“不務(wù)正業(yè)”的徒弟,到了年底,上級讓老師傅搞晚會,沒轍的師傅只好找孫彥軍幫忙,因為這次成功的晚會,孫彥軍被調(diào)到總廠宣傳隊演話劇,還考上了中戲,演過不少電視劇。

孫彥軍一心想演曹操這個大奸雄,王扶林看了又看,認為孫彥軍白皙、英俊、有書卷氣,分明是劉備的形象,于是派他去試試演劉備。

內(nèi)心充滿糾結(jié)的孫彥軍,覺得創(chuàng)造一個自己不喜歡的角色很危險,蔡曉晴導演勸他,“別人想演都演不上,你一生中能遇到幾個這樣的戲?”

事實證明,王扶林選角眼光確實厲害,孫彥軍將劉備的仁義、善良和偶爾的優(yōu)柔寡斷,演繹的非常到位。

《三國演義》劇組選關(guān)羽的時候,小品演員郭達推薦了陸樹銘。

郭達是怎么認識陸樹銘的?原來當年西安話劇院招生,18歲的陸樹銘陪鄰家妹妹去考試,被考官小品演員郭達看上了,安排他加塞兒考試,歪打誤撞當上了演員。

陸樹銘比較坎坷,1983年全國嚴打,他去朋友舅舅家跳舞,被抓了關(guān)了16個月,女朋友跟他分了手。

出獄后,陸樹銘重拾起老本行,在張藝謀的《古今大戰(zhàn)秦俑情》里演過秦始皇。

這個角色讓郭達印象深刻,于是推薦了陸樹銘,選角導演去他家找人,陸樹銘不在家,就在門上貼了張紙條。

三天后,因為陜西下暴雨,在外地演戲的陸樹銘擔心家里的門窗,趕了40多公里回來檢查,看到了那張紙條,趕緊趕到酒店聯(lián)絡(luò)。當時劇組已經(jīng)試了好幾輪關(guān)羽了。

為了演好關(guān)羽,陸樹銘進組后對照《三國演義》反復(fù)查資料,把劇本中關(guān)于關(guān)羽的段落、臺詞都工工整整地手抄了一遍,并貼滿宿舍床頭、墻上、浴室鏡子上。

每日一進門,陸樹銘便是面對著墻,瞇著雙眼默背臺詞,揣摩關(guān)羽的人物神韻中的凝重和神秘。

試戲時,陸樹銘扮上妝,一照鏡子,嚇了自己一跳,“跟小人書里的關(guān)公一模一樣?!?/section>

他推開試鏡間的門,沖屋里的人一抱拳,“請恕關(guān)某姍姍來遲!”

王扶林表面冷靜,心突突地跳,“關(guān)將軍到位了!”

張飛的熱門人選,是河北話劇院的李靖飛。

李靖飛曾經(jīng)是石家莊田徑隊的運動員,當時他聽說《三國演義》在北京電影學院選演員,自己趕火車來參加海選。

試了妝,面對著滿屋的專家和導演,李靖飛演了段“三顧茅廬”:“大哥、二哥,找這么個臭書生,何勞二位哥哥,待小弟用一根繩子把他捆來便是!”

說罷,他急踱兩步,轉(zhuǎn)身持了把胡須。

導演們回屋商量了15分鐘,讓他再演一個,李靖飛略一思索,演了段“古城會”。

他沖著旁邊的“關(guān)羽”抱拳說道:“二哥,我忘不了咱弟兄桃園結(jié)義的恩情,今日錯怪了二哥,我、我錯了!”說完就眼含熱淚地跪了下去。


這下一屋子人都鼓掌了。

王扶林對李靖飛說,“你先回去吧,等我們的通知,可不要接別的戲了。”

1991年大年三十,北京打來了的長途電話:“張飛定了,就是你!”

▲總導演王扶林(左一)和李靖飛( 飾張飛)、陸樹銘(飾關(guān)羽)、孫彥君(飾劉備)討論劇情。

桃園三結(jié)義的拍攝


02

唐國強接到通知,《三國演義》劇組讓他去試試周瑜這個角色。

這時候的唐國強,已經(jīng)十多年沒接到什么像樣的劇本了。

 
“奶油小生”唐國強,在70、80年代,是一枚“小鮮肉”
 
18歲從話劇演員出道的唐國強,1975年出演電影《南海風云》的男主角,開啟了他的影視生涯。

1979年電影《小花》上映,唐國強扮演男一號,陳沖扮演女一號。在拍攝《小花》的過程中,恰逢唐國強過生日,陳沖就問唐國強想要什么禮物,唐國強回答說:“我就喜歡吃奶油,你給我弄個奶油蛋糕吧?!?/section>

后來陳沖逢人就說:“我這個哥呀,你看這皮膚,比我都嫩,他是喜歡吃奶油吃的?!?/section>

這個“奶油小生”的外號,讓唐國強吃盡了苦頭。

主演過電影《孔雀公主》的唐國強,他扮演的王子柔情似水、相貌精致、皮膚白皙、吹彈欲破,讓“奶油小生”的稱謂流傳更廣。


但80年代開始,國內(nèi)引進了《追捕》等硬漢類電影,高倉健的硬漢形象深入人心,并掀起一波奶油小生與硬漢形象的辯論,“奶油小生”成為了貶義詞,唐國強首當其沖,一時間,沒有導演敢找他拍戲。

急需轉(zhuǎn)型的唐國強在1984年抓住了電影《高山下的花環(huán)》這根“救命稻草”,出演軍人趙蒙生,而這個角色也是他“求”來的。因為導演謝晉覺得唐國強是奶油小生,不愿意讓他演,怕影響收視率。

唐國強給謝晉寫信:“我就像一棵長滿枝椏的小樹,需要有經(jīng)驗的園丁幫我修剪一下,看我是不是這塊料。如果我不是干演員的這塊料,我毫不猶豫馬上改行?!?/section>

這番話打動了謝晉,最終,他在這部電影里的軍人形象,逐漸擺脫“奶油小生”。

但他還是深陷爭議中,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導演找他拍戲。
 
《高山下的花環(huán)》中的唐國強

王扶林讓他先化諸葛亮的妝,然后再化周瑜的妝,兩個角色都讓他試試。當時唐國強患得患失,表現(xiàn)得特別緊張,王扶林讓他先回去等通知。

劇組原本比較看好的諸葛亮是李法曾,他有演過電視劇《諸葛亮》經(jīng)驗,可惜年齡偏大了。后來覺得濮存昕演會比較合適,但濮存昕當時要拍另一部戲,所以拒絕了。

三天以后,劇組又通知唐國強去試鏡,請他表演隆中對的橋段。

唐國強知道機會不能錯過,回家就苦練臺詞,研究戲曲版三國,研究諸葛亮如何搖扇,如何塑造性格。他這次現(xiàn)場發(fā)揮非常好,將諸葛亮這個角色一下子演活了。

王扶林和劇組工作人員商議以后,拍板決定讓唐國強飾演諸葛亮。

94版《三國演義》中諸葛亮的出場。

消息傳出以后,一片嘩然,甚至有人直接寫信給廣電部門,要求換演員,有輿論發(fā)聲“怎么能讓奶油小生演諸葛亮呢?”

報紙上有“神州無人,遂使小白臉充棟”的反對意見,“奶油小生”形象固化在人們腦海中,這些質(zhì)疑聲給唐國強帶來了很大壓力,幾個導演也有意見分歧。

但王扶林堅持用他,又給了他極大的信心和鼓勵。
 
王扶林說:“唐國強相貌英俊瀟灑,有儒雅之氣,智慧之相,先天條件優(yōu)越?!?/strong>

唐國強也向王扶林表決心,說“人生能有幾回搏”。

拍“火燒赤壁”時接受采訪的諸葛亮

他每天在家里觀看戲曲、閱讀原著、苦練臺詞,一舉一動都細心打磨,甚至細化到扇子的持法,扇子該拍在身上的哪個位置。

在拍攝時,唐國強也極其努力,“借東風”那場戲排在冬天,“諸葛亮”要單衣穿道袍,零度的氣溫,光著腳在祭壇上作法。他走了一天,腳凍得又紅又腫,愣是咬牙挺過來了。 
 
果然,唐國強扮演的諸葛亮,遠遠超過他之前的角色。

甚至很多人在讀《三國演義》原著時,腦海里浮現(xiàn)的,都是唐國強的諸葛亮形象。
 
鬼畜界名場面。

憑借諸葛亮這個角色,唐國強成功轉(zhuǎn)型。

03

曹操的角色,有很多人想爭取,比如孫彥軍。原本劇組請了于是之,得到回復(fù)是要給他兩年的準備時間,兩年怎么可能,所以另外選角。

圍繞誰來演曹操一角,日本人也想來插一杠子。

當時,《三國演義》的拍攝規(guī)模是建國以來最大型,耗費資金也是空前的。曾有高層指示,拍這部電視劇,資金上可以考慮引進“外資”。所以,日本一家電視創(chuàng)作公司多次找劇組商量,合拍“三國”,資金費用他們來籌措,但條件是曹操要由日本的演員出演。

94版《三國演義》截圖,曹操東臨碣石

日本人非常崇拜曹操,說:其他角色都由中國演員演,曹操就給日本人演吧。 

原來,一些狂熱的日本“曹粉”甚至認為曹操就是日本人,曹操尊號“魏武王”,“武”字就應(yīng)該作“倭”來解。

劇組回答:我們自己老祖宗的東西,還是由我們自己完成!就這樣,婉謝了日方的盛情。

王扶林說:別的人物可以立即選定,飾演曹操的演員必須由他親自面談。

當時,44歲的鮑國安正在拍《大唐名相》,也就沒去爭這個角色。誰想到有一天,他突然接到劇組副導演的電話,說是劇組已把他列為“曹操”的候選人之一。 

因為他曾任中央戲劇學院教授,并在《山東版水滸》中飾演過宋江,所以王扶林到鮑國安家,和他談?wù)剬Σ懿俚目捶?、戲的處理等問題。

這次交談十分投機,他們談了20分鐘,曹操的角色就落到了鮑國安身上。

有人怕他歲數(shù)過大,駕馭不了曹操這位性格復(fù)雜的奸雄。

但后來大家發(fā)現(xiàn),鮑國安幾乎把靈魂都傾注在曹操里,多疑時的眼神、狡詐時的蹙眉、驕矜時的昂首、豪放時的吟唱……每一個動作都是準確傳神。

鮑國安的曹操形象刻畫得太入木三分了,以至于這個版本被譽為最經(jīng)典的曹操,甚至有一句很精妙的評價“真正的曹操絕對沒有比鮑國安更像自己!”。

王扶林在給鮑國安講戲。

04

最初演孫權(quán)的演員,在片場嫌棄工資太低,要求導演給漲工資。

但當時的經(jīng)費十分緊張,每個演員的工資都低于當時的平均水準,名氣最大的唐國強一集的片酬也不過250元,于是拒接了這個請求。

那名演員就罷演了,把導演組徹底惹惱了,于是當場就把他給換掉,讓執(zhí)行導演吳曉東頂上。

吳曉東中戲?qū)а菹诞厴I(yè),他到《三國演義》劇組說起來還真是靠關(guān)系進去的。當時王扶林與他是老熟人了,在王扶林曾經(jīng)執(zhí)導《紅樓夢》時一邊演了賈蕓,一邊幫助劇組負責一些幕后工作,最后還把劇中演“平兒”的沈琳給追到了手。

《紅樓夢》里飾演賈蕓的吳曉東。

那個演員不演之后,劇組就在之前選的20多位候選人中重新選擇,結(jié)果沒有找到合適的。這天,吳曉東與分級導演孫明光探討拍攝方案時,孫光明覺得他很合適演孫權(quán)。

于是,孫光明就給王扶林打電話,說了自己推薦吳曉東飾演孫權(quán),結(jié)果王扶林同意,讓第二天早上就試妝,結(jié)果得到了很多人的肯定。

就這樣,吳曉東被選為劇中孫權(quán)和孫堅的扮演者。

他也是唯一一位同時參演了中國兩部古典名著的男演員。

周瑜的角色,原本是想讓張光北演的。

張光北曾出演過《芙蓉鎮(zhèn)》等電影,當時在圈里算比較有名的演員,扮上了周瑜的妝,卻讓大家覺得更像趙云。

導演們討論了好幾天,結(jié)果決定讓他再扮上三國第一猛將的呂布試試。

定妝后,王扶林說:呂布,就是你了。

提到呂布,不能不說一下貂蟬。

陳紅當時剛剛從上海戲劇學院畢業(yè),聽說貂蟬正在選擇演員,于是抱著試一下的態(tài)度去面試,結(jié)果得到六位導演的一致認可,不得不說當時的陳紅確實是仙氣十足啊,一個字美。

周瑜這個角色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選,王扶林頭疼不已。


這時三國演義劇組的制片主任郝恒民,向王扶林推薦了一個人,洪宇宙。

其實洪宇宙這時,已經(jīng)演青年袁紹了,但在進組之前,洪宇宙就一心向著周瑜來的,只不過王扶林覺得洪宇宙眉宇之間有股貴族之氣,便給了他青年袁紹這一角色。

洪宇宙飾演的袁紹

王扶林覺得可以試試,于是洪宇宙按照王扶林的要求,請化妝師給他化了個周瑜的妝,一出化妝室,在場的人都鼓掌,覺得很符合周瑜的形象。

導演組也一致點頭稱贊。就這樣,洪宇宙如愿以償拿下了周瑜這個夢寐以求的角色,還一人分飾了兩個角色。

洪宇宙飾演的周瑜

特別要說的是,洪宇宙是回族人,他不但不吃豬肉,就連煮過豬肉盛過豬油的鍋、碗、碟子等都不可用。于是,拍戲時洪宇宙便不能吃大鍋飯,只能吃即食面,里面加個雞蛋。

選演員的工作,花了大約近10個月的時間,直到1991年5月底才結(jié)束。

和《紅樓夢》一樣,角色基本確定后,開始拍《三國演義》之前,劇組也舉辦了演員學習班。

王扶林找了六位專家為演員授課,內(nèi)容包括三國的時代背景、漢代禮儀、漢代風俗、戰(zhàn)爭陣法、騎馬打斗、古典名著的改編等。

學習班中,王扶林談了導演總體構(gòu)思,他提出電視劇的改編宗旨是:在大關(guān)節(jié)上,基本符合原著《三國演義》;根據(jù)電視劇的需要,進行一些必要的藝術(shù)加工;尊重原著“擁劉反曹”的思想傾向,突出“提倡仁政,反對暴政”的價值觀;贊美三國英雄們的忠義精神。(王扶林談《三國演義》

對于這部《三國演義》,王扶林最大的感慨,是選擇了合適的演員,湊齊了這些龍珠,他就像召喚出神龍,完成了艱巨的任務(wù)。

王扶林后來不勝感慨:非常感謝那個年代的藝術(shù)民主,對導演的尊重。

是啊,如果放在現(xiàn)在,一個角色誰來演,那就是掏錢的制片人或出品人說了算了!

珍貴的拍攝合影。

這部名著大劇,總投資1.7億元人民幣,近1億元用于建造拍攝基地,7000萬元則直接投入拍攝。

當時,鎮(zhèn)江在蔣喬鎮(zhèn)也搭了一個“吳宮”的部分,王扶林把劇組拉到那里拍了一場戲,是孫尚香跟孫權(quán)、劉備的戲。后來這個拍攝基地,做了“三國城”景區(qū)。

當年鎮(zhèn)江三國城的門票。

為什么王扶林要放到鎮(zhèn)江拍呢,一方面是鎮(zhèn)江的劇裝廠給了劇組很多幫助,央視作為一種報答回謝。

另一方面呢,鎮(zhèn)江也是王扶林的家鄉(xiāng),既然到江蘇這一帶來拍戲,那他就想在故鄉(xiāng)拍一點戲呢,而且這些也不牽強,因為東吳就有鎮(zhèn)江這一帶。

應(yīng)該說,“吳宮”對宣傳鎮(zhèn)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只是這個三國城沒能經(jīng)營下去,改為了第三人民醫(yī)院,辜負了王扶林的一番苦心。

關(guān)云長五關(guān)斬將

曹操的亂世奸雄之路

落日余暉,秋風五丈原

1994年10月23日,千呼萬喚的電視劇《三國演義》在央視一套首播,創(chuàng)造了46%的超高收視率,當年凡是有電視機的人家,都會在晚上八點前把臺調(diào)好,各地新華書店的原著小說也全賣到了脫銷。

直到現(xiàn)在,b站的94 版《三國演義》都是極高的點擊率,圖源:新世相

94版《三國演義》的日版海報

94版《三國演義》在日本也受到狂熱追捧。

為了引進《三國演義》,日本人開出了一萬美元一集的價錢,并且再投入一萬美元一集進行翻譯,火熱程度可見一斑。日本人也將94版電視劇《三國演義》稱為中國最好的大河?。v史?。?。

電視機前,三國英雄粉墨登場。

王扶林鏡頭下的三國人物,是那樣鮮活的靈魂。那些金戈鐵馬的軍事對峙、有聲有色的政治斗爭、外交斗爭、內(nèi)部斗爭紛紛展現(xiàn)在觀眾面前,成為我們珍貴的回憶,留下了我們的理想和熱血。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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