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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抑郁癥成為僅次于癌癥的第二大殺手

 舍得付出 2020-11-11

2020年4月,陜西安康,一位17歲的高三女學生離開學校,第二天上午,被家人發(fā)現,但已經因天然氣中毒死亡,是自殺。

女孩的媽媽趕到現場,呆住了:「一進門就發(fā)現家里的煤氣打開了,滿屋子都是煤氣味兒。」

事后,據同學說,女孩在離開學校前,桌上留下了一張紙條,紙條上連續(xù)寫了4個對不起,后來在她的手機備忘錄也發(fā)現了9個「對不起」。

一共13個對不起,仿佛欠了這世界一筆巨大的賬。

可事實上她并沒有做錯什么。唯一與之相關的因素可能是,按照女孩母親所說,最近的模擬考,沒太考好,排名有所下降。

其實外人看來很小的一件事,但殺傷力巨大。令我觸動的并非自殺本身,雖然心情很悲痛,但那些一筆一筆寫下的、一個一個字敲下的13個「對不起」,更讓人揪心。

這究竟是多大強度的愧疚感?甚至連死亡都變成了愧疚感折磨之下的結果。

2個月前,一條新聞上了微博熱搜。

#抑郁癥成為僅次于癌癥的人類第二大殺手#

*央視網

我不是說那位女孩是因為抑郁癥走的,別誤會,我之所以聯想到這兩條新聞,是想讓你們看到魔幻的對比:

人類死亡率最高的兩種疾病,代表兩種離開世界的方式,第一是被迫走的,第二是自己忍不住折磨走的,似乎反映了這個世界某種程度上的撕裂狀態(tài)。

但人們似乎只看到了癌癥的可怕,并不了解抑郁癥的危險。

不過分地說,他們甚至連了解抑郁癥這件事本身就覺得沒必要。什么抑郁癥,不就是矯情?不就是慫了?不就是裝的不想承擔責任了?偏見的可怕莫過于此。

當然,我不是專業(yè)醫(yī)生,所以無法從專業(yè)角度全面地寫抑郁癥,我只能寫寫自己的感受。

作為自媒體作者,最大的好處是我可以聽到很多群體的故事,而且是他們往往不愿意對人說的那一面,再加上我有比較強的共情能力,所以我總是覺得,我能理解他們。

說一說他們的絕望,那是一種神奇的經歷,很多人理解對「絕望」的理解是:

沒有退路了。

比如電影中某個人欠了很多錢,所有辦法都想了,沒用,于是轉身從頂樓跳下,一了百了。

人們很難理解抑郁癥患者的絕望,明明世上本無事,明明你還有很多條路可以選,明明根本沒那么糟糕,為什么會覺得人間這么痛苦?痛苦來自哪?

這是很多正常人都無法理解的。

我來告訴你,抑郁癥患者的絕望,復雜得多,他們并不是沒有退路,相反,沒有退路其實是一種坦然,因為結果已經昭示,接受就好了。

心理上折磨人的絕望在于,你明明已經沒有足夠的力量再支撐自己往前走,你想退,你想軟下來,慫下來,打累了?那我不打了行不行?

你有退路,可是你深深地知道,那條退路,不會被世俗的價值觀接受,也不會被你的父母容忍。

你甚至無法說服自己,因為幾十年的教育和社會熏陶,你的價值體系已經深深固化,無法撼動。

于是你在累和自我唾棄中反復橫跳,被折磨得死去活來。你想,那算了吧,既然這個世界已經這樣,那算了吧,那我換個世界呆吧,無所謂了,就這樣。

他們的絕望是來自于折磨,累了,極度疲憊。

就像開頭那個寫下13個「對不起」的女孩,誰能知道當時她內心承受著多大煎熬。

所以對抑郁癥深度患者來說,死亡不是可怕的,死是解脫。那些說出「死都不怕,還怕活著」的人,沒有這種絕望的經歷,他們充滿偏見,但他們很幸運。

人最大的痛苦,不是沒有選擇,而是有選擇,但沒有選擇的權利。

這是一個社會和教育價值體系的問題,沒有給那些失敗者留下生而為人的合理性。

我們從原生家庭的層面來談談。

知乎上有個問題,你有經歷過家里某些「陋俗」嗎?

我當時憑著記憶把自己原生家庭種種充滿控制的生活小細節(jié)都寫了上去,現在回想,仍是滿屏被支配的恐懼:

1、小時候,開心是一種罪過,吃剛買的零食是一種罪過,父母在打工你剛寫完作業(yè)準備好好玩一下是一種罪過,看電視時想看自己喜歡的電視頻道是一種罪過;

2、考試成績不好會被罵,玩著玩著突然莫名其妙地讓你認一個成語,沒認出來而別人家即使長你很多歲的大哥哥認出來了,會被罵;

看電視看著看著突然莫名其妙地問你電視劇里提到的那個城市是屬于哪個省份,回答不上來也會被罵。

所以我一直不喜歡看電視,因為承受不了那種壓力。

3、 永遠是命令式的語氣,即使我長這么大了,父母希望你開心點,壓力小點,語氣也是,你給我開心點,壓力小點,聽到沒?!

4、我不懷疑父母對子女的愛,但我始終認為父母們沒有分清楚關心孩子和表現出你在關心孩子的狀態(tài)之間的區(qū)別。

比如我爸,關心我的第一目標永遠是讓我知道他在關心我,他會無數次強調這一點。

「關心」這個詞在他那里是一個名詞,一種狀態(tài),他覺得讓我知道他處于這種狀態(tài)比我真時的情況更重要。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樣的經歷,但你們肯定或多或少都有過被父母支配控制的經歷,每次我寫原生家庭話題時,我都能感受到大家在童年時受過的傷。

父母往往意識不到自己傷害到了孩子。

我當兒子的感受是,傳統(tǒng)家庭教育中,父母對孩子的愛,是有條件的,你需要滿足期待,在競爭中勝出,有出息等等,才能全額享受這些愛。

這不是把孩子當成完整的人來愛,而是當成工具來愛,或者只愛某個部分的他們。

工具有兩個作用,第一,承載一種基于本能的父愛母愛,第二,滿足父母的期待,讓他們有成就感,或者,有面子。

你也可以問問自己,你沒有做錯什么,只是在競爭中失敗,為什么會被罵,會被嫌棄?

難道人沒有失敗的權利嗎?人沒有脆弱、懦弱和退縮的權利嗎?動物遇到恐懼都知道跑,作為人,難道不可以有知難而退的權利嗎?

是的,在相當一部分父母眼中,沒有。

這種觀念參與到社會價值體系構建中,又深深影響了你自己的價值觀念。

于是,整個社會,包括你自己,都只能認可那個成功的、優(yōu)秀的、永遠勝出的、永遠符合父母期待的自己,甚至連你自己都無法接受一個失敗的、讓父母嘆息甚至嫌棄的自己。

可是人怎么會一直成功,而從不失???

絕大多數的人,此生都將歸于平凡,甚至歸于平庸,這沒什么大不了的,能爬上金字塔尖的永遠是極少數,而且非??催\氣。

那么,我們如何接納一個無法勝出的、沒有滿足父母期待、也沒有滿足自己價值體系認可的自己?

我們的教育,從家庭到學校,再到社會,從來沒有提供這樣的觀念。

人類學家項飆教授在接受專訪時說:

「失敗者一定要承認自己是失敗的。你不僅是在錢上少一點,物質生活上差一點,而且你一定要在道德上低頭,一定要去承受你是沒什么用的,是失敗的。」

身上背負太重的期待,世俗的,父母的,長輩的,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沒有空間和承載力再去考量自己的期待,那是被擠壓的呼聲,只能在邊角偶爾想起。

折磨正是這樣來的,累了,可沒有停下的權利;想退縮,可無法認可退縮的合理性,更無法面對退縮后父母的、大眾的目光。

其實歸根結底,我們需要一種人的教育,把人當人,是人就會有懦弱和脆弱的一面,就會有恐懼,也會疲憊,這些都不是什么可恥的事兒,都非常合理。

我們此生并不非要光鮮亮麗、站在人群之巔,我們要問問自己,為什么對成功的定義那么狹隘?

寫到這里,我反而認為這是一個常識性的問題,很簡單,把自己當成人去接納,接納作為人的偉大,也接納作為人的卑微。

也希望中國的父母們都能把孩子當成人去愛,愛他符合你期待的一面,也愛他違背你意志的一面。

愛他作為一個人的主體性。

用村上春樹的一句話來結尾吧,好幾次我讀到,總是被觸動:

我喜歡我的懦弱,痛苦和難堪也喜歡,喜歡夏天的光照,風的氣息蟬的鳴叫。喜歡這些,喜歡得不得了。

領導客戶甲方鄰居已經都不把你當人了,你自己要把自己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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