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三位老友在小飯館里碰起了酒杯，調(diào)侃著當世古今。三盞兩杯下肚，一只貓咪尋著魚香而來。老友們夾點小菜給牠，這小貓還任性地不肯走了。東哥點起一根煙，略微思忖，問兩位同桌，「你們怎樣讓這只貓吃上辣椒？」

阿奇毫不遲疑，夾一口菜送到嘴里，揮一揮手中的筷子，「這還不簡單，你讓人抓住貓，把辣椒塞進貓嘴里，然后用筷子捅下去。」東哥驚恐地舉起雙手，「絕不能使用武力。每件事情都應該是自覺自愿的。」

目光都轉(zhuǎn)移到阿來這邊。阿來沉吟片刻，「那就先餓牠幾天，然后把辣椒裹在一片肉里。如果貓非常餓的話，牠就會囫圇吞棗般地吞下去。」東哥微微一笑，「欺騙比武力好一些，不過也不是個好辦法。」

東哥有什么好辦法呢？他夾起煙頭吸上一口，「其實這也容易。把辣椒擦在貓背上，牠會感覺火辣辣。然后貓會自己去舔掉辣椒，并為此而感到欣喜。」

——脊背發(fā)涼。兩只鳥兒從腦海上空略過，飲鴆止渴、趨之若鶩。

鴆，是一只毒鳥。當你身囿囹圄，手邊只有一杯鴆酒，無論想早些解脫，還是在瀕死的邊緣，你都會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吧，至少，你獲得了另外一種可能性。更何況現(xiàn)在抹在背上的，只不過是點點辣椒，舔掉就好，還會欣喜。

鶩，是一只鴨子，天生喜群居。這里的貓兒因為治愈了自己的后背而興奮，做起了自己本不需要做的事情。如果將貓換成了鴨子，給領(lǐng)頭的那只一點甜頭，讓牠「興奮」，又會有多少鴨子自動飛奔過來呢？

那么，難道這只貓只能乖乖地任人宰割嗎？

當然不是。貓是游泳能手，跳入水中暢游一番，辣椒也就這樣被稀釋了。——不過，這里有一個前提，牠能夠自由地撲騰起自己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