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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寧界·散文】馬玉蓮:《麻雀落在枝頭》

 甘寧界 2020-08-19

甘寧界


【甘寧界·散文】馬玉蓮:《麻雀落在枝頭》

馬玉蓮

麻雀在枝頭

馬玉蓮

      好似空穴來風,竟然無端地想起麻雀來。

      說來也不足為奇,我從小到大,從大至今,周遭環(huán)境中能見到的鳥兒就數(shù)麻雀最為廣泛—灰不溜秋,很不起眼。

      沒有孔雀的光彩華麗,沒有百靈鳥的婉轉(zhuǎn)動聽,沒有籠中鳥雀的衣食無憂,更沒有鸚鵡學(xué)舌的人云亦云—麻雀就是麻雀,翼短不搏天,寄居屋檐下,風寒翎羽聲聲亂,才停一樹又奔忙。無人疼無人愛,歷史把它當“四害”之一,弱肉強食命不保,路途多舛且自危!

      一場大雪后,在院子里掃出一塊空地來。用根拴上長繩子的短木棍支起一頂篩子,下邊再撒把枇麥子,然后男孩子們掖著繩子的另一端悄悄地躲在屋子里,從門縫里嬉笑著、窺伺著麻雀的動向。

      時間一分一秒的從門縫里溜走,從你推我搡的探視中擠走。

饑餓寒冷終難熬,樹上的麻雀到底抵擋不住眼前的誘惑,撲楞楞飛下地,迫不及待地鉆進篩子下啄食。“啪”一聲,支撐篩子的小棍突然倒地,篩子如一口大鍋閃電般重重地扣了下來,總會有那么幾只來不及起飛的麻雀被這天羅地網(wǎng)罩在了下邊。男孩子們看著他們的勝利果實,得意忘形地雀躍著奔出屋子,僥幸逃脫的麻雀飛上枝頭,無奈地聒噪著。

      天長日久,兒時的玩伴,農(nóng)村孩子的童年就在麻雀年復(fù)一年的嘰嘰喳喳聲中長大,逐漸變老。

     人們常說:炮臺上的麻雀――嚇破了膽。言外之意,似乎麻雀的膽子很小??晌以趺从X得它們是膽大包天呢?一不留神,房間里飛進一位不速之客,窗戶玻璃被撞得“砰砰”作響。好家伙!麻雀竟敢私闖民宅?!這可樂壞了那些正愁沒事干的小孩子們,他們左右圍堵,想來個屋中捉雀。你可別小瞧麻雀,它性情剛烈,上飛下躥,碰屋頂撞窗戶,氣喘吁吁,小尖嘴一張一合,舌尖也跟著不住地煽動,就是不肯束手就擒。從它那溜圓的黑眼珠里可以看出,即使逃不出這屋子,它也要以死來捍衛(wèi)自己的尊嚴 。

      上下班途中,不乏遇見麻雀在地蹦跳覓食的情景。偌大的城市難見成群的飛雀,倒是流浪狗一群一群,橫沖直闖,追捕鳥雀。當你小心翼翼靠近麻雀時,它們便會“唿”地飛上枝頭,警惕地望著;看你遠去,它們又會撲落在地繼續(xù)覓食。它們小心而謹慎地跳著走著,有時還會與群狗搶食。

      人聲鼎沸,車聲嘈嘈, 喧囂的城內(nèi)破草屋檐是沒有,鳥兒棲息的地方是少之又少。燕子去了雁飛了,杜鵑回了冬又來,麻雀作為留鳥常年累月孤守北方――無論春夏與秋冬――它們可愛而不可親,警覺而又不可肆意,只要有人住的地方就有麻雀出入的身影。

      一抬頭,但見幾只麻雀依然瑟縮在窗外的枝頭,飲著嚴寒,飲著風霜,與西北的冬天凜然對峙。

馬玉蓮,回,女,70年代生于西吉,閑暇之余喜歡用文字抒寫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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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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