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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禹偁詩文傳》第十三章:任職史館,博覽史書

 麻雀愛讀書 2020-08-06
大家好,這里是麻雀愛讀書,談詩論文,走進古人?!锻跤韨犜娢膫鳌窞槟v述宋初文學(xué)家王禹偁的一生。
不知道王禹偁之前讀書時是由哪些渠道獲取的書籍,但肯定不如史館藏書豐富。愛書人入了史館,就如同魚兒入了水。在完成史館本就不多的工作后,王禹偁便看書,尤其是史書,里面記載著歷代治亂的道理。王禹偁利用直史館的機會,閱讀了大量史籍,并寫了十余篇史論,如《霍光論》《楊震論》《既往不咎論》《朋黨論》等等,對歷史上一些人和事發(fā)表了自己獨特的見解。
西漢的霍光是顧命大臣,“麒麟閣十一功臣”之首。他受漢武帝之托,輔佐年幼的漢昭帝,解除上官桀擁立劉旦的陰謀;昭帝死后,果斷廢黜荒淫的繼位者劉賀,擁立漢宣帝。有匡扶社稷、安定國家之功。
霍光本人勤勤懇懇,忠于漢室。但他的妻子霍顯為了讓自己的小女兒當上皇后,買通御醫(yī)毒死了漢宣帝的結(jié)發(fā)妻許皇后。霍光事后得知了此事,雖然震驚,但礙于夫妻情面為她遮掩了過去。漢宣帝后來聽說,對霍家人恨之入骨。霍光死后兩年,他的兒子霍禹謀反,被人告發(fā),漢宣帝因此滅了霍家全族。
后世有人認為,霍家滅族是由于霍光的妻子霍顯與兒子霍禹的緣故,霍光并沒有過錯。王禹偁卻不以為然,他認為霍光的過錯正在于他一時的私心。假如他在得知妻子害死許皇后以后,能夠大義滅親,將霍顯下獄,然后自己再辭去官職、交還政事,那最終霍家只有霍顯一人送命,何至于滅族呢?
可是,霍光“學(xué)不深、心不明,眷戀私恩、猶豫不決”(《霍光論》)。同為顧命大臣,他沒有金日磾殺掉弄兒的無私(金日磾長子是漢武帝弄兒,因行為不端被金日磾殺掉)。若說他扶立漢宣帝有功,功勞哪里比得上漢宣帝幼時的救命恩人邴吉呢?霍光因為有功而貪戀高位,邴吉卻將自己的功勞隱瞞了多年。與金日磾、邴吉相比,霍光無意中給家族埋下了禍根。
讀《唐史》時,王禹偁見晚唐時期牛李黨爭竟持續(xù)了幾十年,對當時的政治影響極壞,唐文宗雖給后世留下了“破河北賊甚易,破此朋黨甚難”的名言,卻也沒辦法消除朋黨。王禹偁為此寫了《朋黨論》,認為朋黨為害的責任在于君主。
文中說,“朋黨”很早以前就存在。早到堯舜時期,“八元八愷”是君子之黨,“四兇”是小人之黨。堯因為德行美好,能夠使兩者并存而不害政;舜擔心“四兇”亂政,最終將他們或驅(qū)逐、或誅殺,只留君子之黨在朝。
然而到了后世,君子黨常常敵不過小人黨,因此天下常處于動亂之中。君子黨之所以敵不過小人黨,是因為君子正直、小人諂佞。諂佞小人常常順著君主的心意說話辦事,而正直君子總是直言規(guī)諫君主。君主喜歡順從自己的,討厭處處反對自己、約束自己的,因此會親近小人而遠離君子。這就是“小人道長,君子道消”的原因。
《尚書》中說:“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意思是有違背你心意的話,一定要考慮它的合理性;有投合你心意的話,一定要考慮它的不合情理。后世君主如果能做到這點,何愁忠奸難辨?何愁朋黨不消呢?
除了自己讀書,當讀到能夠補救時弊的文章時,王禹偁也不忘推薦給皇帝。在他的《三諫書序》中,就推薦了三篇文章給皇帝:
一、鑒于如今風俗浮薄、人心浮躁,推薦西晉劉寔的《崇讓論》。
二、鑒于如今佛教過于興盛,僧徒過多,推薦唐代韓愈的《論佛骨表》。
三、鑒于如今官制紊亂、官吏不精,推薦唐代杜佑的《并省官吏疏》。
在史館的一年,王禹偁的知識儲備大大增長,豐富了他以后上書的內(nèi)容,增強了進諫的說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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