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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筆嘴:雨夜降臨的小天使(2)

 龍溪文學驛站 2020-08-04

   龍  溪  文  學      

第 342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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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降臨的小天使

筆嘴 

得了這個女孩以后,秀婷到單位請了一個月的假,便天天抱著孩子上醫(yī)院,又是檢查又是打針吃藥的,回來還大包小包地往家買嬰兒用品。江海幾次想把孩子送到張大媽家或孤兒院,可一點機會都沒有,秀婷每天都防賊似的防著他,到哪兒都抱著孩子,就連晚上睡覺也把他攆到客廳的沙發(fā)上睡。弄得他整天沒著沒落的。看著妻子為了照顧孩子累得面黃肌瘦的,又心疼的不得了,幾次又想幫幫忙,但秀婷說啥也不讓。氣的江海說再也不管了,可還是忍不住給秀婷買了不少水果、雞蛋什么的。
一個月后,嬰兒在秀婷的精心喂養(yǎng)下,小臉變得滋潤多了,顯得白白胖胖的。臉上和身上被螞蟻咬的血印子都消失了,就連臉上的那塊看著瘆人的血洞也模糊不清了。漸漸地,江??粗岔樠鄄簧伲袝r,還趁著秀婷忙別的時候,抱在懷里逗逗她。
說起來也怪,這孩子自到他家后,除了第一晚大哭一場外,就很少哭。特別是看到江海,就更一聲不吭,只是兩只眼睛緊緊盯著他,那神情又像是怕他把她抱走,又像是怕惹他生氣。在單位常聽剛有孩子不久的丈夫們發(fā)著牢騷,說是白天讓孩子哭得心煩意亂,晚上哭得睡不著覺,可遭老罪了。但這孩子晚上怎么從來不哭呢?難道她這么小就懂得了不讓大人操心受累?就是餓了,也只是眨眨眼睛,沖著秀婷張著小手“啊啊”幾聲。
這孩子肯定有病,不是傻就是啞。江海便問秀婷。秀婷說:“你才有病呢!人家醫(yī)生說她渾身上下一點毛病都沒有,該干啥干啥去,別瞎猜。”江海討個沒趣,心想:等以后養(yǎng)個傻丫頭出來,你就該求我把她送走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轉眼到了第二年的春天。算算這個撿來的女兒到家已經(jīng)九個月了。剛抱過女兒不久,秀婷就以家里沒人照顧孩子為名,到單位辦了停薪留職,天天守在家里。為了維持生計,江海每天一下班,就腳不沾地的往朋友開的酒店跑,想辦法多掙幾個錢,光靠他那點工資,連一家三口吃飯都成問題。秀婷有時也抱著女兒幫人家賣賣服裝,為女兒掙幾袋奶粉錢。
那天晚上,累了一天的江海和秀婷坐在沙發(fā)上商量著給女兒起名字落戶口的事。模模糊糊地就聽著不知從哪兒傳來一聲“媽媽?!?/span>
秀婷一愣,她看著豎起耳朵的江海問:“誰在喊媽媽?”
江海茫然地搖搖頭。
“媽媽?!庇謧鱽硪宦?。
秀婷心一動,她一下從沙發(fā)上蹦了起來,跑到小床前,果真看到女兒正笑瞇瞇地望著她,小嘴一張一合地喊著“媽媽”。樂得秀婷把女兒抱了起來,激動地問:“好女兒,再叫一聲?!?/span>
“媽媽。”甜甜的聲音。
秀婷把女兒的小臉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臉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滾。
江海也跑了過來,對著女兒說:“乖女兒,叫爸爸?!迸畠旱男∧樲D過來看他一眼,馬上又轉過去,又甜甜地叫了一聲“媽媽”。喜得秀婷在女兒的臉上親了好幾口。江海不好意思地一笑:“這個小丫頭還記仇呢。”他又轉到前邊,擠出一臉笑臉:“乖女兒,叫爸爸,叫呀。”可女兒就是不叫。秀婷得意地抱起女兒轉了幾個圈說:“一邊兒去,我女兒不要你這個爸爸?!苯:裰樒び懞盟频臏惲松蟻恚骸拔也皇撬职终l是?哎,你看她笑得多甜吶,以后就叫她甜甜吧?!?/span>
半個月后的一天下午,江海休班,秀婷到市場去買菜。趁這個機會,江海想把甜甜的小床修修,便把女兒甜甜抱到大床上,自己拿著錘子、釘子撅著屁股修起有些松動的小床。邊修邊唉聲嘆氣地說:“真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就知道整天喊媽媽,也不知道叫爸爸,老爸以前錯了還不行,真氣死老爸了……”
“爸爸?!?/span>
正嘟嘟嚷嚷的江海手一抖,一錘差點砸到自己手上。他扔下錘子,慢慢地回過頭,女兒甜甜不知什么時候坐了起來,沖他甜甜地笑著。
“是你叫的嗎?剛才是你叫的爸爸?”江海瞪著眼睛一步一步地往床前挪。
女兒又甜甜地叫了一聲爸爸。江海激動地一步就竄到床邊,低下頭在女兒的小臉蛋上重重地親了一口,隨即又跳了起來,手舞足蹈地在屋里叫著“女兒叫我爸爸啦!女兒叫我爸爸啦……”

(末完待續(xù))

(校編:肖桂芳)

作者簡介

欒加合,筆名奕木,筆嘴,又名欒家和。山東高密東北鄉(xiāng)人,多篇文章獲全國優(yōu)秀獎、總季軍、冠軍和金獎。高密青草湖文化傳播有限公司法人代表、董事長,《紅高粱文學》社會員,高密市新作家協(xié)會會員,山東省散文協(xié)會會員,中國寓言文學研究會閃小說專業(yè)委員會會員,中國閃小說專業(yè)平臺《閑泉文學》社副社長兼執(zhí)行主編,《孤山泉詩社》常務副社長兼執(zhí)行主編、秘書長,《紅高粱》電視劇群演執(zhí)導兼演員,參演過多部影視劇。

顧   問:申平(廣東省小小說學會會長)

主   編:毛小玟(龍溪文學會會長)

副主編:金文發(fā)(龍溪文學會副會長)

編   委:鐘子陽、梁漢林、楓葉、黃嘉蘭

主   播:葉志平、青春、葛奎兵、長安

               玉蘭、李淑轉、姜敏 

排   版:李修鵬、肖桂芳、侯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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