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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疾 李春平 時隔多年之后的今冬,我迎來了新一輪痛牙。這次來得很低調(diào),悄然而至。給我一個錯覺是,我牙齒一直不好,上頜牙齒間的縫隙很大。那天在一個婚宴上,以為是什么美味佳肴卡住了縫隙,剔牙后就會好的。誰知,疏通之后還是疼痛,且越發(fā)劇烈。鎮(zhèn)痛藥、消炎藥都服了,全無效,讓人懷疑吃了假藥。這回與上回不同,上回是右上頜痛,這回轉(zhuǎn)移戰(zhàn)場了,是左上頜痛,靠著口腔最角落的地方。加劇之時,無法想像那奇痛難忍的狀況。白天稍好一些,讓世俗雜事牽掛著思緒,病痛就被淡化了。 (先寫白天,寫牙痛的具體位置和吃藥無效,為下文寫痛作鋪墊。) 到晚上,黑夜助長了病牙的囂張氣焰,變得飛揚跋扈,不可一世了。平時,我們遇到不值一提的小事時,常常用“不足掛齒”來形容,可偏偏就是一顆小牙,足以痛得讓人夜不能眠,足以讓人的絕望象冬天的漫漫長夜一樣持久而迷離。世界上沒有比疼痛更清晰的事物了,世界上也沒有比疼痛更模糊的事物了。它讓我迷亂,讓我不知所措。這時候,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在痛,反復(fù)伸手進去摳摸,指頭都被口水泡得發(fā)白了,最終也摸不出究竟是哪顆牙齒在興風作浪。仿佛每一顆牙齒都在痛,仿佛都沒痛,無法捕捉具體的疼痛信息,卻又明明燃燒般地劇痛著。我開始恨我的左臉,恨我的牙齒,恨我的痛。 (再寫晚上,寫出牙痛無處不在,無比漫長,讓人不知所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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