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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溫北伐戰(zhàn)略一反常態(tài):沒騎兵卻推崇快攻,原來蘊藏基本戰(zhàn)爭原理

 思明居士 2020-03-12

有一句江湖野語,叫做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這句話用到古代戰(zhàn)爭中,也有一定道理。

戰(zhàn)爭決勝有兩種模式,一種靠實力碾壓,就是說你國力強、兵力多、又能持久作戰(zhàn),以這種模式打持久戰(zhàn),基本都是誰力量強誰肯定會贏。

另一種是靠重點突破。雙方軍力不分高下,靠具體戰(zhàn)役的勝利,就能帶動全局。

古代戰(zhàn)爭除了滅國之戰(zhàn),大多數都用第二種模式。即重兵投入一兩場主要戰(zhàn)斗,通過重點突破,引發(fā)全局致勝。

概括地說,第二種模式其實就是重兵決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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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許多高明的軍事家,都會把有限兵力集中到一個點上,通過快速集中猛烈的打擊,來求得快速勝利。其中的關鍵就是時間。運用的好,少量兵力能夠發(fā)揮極大作用。

這也是古代以騎兵為主的軍隊,通常能打勝步兵型軍隊的原理。

用騎兵打快攻取勝,這個好理解。但敢用步兵玩快攻戰(zhàn)術,這就需要一定膽略了。東晉時代的桓溫四次外戰(zhàn),就從正反兩面驗證了,步兵實際上也可以打快攻,而且只有快攻才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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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東晉兵種和五胡的對比

桓溫是東晉的大士族、大軍閥。他掌控著東晉軍隊的絕大部分,曾經發(fā)動過四次外戰(zhàn),其中一次是西征成漢,三次是北伐五胡。

東晉處于南方,兵種基本以水軍和步兵為主,騎兵數量很少,只是輔助兵種。

這樣的兵種構成很吃虧。特別是打遠距離的外戰(zhàn),速度上很不占優(yōu)勢。

看看五胡國家,由于擁有大量戰(zhàn)馬,組建了大量騎兵部隊,可以動輒奔襲數千里。當年后趙石勒開國戰(zhàn)爭中,從幽州打到長江,從關中打到山東,忽南忽北,忽西忽東,敵軍基本抓不住他的主力。

而石勒卻能集中有限的優(yōu)勢兵力,打擊敵方的要害點位,幽州、并州這兩個大州,基本都是這樣被他拿下。

所以五胡國家的擴張都有一個特點,兵力涉及的范圍都非常廣,軍事征服的速度也特別快。

東晉雖然也能經常出其不意地打快速作戰(zhàn),但基本都是在南方,必須依靠河流,靠水軍運輸才能實現(xiàn)。一旦到了中原,就根本打不出什么速決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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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有名的祖逖北伐,祖逖初期在淮河以南進兵很快,但到了黃河流域,因為水道變少,步兵前進速度非常慢,在黃河南岸基本上停了下來,一直與后趙對峙了四五年也沒有前進一步。

很多人看東晉的北伐史,都會囿于成見,認為東晉軍隊只能緩進慢推,采用相持性的作戰(zhàn)取勝。許多戰(zhàn)爭事實似乎也一再證明步兵不適宜速決戰(zhàn)。然而,大多數人忽略的一個戰(zhàn)爭基本原則是,任何戰(zhàn)爭都要靠軍糧補給支撐,任何戰(zhàn)爭行動也都是人在執(zhí)行,因此戰(zhàn)爭的基本規(guī)律是能速決就速決,無論物資條件還是人本身的體力條件,都不希望打曠日持久的拉鋸戰(zhàn)。

古代比較優(yōu)秀的戰(zhàn)略家們,其實都盡可能地創(chuàng)造以快打快的條件,以爭取在盡可能短的時間里把優(yōu)勢轉化為勝利的果實。這方面,東晉世族、權臣桓溫就作出過非常有益的探索。

二、奇襲成漢:步兵數千里奔襲的神話

桓溫當上荊州刺史后,于346年發(fā)動了進攻成漢之戰(zhàn)。

成漢是氐族人建立的政權,疆域比當年三國蜀漢略小,其東部巴郡(今重慶)一帶在庾亮當政時代被東晉攻占。這給桓溫伐蜀制造了一定優(yōu)勢,晉軍可以暢通無阻地通過峽口,然后直入蜀郡。然而這看起來并沒有多大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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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表面看,伐蜀注定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zhàn)爭。從荊州江陵出發(fā),到蜀郡成都,不論水陸,距離都在二千里以上。晉軍集結、出發(fā)、沿路攻城略地,肯定瞞不住成漢。

如果成漢軍逐次抵抗,桓溫的主力能不能打到成都城下,都是個問題。畢竟桓溫兵力僅有一兩萬人能調出去,荊州大本營還有留下兵力防備后趙進攻。

當年漢光武帝滅蜀、鐘會鄧艾平蜀,都擁有數倍的兵力優(yōu)勢,所以才能以瘋狂推城模式,一步一步龜速前進至成都?;笢乜蓻]這個本錢,照搬前朝成功經驗,大概率會被遙遠的距離拖死。

幾經籌思,桓溫決定采取一種極為冒險的策略:快攻。

他將主力分為兩部分,一部由麾下將令袁喬率領,兵力僅二千人,輕兵疾進,主要功能是為后續(xù)大軍探路。

桓溫自率主力大約二萬人,溯長江西上,一路遇城不攻,遇敵不打,目的只有一個,深入成漢重地,直取成都城。

這種打法,玩得好確實可收雷霆一擊之效,但玩不好,就是典型的千里送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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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怎么樣呢?

346年十一月桓溫出兵,347年二月,諸部晉軍居然順利到達青衣(今四川樂山)。一路上桓溫未與成漢交一仗,成漢各地守軍兵力寡弱,事先也沒有在邊境諸鎮(zhèn)布置兵力,晉軍殺進來,不來打城已是他們的萬幸,哪敢出城主動招惹如狼似虎的晉軍。

在青衣稍事休息,桓溫如愿進抵成都外圍的彭模(今四川眉山市彭山區(qū))。成漢國主李勢這才如夢初醒,明白了晉軍的戰(zhàn)力目的。李勢急調諸軍出成都攻彭山。

成漢軍中有兩種聲音,一種是就近在成都城外結陣抵擋桓溫,一種是以重兵攻擊彭山,不使桓溫靠近成都。李勢是個無能之輩,無法協(xié)調兩種意見的沖突,于是將大軍一分為二,一部在成都城南,一部出城打彭山。

關鍵時刻,桓溫再度貫徹速決戰(zhàn)的既定方針,不與成漢軍糾纏,只留少量兵力在彭山吸引敵軍,而以主力精銳直取成都城。

這種不要后路的拼命打法,令成漢軍頗不適應。還在等著彭山戰(zhàn)報的李勢突見晉軍殺到成都城下,心里那份震驚和媽賣批就不用多說了,這幫東吳崽子是屬狼的嗎!

慌亂之下李勢親自率軍出城逆擊,結果被士氣旺盛的晉軍打的潰不成軍。李勢奔還城中,晉軍追屁股猛打,一舉端掉成都城,又在葭萌關(今四川廣元)將逃跑的李勢生擒,成漢國亡。

滅蜀之戰(zhàn)是桓溫外戰(zhàn)得意之筆,兩萬步軍數千里奇襲敵國,居然以快攻取勝,可以說這不僅是晉軍戰(zhàn)斗力之勝,更主要是桓溫反其道而行之、把步兵玩成騎兵的謀略之勝。

三、北伐前秦:創(chuàng)造條件打快攻

354年,桓溫發(fā)動北伐,進攻位于關中的前秦。

那么這次戰(zhàn)爭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該怎么安排呢?打成漢用步兵突擊,倒也可以理解,畢竟成漢軍隊也是步兵為主,雙方并沒有速度上的差距。但是打前秦還這樣嗎?氐族軍隊騎兵占很大比重,速度之快,非東晉步兵可比。

按照常規(guī)思路,晉軍主動進攻,必須依靠城池做文章,即圍繞一個或幾個重要城池展開圍點打援,迫使前秦的騎兵進入固定地域戰(zhàn)斗,這樣才能消解其速度優(yōu)勢。

可是前秦并沒有這樣的大城供晉軍圍攻。前秦的勢力范圍幾乎全在關中,如果包圍關東的小城,不僅達不到吸引秦軍的目的,還會因為逐次進攻消解晉軍戰(zhàn)斗力。

以往的歷次晉軍北伐,基本上都在這種模式中完蛋,晉軍主力對沿途城市非常感興趣,還沒遇到敵軍主力,先在攻城戰(zhàn)上玩得不亦樂乎,等到敵軍主力真正到來,就無力再戰(zhàn)了,庾亮北伐、禇裒北伐、殷浩北伐莫不如是?;笢刈匀徊荒茉俜高@樣的錯誤,他的重點,仍然是與前秦軍隊主力進行速決戰(zhàn)。

當然,不可能不考慮前秦騎兵的速度優(yōu)勢,為了把秦軍絆在關中,桓溫在戰(zhàn)略上采用了分路出擊的辦法。

桓溫率主力由荊州北上,攻關中的門戶武關;梁州刺史司馬勛從漢中出發(fā),經子午谷直指關中腹地;聯(lián)結前涼政權大將王擢,從隴右進攻關中的西大門陳倉。三路大軍各取一邊,前秦軍隊不敢分路迎戰(zhàn),只能集中于長安附近,哪急先救哪。這樣就正中桓溫下懷。晉軍主力全在武關一路,我來攻,你來迎,一戰(zhàn)定輸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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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主符健丟下陳倉與子午谷方向不管,調集五萬兵馬,由太子苻萇、丞相苻雄、淮南王苻生等集體出馬,對抗桓溫。

雙方主力在藍田大戰(zhàn)?;笢厣朴谥诬?,荊州兵馬甚是精銳,與秦軍激戰(zhàn)并不落下風。一番激戰(zhàn)后秦軍敗退,桓溫率軍屯于灞上,秦軍退至城下死守,秦天王苻健只留六千老弱固守長安小城,又拼湊出三萬人馬交給太子苻萇,與晉軍對峙。但秦軍狀況仍然不利,苻雄率軍與晉軍桓沖所部在白鹿原激戰(zhàn),桓沖大破苻雄,前秦形勢岌岌可危。

后來因為政治上的原因,桓溫為了保存實力不愿渡灞水再進,北伐功虧一簣,前秦也轉危為安。但從軍事上講,桓溫分進合擊、中路突破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全部取得預期效果,如果再連續(xù)打幾場重兵決戰(zhàn),前秦軍崩潰是遲早的事。

四、北伐姚襄:猛攻解決一切問題

356年,桓溫上書請東晉還都洛陽,并整軍北上,進擊洛陽一帶,為還都作準備。

桓溫一面荊州兵從江陵北出,一面請朝廷派豫州刺史謝尚率所部兵馬出譙梁水道,進入黃河,以作北伐主力的側翼。

自殷浩北伐失敗后,河南洛陽被冉魏舊將周成占據,而許昌一帶則被姚襄占據。姚襄此時正率軍圍攻洛陽,企圖取之為自己的根據地。

姚襄是羌族首領,作戰(zhàn)素來以鬼魅飄忽著稱。殷浩北伐之所以失敗,就是因為姚襄中途叛變,幾次伏擊,把晉軍打的大敗虧輸。

此次桓溫兵指洛陽,與姚襄直接為敵,也面臨戰(zhàn)術選擇的問題?;笢厣朴谝钥齑蚩?,但姚襄也不是吃素的。如果過于冒進,可能會中了姚襄的埋伏。如果緩進的話,一旦姚襄趕在前面打下洛陽,面對堅城,桓溫就更難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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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衡之下,桓溫決定延續(xù)一貫的神速風格。他不理會姚襄有沒有什么準備,一路不打城不筑壘,悶頭狂奔。晉軍沿途沒有什么耽誤,一直順利地進至洛陽外圍的伊河河畔。姚襄聞訊大懼,將進攻洛陽的兵力撤出,隱伏于伊河北岸的密林中。

為了迷惑桓溫,姚襄遣使告之桓溫,愿意重歸晉朝,只需桓溫讓三軍稍退,他便親自來降?;笢鼐媒洃?zhàn)陣,哪里會上姚襄這種當,直接亮明態(tài)度開戰(zhàn)。姚襄拒水而戰(zhàn),桓溫親自披甲督戰(zhàn),晉軍渡過伊河奮勇攻擊,斬殺姚襄士兵多達數千人。姚襄無法抵敵,也顧不上帶上自己的部民,率七千余騎連夜越過北邙山北逃至平陽。

洛陽城中的周成見狀不敢抵抗,旋即投降了桓溫。

伊水之戰(zhàn)說明了一個道理。戰(zhàn)爭勝負,最終靠的是實力。在絕對的速度、絕對的力量面前,什么計謀、埋伏、詭道,都不能影響戰(zhàn)斗的結果。

五、枋頭大敗:步兵緩進的教訓

公元369年,年近六十的桓溫再次發(fā)動了北伐戰(zhàn)爭,這次的對象又換了:前燕。

當時北方有兩大強國,一是前秦一是前燕。前秦此時已步入苻堅時代,主明臣賢,國力大漲,并無可乘之機。前燕則朝綱混亂,賢臣遠遁,桓溫計劃先拿下前燕,積累起足夠資本,為謀朝篡位作好準備。

桓溫北伐戰(zhàn)略一反常態(tài):沒騎兵卻推崇快攻,原來蘊藏基本戰(zhàn)爭原理

在這樣的戰(zhàn)爭指導下,桓溫一反前幾次外戰(zhàn)的精明與果敢,居然改換了戰(zhàn)略戰(zhàn)術。這一因素,成了燕晉雙方對決的勝負手。

按桓溫之前的套路,北伐前燕自然也要打主力對決,兵力應當快速北推,直接殺到鄴城殲滅燕軍主力。

但桓溫鬼使神差地采取了緩進持重的策略。早前五年多,桓溫便遣豫州刺史袁真疏通譙、梁之間的水道,企圖打能自淮泗入黃河石門渡的水道。這給了前燕足夠多的預警時間。

369年二月,桓溫率主力五萬余人北上攻燕,沒有像往常那樣越城不攻,而是在黃河沿岸打轉轉,先后攻克湖陸(今山東魚臺)、黃墟(今河南蘭考)、林渚(今河南新鄭),大軍進至枋頭,距離鄴城僅二百余里。

晉軍打下的這些地盤,對前燕來說都不是什么要害之地,鄴城在黃河北岸,背后有廣闊的河北腹地作支撐?;笢仉m然上賬面上成績不錯,但部隊的戰(zhàn)斗力卻在逐城進攻中消耗過多。

這么個打法,揣其情理有二:

其一,前些年北伐前秦因為推進過快,沿途沒有打下多少實土,未免有損于北伐成績。所以這次進攻,對攻占實地興趣更大。

其二,黃河沿岸諸城具有保衛(wèi)后路的重要作用,所以必須拿下以鞏固補給線。

雖然情理上都說得通,但晉軍付出了消耗實力的代價。前燕帝國亂象已呈,對付這樣的國家,更應當貫徹速戰(zhàn)速決的斬首戰(zhàn)略,而不應逐次推進,這正好給了前燕以空間換時間的機會。

后來前燕慕容垂復出,在枋頭截擊桓溫,雙方大戰(zhàn)兩場,晉軍連敗。主力對決晉軍失敗,這在以往歷次外戰(zhàn)中是相當罕見的。之后桓溫全軍南撤,在襄邑被前燕慕容垂、慕容德前后夾擊,大敗虧輸,五萬大軍損折近半。

北伐前燕,晉軍戰(zhàn)斗力并沒有下降,之所以遭此大敗,推其原溯其本,就在于桓溫錯打了算盤,以本就不多的兵力,打了一場全面戰(zhàn)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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