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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chuàng) 原創(chuàng) 白發(fā)布衣的藏地讀行 2020-02-25 11:03:21 英法百年戰(zhàn)爭因歷時116年,被人認為是綿延最久的國戰(zhàn)。 而實際上,唐朝與吐蕃的百年國戰(zhàn),不論在戰(zhàn)爭頻次、戰(zhàn)場寬度、戰(zhàn)役烈度上,均遠超英法戰(zhàn)爭。 兩國在200年的交往史上,戰(zhàn)火橫飛的歲月長達150余年,見諸史端的大戰(zhàn)180余次。 兵鋒所及之處,東起川西劍南、中含河西隴右、西至中亞河中,在綿延數千里的戰(zhàn)線上,兩國奇謀詭詐盡出,名臣悍將嗜血。 對于這場人類戰(zhàn)爭史上罕見的搏殺,至今尚未有一部全景式論述的著作問世。導致很多人對其認識,都顯得不夠全面。 大家在津津樂道,大非川之戰(zhàn)、石堡城之戰(zhàn)、吐蕃陷長安之戰(zhàn)、維州之戰(zhàn)時,卻沒有想到,一城一地之得失,一勝一負之計量,并不足以反映百年國戰(zhàn)的全貌,甚至不能左右這場國家對決的進程。 加之,很多人對吐蕃、唐朝了解不夠詳細,出現(xiàn)了所謂“蕞爾吐蕃,何抗大唐”、“唐朝一敗百年”,兩種截然不同的論調。 當一場戰(zhàn)爭發(fā)展到國戰(zhàn)的層面,真正比拼的是經濟底蘊和動員能力。 已不能再用一場或幾場戰(zhàn)爭的勝負來加以衡量。 吐蕃軍隊攻入長安,并不代表唐朝完??;韋皋的維州之戰(zhàn),也不代表唐朝完勝。 這些戰(zhàn)例,只是國戰(zhàn)起伏曲線的一部分,不過代表某一特定階段,誰居于戰(zhàn)場優(yōu)勢地位,或形成了上下異位的轉折點。 縱觀整個唐蕃國戰(zhàn)的全局,最準確的形容詞是——相持。 兩個體量巨大的國家,在長達一百五十年的戰(zhàn)爭中,均未表現(xiàn)出擊垮對手的能力。 殘酷的拉鋸戰(zhàn),才是最常見的戰(zhàn)爭格局。 如果真是“蕞爾小蕃”或“一敗百年”,恐怕早就結束了,又何用百年之久? 但相持并不意味著均等,唐蕃不斷交替領先,且各具優(yōu)勢,才讓這場國戰(zhàn)變得如此血光四溢。
一、試探期唐朝稍有優(yōu)勢(松贊干布與太宗的時期); 二、吐蕃初占上風(祿東贊、欽陵與高宗、武周時期); 三、唐朝重奪主導權(赤德祖贊與唐玄宗時期); 四、吐蕃全面優(yōu)勢(赤松德贊與唐肅宗、代宗時期); 五、雙方重回均勢(赤祖德贊與唐德宗、憲宗時期)。 一、兩國互相試探的階段唐蕃兩國堪稱一生之敵,幾乎同時崛起,在最強時迎頭相撞,等吐蕃王朝崩潰,唐朝也走向日落黃昏。 在兩國交往初期,雙方處于完全陌生的狀態(tài),“不知唐之大,不知蕃之遠?!?/span> 唐史中對吐蕃最初描述為“無文字,刻木結繩為約。雖有官,不常厥職,臨時統(tǒng)領?!涞貧夂虼蠛?,不生秔稻,有青稞麥……,多事羱羝之神,人信巫覡。不知節(jié)候,麥熟為歲首?!?/span> 這番草莽初創(chuàng)的樣貌,難怪吐蕃第一次請嫁公主時,會遭到李世民的斷然拒絕。 即便唐朝的公主產能高,存量足,但和親作為一種政治工具,達不到相應的門檻,李世民還是不會使用的。 就在這種互不了解的狀態(tài)下,唐蕃爆發(fā)了第一次軍事沖突——松州之戰(zhàn)。 松州之戰(zhàn)規(guī)模很小,不過各自損兵千余人,這種規(guī)模的戰(zhàn)役,在之后的戰(zhàn)爭中,甚至可能難見史端。 但作為第一次交鋒,松州之戰(zhàn)的意義在于,兩國分別認識到了對手的實力,并用和親方式形成了戰(zhàn)略平衡。 從吐蕃的角度來說,此戰(zhàn)的意義在于: 其一,確定了向北發(fā)展,先占吐谷渾的國家戰(zhàn)略。 19年后,祿東贊第二次率軍走下高原,是此戰(zhàn)略的延續(xù)。 其二、以迎娶公主的方式,獲得了時任霸主的認可。 其三、納入唐朝的“天下體系”后,獲得了技術支持,及留學長安的權利。 反觀唐朝,則有如下收益: 首先、西南邊疆二十年的和平安寧。 其次、為吐谷渾復國,保證了河西走廊戰(zhàn)略緩沖區(qū)的安全。 再次、借此時間瓦解了更具威脅的西突厥汗國,在北疆建立了以伊、西、庭三州為基礎的統(tǒng)治結構。 最后,“天下體系”又多了一個小兄弟,再次證明了老大的地位。 所以,松州之戰(zhàn)是個雙方各得其便的結果。 如果一定要說誰受益更多,似乎吐蕃稍占上風。 因為以論欽陵為代表的一干留學生,深刻了解了唐朝的政治軍事結構,為之后的征戰(zhàn)奠定了基礎。 反觀唐朝,李世民敢于將吐蕃納入“天下結構”,首先基于自信,認為有能力對其進行管控。 但唐朝君臣未能清醒認識,吐蕃王朝“游牧外衣農耕文明”的特質。長期將其等同于爆發(fā)力強,但韌勁不足的純游牧政權。 這種錯誤的認知,造成了日后戰(zhàn)爭中一系列錯誤的預判。 唐高宗總章二年(669年) 二、高宗、武周時期,吐蕃初次領先公元650年(永徽元年),唐高宗李治開始了他的帝王生涯。 很多人都醉心于,高宗時唐朝疆域拓展至極大值,并將其歸功于李治。 但其實,李治本身的執(zhí)政能力很一般,政策多為蕭規(guī)曹隨,延續(xù)李世民的思路。 雖然,其任內唐朝人口,從貞觀年間不滿300萬戶,增加到了380萬戶。 657年滅西突厥、660年滅百濟、668年滅高句麗,唐朝版圖東起朝鮮半島,西臨咸海(一說里海),北包貝加爾湖,南至越南橫山,史稱“永徽之治”。 但由于人口的增加,土地兼并劇烈,初唐實施的府兵制已名存實亡,唐軍戰(zhàn)斗力遭到嚴重削弱。 另外,李治綿柔的性格,也讓他經常處于舉棋不定,謀而無斷的狀態(tài)。 針對吐谷渾的重要性,及吐蕃快速崛起的威脅,唐庭君臣曾有多次朝議,但最終皆無果而終。 直接導致吐蕃吞并吐谷渾后,對河隴、西域構成了嚴重的威脅。從一定程度上說,吐蕃能成為唐朝的一生之敵,李治要負很大的責任。 反觀吐蕃,松贊干布去世后,雖在長達五十年的時間里,王室大權旁落,進入權相時期。 但祿東贊、贊悉若、論欽陵父子三人確為人中龍鳳,內政外交皆有可圈可點之處。 尤其是通過外交上的麻痹,順利拿下吐谷渾,給吐蕃走向王朝,搏取了第一塊“帝國拼版”。 此后,唐蕃兩軍爆發(fā)的大非川之戰(zhàn)、青海之戰(zhàn),都可以看做為吐谷渾之爭的延續(xù),但唐軍的數次努力,皆以慘敗告終。 但即便如此,唐軍并非全無還手之力,在婁師德、黑齒常之等將屯駐河西后,唐朝初步穩(wěn)定了防御體系,河隴之地的戰(zhàn)爭態(tài)勢逐漸轉向平衡。 而在西域,受限于南疆沙漠綠洲的地理特點,唐蕃兩軍都表現(xiàn)的極其掙扎。誰都無力實施穩(wěn)定的控制,周邊部落的向背取舍,成了左右格局的砝碼。 因此,從670年(高宗咸亨元年)至692年(武周長壽元年)的22年間,安西四鎮(zhèn)六度易手。 直到唐軍在突騎施的配合下,不惜重兵屯住,才算將控制權保持到安史之亂后。 由此可見,高宗時期吐蕃已養(yǎng)虎為患,雖武周時通過一系列反擊,雙方重新形成平衡。 但這種平衡是吐蕃擁有戰(zhàn)爭優(yōu)勢下的平衡,已不再是李世民時期的平衡。 唐玄宗開元二十九年(741年) 三、唐朝重奪主導權(赤德祖贊與唐玄宗時期)唐玄宗時期的唐蕃戰(zhàn)爭關系,大致可分為開元、天寶兩個階段。 其中,開元時期兩國間的戰(zhàn)爭,依舊延續(xù)了吐蕃稍居上風的狀態(tài)。 不過此時,唐朝君臣已從之前,將主要注意力放在東西突厥、高句麗,轉而開始將吐蕃視作最大的勁敵。 唐蕃關系呈現(xiàn)出,極其有趣的戰(zhàn)和交替節(jié)奏。 711—714年,為金城公主入嫁后的和平時期; 714—716年,戰(zhàn)火初燃; 716—722年,再度回歸和平歲月; 722—729年,戰(zhàn)端再起; 730—736年,又是和平歲月; 737—741年,又變成戰(zhàn)爭年代。 之所以會打出這種有節(jié)奏的狀態(tài),其原因在于,主動發(fā)起方基本都是吐蕃。 打幾年后發(fā)現(xiàn)獲益寥寥,便以金城公主的名義向唐朝請和。 然后,攢幾年力量再打一段。 期間,吐蕃在東至劍南,西至勃律的戰(zhàn)場上反復嘗試,安戎城(四川茂汶西)、石堡城、祁連城(甘肅民樂)、常樂縣、大莫門城(青海龍羊峽)、瓜州(甘肅酒泉)、涼州、甘州、姑墨州(新疆阿克蘇)、大石城(新疆烏什縣)、大小勃律,都曾作為兩軍搏命的戰(zhàn)場。 由于戰(zhàn)事實在太多,一度導致金城公主和夫婿赤德祖贊的關系幾近破裂,公主甚至萌生了出走個失密國(今克什米爾)的念頭。 而738年(開元二十六年)6月,唐朝搗毀赤嶺(青海日月山)盟誓碑和禁絕互市的態(tài)度,也標志著孱弱的和平消盡,大打出手時期的到來。 “天寶”年間(742年—756年),作為唐朝的第二個巔峰期,賦稅戶籍達到了890萬戶的巨量,可耕地面積達到850萬頃,官倉存糧達9600萬石,長安米價最低時每斗僅需十三文。 在軍備改革上,玄宗接受了宰相張說的建議,從關內招募到軍士12萬人充做"長從宿衛(wèi)"("長征健兒")。 隨著,唐朝從府兵制到募兵制的轉向,戍邊邊疆的將士逐漸發(fā)展為職業(yè)化軍隊,戰(zhàn)斗技能與協(xié)作能力迅速提升。 正是基于唐朝全方位的提升,才會有崔希逸、杜希望、王忠嗣、皇甫惟明、王倕破、高仙芝、封常青、哥舒翰一干名將的大勝,甚至贊普之子瑯支都死于軍中。 當然,唐軍重奪優(yōu)勢,不代表吐蕃全無還手之力,就像高中武后時,唐軍也不是沒有勝績一樣。 雙方圍繞石堡城(吐蕃稱鐵刃城)的博弈,就能非常明顯的反映出兩軍的戰(zhàn)爭態(tài)勢。 石堡城作為邊境地區(qū)重要的戰(zhàn)略支撐點,唐蕃兩軍在90余年中,五度易手。天寶八年(749年),哥舒翰在付出了慘重傷亡之下,才從吐蕃手中將其奪下。 這充分說明,即便在唐朝最鼎盛的時期,吐蕃軍隊的戰(zhàn)力依舊與唐軍旗鼓相當。 唐肅宗至德二年(757年) 四、吐蕃獲得全面優(yōu)勢(赤松德贊與唐肅宗、代宗時期)爆發(fā)于天寶十四年(755年)的安史之亂,是唐朝由盛轉衰的轉折點,也是唐蕃兩國戰(zhàn)爭態(tài)勢的轉折點。 隨著,動亂的加深和割據勢力的顯現(xiàn),在此后三十余年間,吐蕃軍隊獲得了碾壓性的優(yōu)勢。 綜合各種唐史的記載,至代宗廣德元年(763),蘭州(甘肅蘭州)、廓州(青?;∥髂希?、河州(甘肅東鄉(xiāng))、鄯州(青海樂都)、洮州(甘肅臨潭)、岷州(甘肅岷縣)、秦州(甘肅秦安)、成州(甘肅西和)、渭州(甘肅隴西)等數十州已經相繼淪沒,吐蕃牢牢控制了整個河、隴地區(qū)。 其中,764年(代宗廣德二年)涼州失陷,意味著吐蕃截斷了河西走廊,西域正式成為一塊飛地。 此后,在吐蕃的打擊下,西部唐軍不斷向西退卻(766年陷甘州、肅州,776陷瓜州、786年陷沙州),東部唐軍則只能憑借隴山的地形,苦苦支撐,吐蕃攻入長安便發(fā)生在此段時間(代宗廣德元年,763)。 代宗廣德二年(764年)
因為,唐朝收復長安后,即刻調整了軍事部署,將唐軍中最能打的朔方軍和郭子儀、馬璘、李抱玉,從東線平叛戰(zhàn)場調至京西防御。 此后,唐蕃兩軍便一直圍繞隴山防線苦戰(zhàn),吐蕃始終未能再度突入關中。 但無論如何,肅宗、代宗、德宗三朝,吐蕃占據絕對的優(yōu)勢,唐軍只固守戰(zhàn)略支撐點,做困獸之斗。 唐德宗貞元二年(786年) 五、雙方重回均勢(赤祖德贊與唐德宗、憲宗時期)很多人對吐蕃強大的印象,多源于安史之亂后,其對唐軍的碾壓性優(yōu)勢。 也確實,這段歲月足夠的長,大約從756年(唐肅宗至德元年)一直持續(xù)到786年(唐德宗貞元二年)。 但需要注意一點,在唐蕃綿延千里的戰(zhàn)線上,吐蕃軍隊能予取予求之處,也僅限于河隴一地。 在東部的劍南、北部的朔方、西部的西域,不論是唐軍還是蕃軍,都打得非常掙扎。 其原因其實很簡單,川西的深山溝谷、朔方的冬季寒流、西域的沙漠綠洲,對任何一方都是嚴峻的考驗。 即便吐蕃軍隊對后勤的需求較低,但吐蕃人也是人,嚴苛的自然環(huán)境對進攻方,會顯得更加嚴苛。 在長達三十年的進攻狂潮后,吐蕃終于打累了。 陳寅恪先生在述及唐朝政治史時曾云:“吐蕃之國勢,自貞元時開始衰弱。” “貞元”為唐德宗李適年號,自785年正月至—805年八月,共計21年。 對應吐蕃歷史,為赤松德贊執(zhí)政中晚期(798年-815年在位)、牟尼贊普(797—798年在位)及赤德松贊(798—815年在位)父子三人。 陳寅恪先生所指,應為吐蕃國勢自赤松德贊父子時期,開始趨于衰弱。 從軍事上說,利于吐蕃攻占的地區(qū),皆以歸于吐蕃所有,剩下的全是難啃的硬骨頭。 在進攻收益日漸攤薄,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策略難以為繼之時,其國內大規(guī)模的興佛運動,消耗了巨量的國家資源,這讓吐蕃國內經濟愈發(fā)捉襟見肘。
唐憲宗元和十五年(820年) 而唐軍則在固守隴山(六盤山)防線之余,開始通過一系列筑城建堡的戰(zhàn)役,逐漸將防御的觸角外延。 另外,唐朝通過一系列稅收改革,逐步穩(wěn)定了國內的經濟。 尤其是805年八月,號稱“小太宗”的唐憲宗繼承皇位。 他繼位后,勵精圖治、重用賢良、改革弊政、勤勉政事,討劉辟、除李琦、收魏博、平淮西,“自廣德(唐代宗)以來,垂六十年,藩鎮(zhèn)跋扈河南北三十馀州,自除官吏,不供貢賦,至是盡遵朝廷約束”,史稱“元和中興”。 此漲彼落間,唐朝憑人口基數和經濟總量,數量級上的優(yōu)勢,從全無還手之力的窘境中掙脫。 同時,李泌為唐德宗構建的“東和南詔、北聯(lián)回鶻、西結大食”的困蕃之策也初見成效。 貞元十七年(801年)八月,劍南西川節(jié)度使韋皋,在南詔與川西諸羌的配合下,兵分九路,向吐蕃所屬維、保(理縣北孟屯河中下游)、松州(四川松潘)、棲雞、老翁城等地發(fā)起進攻。
維州地形 戰(zhàn)事從八月持續(xù)到十二月,雙方主力在雅州(四川雅安)城外的決戰(zhàn),以吐蕃慘敗告終。 隨后,唐軍繼續(xù)向西南推進連克吐蕃多座城堡。另一支唐軍則在南詔軍隊的配合下,強渡瀘水(大渡河)繞至吐蕃軍隊后方,決堤水淹吐蕃軍營。吐蕃軍隊大潰,被唐軍合圍在鹿危山的山谷之中全軍覆滅。 當唐軍兵圍維州后,赤祖德贊命內大相論莽熱領兵自鹽(陜西定邊縣)、夏(陜西靖邊縣)二州千里來援,韋皋以逸待勞,再次大敗吐蕃,生擒論莽熱。 論莽熱也成了二百年唐蕃戰(zhàn)爭史上,品級最高的吐蕃俘虜。 維州之戰(zhàn)中,唐軍發(fā)起主動進攻,標志著兩國重回平衡態(tài)勢。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時期,已徹底結束。 此時,唐蕃兩國都已無心戀戰(zhàn)。 公元821年(唐穆宗,長慶元年)4月,唐蕃兩國再度達成協(xié)議,分別在長安、拉薩和邊境線三地祭天盟誓,立碑為證。 這是唐蕃八次會盟中的最后一次,它也成了唐蕃和平修睦歲月的最后見證。
之后二十多年里,唐蕃邊境基本保持了平靜,直到公元842年(唐武宗會昌二年)吐蕃脆亡。漫長的唐蕃國戰(zhàn),始于雙方對生存空間的爭奪。 這種結構性的矛盾,斷非一人一事的好惡而起。 而百年國戰(zhàn)以盟誓方式終結,也非源于戰(zhàn)爭訴求的消失,而是雙方重回均勢,誰都有心無力。 所以,相持才是唐蕃戰(zhàn)爭的主旋律,沒有任何一方有能力擊倒對手,才有了漫長而殘酷的百年戰(zhàn)爭。 單純以一戰(zhàn)得失來權衡百年戰(zhàn)爭,都是偏頗而淺陋的認知。 這場全景式的戰(zhàn)爭,最終比拼的,無疑是國家的經濟底蘊及戰(zhàn)略動員能力。 因此,貌似長期擁有戰(zhàn)爭主導權的吐蕃,才會早于唐朝崩盤。 這并非吐蕃軍隊戰(zhàn)斗力差,而是吐蕃國力的底蘊遠遜于唐朝。 詳解歷史細節(jié),厘清來龍去脈,視角不同的中國歷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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