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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思睿 《西游記》第二十七回“尸魔三戲唐三藏圣僧恨逐美猴王”作為西游記中廣為人知的一個篇章,將每一位人物形象塑造得更加飽滿,每一個人物之間環(huán)環(huán)相扣,又使得情節(jié)的變化和發(fā)展更加自然連貫而水到渠成。從“三戲”、“三打”到“恨逐”,這是師徒四人與妖魔鬼怪的斗爭、是充滿躁動與誘惑的社會的影射,更是一場佛理是非的博弈。 一、人物形象塑造 明清時期雖沒有神魔小說的名頭,但因《西游記》中鬼怪甚多,自魯迅起,稱其為神魔小說,也就是說,《西游記》具有一定的魔幻和幻想色彩,它基于現(xiàn)實卻凌駕于現(xiàn)實,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更具有抽象和象征性。 (一)白骨精:一代妖姬 有考據(jù)說白骨精即“白虎精”,在《黃周星本西游證道書》中,當白骨精化為關女稱家住在白虎嶺上時,有這樣一段評述:“白虎即粉骸催足也,此嶺正以此【2】妖得名?!薄洞筇迫厝〗浽娫挕贰斑^長坑大蛇嶺處第六”中講到一個居住于“火【6】類坳”的白虎精,和白骨精故事有密切的關系。白骨精究竟是何物我們無從準確得知,但是猛虎變?yōu)槊缷D的傳說卻是常見的。如《太平廣記》中有許多虎的傳說,在其卷四三三虎八中,宋薛用弱《集異記》有《崔韜》一篇,敘蒲州人崔韜旅途宿館,見一虎自門入,于中庭脫去獸皮,變成一奇麗女子,就崔韜袁而寢。崔韜棄虎皮于枯井,攜女而去。后攜女到宣城赴任,路過舊處,言及舊事,韜令人從井中取出虎皮。乃化為虎,食崔韜及所生一子而去。所以白虎精化女子迷惑唐【4】三藏是不足為怪的。白骨精作為三打白骨精這一故事的主角,她是個性鮮明、令人難忘的。她的環(huán)環(huán)設套,量力而行,讓人不得不稱贊一聲聰慧,然而她身為白虎精,無依無靠,注定是一只野生的妖精,一只低微的妖精,也注定了她的結局。 1、聰明的妖精 在白骨精以前的妖精,多較為直白,而白骨精卻有三次變化,這三次變化環(huán)環(huán)相扣,見招拆招,先以柔弱女子形象在師徒幾人之間破開一個缺口,進而一步步深入,充分利用三藏的善良、耳根子軟的特點,利用八戒的女色之欲,成功離間師徒幾人,雖然她最終的結果是死亡,但孫行者卻因此被三藏逐出隊伍,不得不說,從“三戲”一詞來看便可知道,她在某種程度上取得了成功。攻人以攻心為上,也就是說,她的聰明在于非把與孫行者之間直接的戰(zhàn)斗作為出發(fā)點,而是利用了唐三藏從側面間接地來打敗行者,使得行者空有一身武藝,卻敗于自己人的緊箍咒之下。 2、野生而低微的妖精 從西游記的全篇著眼,其中大多數(shù)妖精都來歷不凡。即絕大多數(shù)的妖怪都是神仙、菩薩、天尊家的寵物或門生,看管不嚴下界為患的?!?】如獅魔王,原來是文殊菩薩座下的青毛獅子、黃眉大王原本是東來佛祖笑和尚敲磬的童子、通天河魚怪原來是普陀山蓮池中的一尾金魚、獨角兕大王本是太上老君的坐騎青牛、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原來分別是是太上老君看金爐和銀爐的童子等等。它們在與孫行者的斗爭中最終多在臨門一腳時被原主人收回帶走,在強大的靠山支持下,結果自然是不了了之。這是孫行者面對強權的無奈,似乎也折射出了吳承恩對現(xiàn)實的無奈。而白骨精作為少有的女妖精,她無任何的背景淵源,想要吃三藏的肉是她所愿,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卻必在師徒幾人之間撕扯開一個大大的口子,她最終死得簡單而無憾。她是野生的,無依無靠,自力更生;也是低微的,她再聰明,也最終化為塵土,無所寄托。 (二)唐三藏:凡俗化的高僧 唐三藏是整個團隊的核心人物,也是西天取經過程中的精神領袖,他是佛法的代言人,正是他對佛法的信仰與堅守,才能帶領團隊一路向西,最終取得真經。 然而西天取經的過程正是對這個佛法化身者的歷練過程,三藏作為一名凡夫俗子,便必然少不了凡俗之氣,這是唐三藏這個人物的顯著特點,也是推動整本故事情節(jié)發(fā)展的一個潛在因素。 1、高僧:一心向佛,心存善念 佛法自在吾心,毋庸置疑,這是對三藏的寫照。三藏初次見到妖精變化的妙齡女子時,見女子私自外出,便以佛語相勸:“圣經云:父母在,不遠游,游必【1】有方”。當孫行者一棒打死那所謂的女子,三藏氣其行兇,急而念咒,行者欲要辯解,三藏又道:“有甚話說!出家人時時常要方便,念念不離善心,掃地恐傷【1】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緊接著,白骨精搖身一變變?yōu)榘装l(fā)蒼蒼的婆婆,行者一眼識破,又掄起棍子將其打死,三藏更氣,教訓行者:“出家人耳聽善言,【1】不墮地獄?!弊罱K,妖精化為“數(shù)珠掐在手,口誦南無經?!钡睦瞎瑢⒗瞎@個形象佛禮化,從三藏所信仰的角度入手,產生一種“海內存知己”的同道中人的惺惺相惜和體恤,進而更加歉疚,最終更是以“出家人行善,如春園之草,不見其長,日有所增;行惡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見其損,日有所虧?!薄?】教訓孫行者且多次念咒。 2、凡俗化:愚善、錯愧、高傲 從柔弱的女子、白發(fā)蒼蒼的老婆婆到看似向佛的老公公,這三個形象不是隨意而成,皆是妖精為三藏心中的“善”與“愧”量身定做。首先妙齡女性和老人都是弱勢群體,妖精便從人本質的善入手,依次塑造了這三個形象,引起出家人的慈悲心懷,從一開始便降低了師徒幾人的防范心理,其中妙齡女子更是具有美色誘惑力,進一步降低三藏和八戒的警惕性。其次,妖精利用了唐三藏的“愧”,老人家生女得婿不易,因誤以為孫行者打死其女兒,三藏對老婆婆生出愧意,接著又因為覺得徒兒打死其女兒和妻子,而對同為向佛之人的老公公心生慚愧,這一層一層疊加的愧導致三藏情緒的爆發(fā),繼而才出現(xiàn)了“恨逐”一幕。 然而唐三藏的這種善和愧卻是愚善和錯愧,因他肉眼凡胎,不識本質。這似乎從根本上來說不是他的錯,但他內心的高傲確是導致他愚善和錯愧的根本。因為解救了壓在山下的孫行者,三藏的內心是高傲的,來到前不巴村后不著店的山林,他吆喝行者去化緣,在行者道出實地情況之后,他心中不快,口里罵道:“你這猴子!想你在兩界山,被如來壓在石匣之內,口能言,足不能行,也虧我救你【1】性命,摩頂受戒,做了我的徒弟。怎么不肯努力,常懷懶惰之心!”。三藏無視客觀環(huán)境而提出無理要求,甚至以過去的情分相壓,頗顯得咄咄逼人、有失風度,凡人的高傲俗氣在此全然體現(xiàn)。 (三)孫行者:心懷感恩的勇士 1、勇士:聰明、英勇、直白 直來直往,聰明伶俐,英勇善戰(zhàn),這就是孫行者,永遠走在最前線的孫行者。他的本性不壞,不過是過于伶俐,過于英勇,不懂得人際交往之間的彎彎道道,他的世界很單純,是非分明如同白紙的兩面。三打白骨精的過程中,他一心為師傅著想,生怕師傅收到欺騙而被無辜傷害,從“只見那行者自南山頂上,摘了幾個桃子,托著缽盂,一筋斗,點將回來。睜火眼金睛觀看,認得那女子是個妖精,放下缽盂,掣鐵棒,當頭就打。”【1】和“行者認得他是妖精,更不理論,舉棒照【1】頭便打?!鼻皟纱蚊枋鲋锌梢钥闯觯瑢O行者一旦識得妖精,便毫不猶豫,當頭一棒,他不會顧念其他任何的東西,做師徒四人中沖鋒陷陣的戰(zhàn)士,給與敵人最沉痛的打擊。 2、心懷感恩 從三藏解救孫行者開始,師徒情分便存于行者心中。三打白骨精后,三藏怒逐行者,他將書摺了,留在袖中,卻又軟款唐僧道:“師父,我也是跟你一場,又蒙菩薩指教,今日半途而廢,不曾成得功果,你請坐,受我一拜,我也去得放心。”三藏不愿,他也使計獻上一拜。臨走之際,又吩咐沙僧照顧好師傅,萬一有難可報上自己的大名避難。見三藏三番兩復,不肯轉意回心,行者沒奈何才去?!?】噙淚叩頭辭長老,含悲留意囑沙僧。這是孫行者直來直往的性子里最真摯的感恩情懷。 (四)八戒:耽于女色、好吃懶做 女色是八戒一生的詬病與軟肋。作為原本天庭威風凜凜的天蓬元帥,他便因為調戲嫦娥而被貶下凡間,在取經過程中,更是多次因為沉迷女色、不辨是非,自己中招不說,更是誤導三藏、甚至離間其和孫行者的關系,引發(fā)了許多禍端。如本篇章所說:那八戒見他生得俊俏,呆子就動了凡心,忍不住胡言亂語,叫道:“女菩薩,往那里去?手里提著是甚么東西?”分明是個妖怪,他卻不能認得?!?】原本作為天庭大將,雖沒有大圣的火眼金精,但妖精行事的諸多漏洞他卻應當識得,但八戒非但沒有識得,還被女色迷了眼,恁自誤導三藏,挑撥三藏和行者的矛盾,不得不說,最終“恨逐美猴王”的結局是大勢所趨,情節(jié)必須,卻必定與八戒的挑撥離間脫不開關系。 除此之外,好吃懶做也是八戒的一大特性。豬的好吃懶做的本性被吳承恩十分生動形象地刻畫了出來,成為了八戒這一人物形象的最大特色之一。那呆子努著嘴,口里埋怨道:“天下和尚也無數(shù),不曾象我這個老和尚罷軟!現(xiàn)成的飯三分兒倒不吃,只等那猴子來,做四分才吃!”他不容分說,一嘴把個罐子拱倒,就要動口?!?】同樣地面對唾手可得的齋飯,三藏紋絲不動,八戒卻毫不手軟,且在第二十八篇中三藏讓八戒去化緣,八戒卻在草叢中睡著,最終導致了三藏被妖怪捉拿的結果,這些種種都是八戒好吃懶做的體現(xiàn),他有英勇善戰(zhàn)的一面,但卻因為更多的敗筆,從而美玉微瑕,卻也因這份不完美,變得更加個性鮮明。八戒在面對美色和美食的誘惑時,私心一躍而出主導心智,成為有著自然本性和本能的小私有者形象的縮影和代表。 (五)沙僧:過于中庸的卷簾大將 沙僧給人的印象往往是不聲不響,默默無聞,永遠挑著大擔,行走在隊伍的最末端。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過于中庸的人物,沉默寡言、不占立場似乎是他的標志性代言詞,文章描述他的篇幅也很少,只得在行者離開前囑咐沙僧時出現(xiàn)了一回名字,卻也無任何回應的話語。面對兇性畢露的妖怪,他可以現(xiàn)身戰(zhàn)斗,在矛盾中,心中有數(shù)卻也是充當兩邊的和事老。沙僧的形象便是社會中好好先生的縮影,他們有能力卻毫無個性,無法在人們心中留下一席之地。 二、情節(jié)的連貫和伏筆 《西游記》雖然是章回體小說,卻不會讓人覺得情節(jié)離散,上下不接。相反的,其內部情節(jié)十分具有連貫性,它們是一個渾然一體的有機體,故事與故事之間具有類似因果或者是并列的關系,諸如牛魔王、紅孩兒、如意真君、鐵扇公主以親情為紐帶而聯(lián)系到一起。大鬧天宮掉到人間的火磚成為了火焰山,金銀童子、【4】青牛也下界為妖,成為金角大王、銀角大王等。張書紳在《新說西游記總批》中指出:“《西游記》每寫一題,源脈必伏于前二章,此乃隔年下種之法,非冒冒而來。譬如欲寫一豬八戒,先寫一黑熊精;欲寫一鐵扇仙,先寫琵琶洞;欲寫一寶像國,先寫一試禪心。不惟文章與文章接,書理與書理接,而且題目與題目接,【5】妖怪與妖怪接矣?!?/p> 從本回入手,在二十七篇之前,孫行者英勇善戰(zhàn)卻過于直莽,為保護師傅和兩位師弟,多次沖鋒陷陣,力挫眾妖,然而他的這種莽撞讓他多次吃虧,唐三藏被表面的善和愧障目;八戒沉迷女色,嫉妒師兄;沙僧木訥沒有主見。團隊的不理解讓行者多次遭受緊箍咒的痛苦,于是孫行者的這種直來直往的方式逐漸發(fā)生了改變,從后文第三十三回“外道迷真性元神助本心”中,孫行者識破了變作受傷的道者,預謀接近三藏的銀角大王的伎倆,卻不再明槍實刀地和妖怪正面沖突,卻依了三藏的要求乖乖背著銀角大王上路,以待時機在不傷害三藏的前提下消滅妖怪,到第八十回“姹女育陽求配偶心猿護主識妖邪”中,金鼻白毛鼠精變化為遇險女子,把自己綁在樹上呼救,孫行者在半空中發(fā)現(xiàn)黑氣濃重知有妖精并勸解師傅從而阻止師傅救人都可以看出,孫行者最終懂得正確運用自己的聰明【6】才智去達到目的,而不是一味莽撞行事,這種轉變的機點便發(fā)生在這三打白骨精的過程中,前兩次打妖精,孫行者毫不猶豫,當頭一棒,從未想過其他,當及第三棒之時,他開始思忖:“‘若要不打他,顯得他倒弄個風兒;若要打他,又怕師父念那話兒咒語。’又思量道:‘不打殺他,他一時間抄空兒把師父撈了去,卻不又費心勞力去救他?還打的是!就一棍子打殺他,師父念起那咒,常言道,【1】虎毒不吃兒。憑著我巧言花語,嘴伶舌便,哄他一哄,好道也罷了?!币簿褪钦f,從這里開始,孫行者開始思考自己行事的方式,由此為后文行為的轉變做了鋪墊,更是為后文孫行者與各色妖精之間的斗智斗勇埋下伏筆,使得行文模式不生硬死板,從而更加有趣生動。 ![]() 同時,在后文中,因為三藏不識白骨精,驅逐了行者,從而身陷籠牢,被黃袍怪變?yōu)榱税邽懨突?。這一情節(jié)與在白虎嶺上的白骨精一事隱隱照應,頗有幾分“現(xiàn)世報”的滋味。這種情節(jié)的處理應是作者獨具匠心,精心處理的結果,使得故事更加耐讀,情節(jié)更加緊湊,隱隱折射社會現(xiàn)實的造化之感。 三、佛理:佛由心生,眾生平等 “我心即佛”是佛學禪宗的理念,也是貫穿《西游記》的一個重要的主旨,【7】即對真相和心相的辯證?!秹洝分杏涊d:“時有風吹幡動,一僧曰風動,一僧【8】曰幡動,議論不已。慧能進曰: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從三打白骨精這一回中可以看出,三藏和行者之間的主要矛盾從根本上而言就是出發(fā)觀點的不同。孫行者認為,妖就是妖,它能夠以各種變化改變它的外表,卻無法改變它的本質,他認為,妖就該殺,并且他也毫不猶豫地去踐行他的理念,總而言之,這是一種客觀層面的觀點;而從唐三藏的出發(fā)點看,信佛之人講求眾生平等,無論是妖還是人,它們都有生存的權利,它們都是平等的個體,他希望以教化的形式去將妖類帶上正途,使它們重獲新生,而非以粗暴殺害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所以說,師徒四人之中,真正做到心中有佛的只有三藏,正所謂心中有佛所見皆佛,從本回看全本,唐三藏心中迷茫不定之時,隨時隨處都可跪拜,以求得佛祖保佑,或者得到內心的啟示。他的心中有佛,佛的信念便一直長存,也因此他時時刻刻都在踐行“普度眾生”的目標,他要西天取經,也正是要取得真諦,感化大眾,帶給天下蒼生幸福。慈悲的佛理是他的一生所求,大愛更是一生所求。 ![]() 四、結語 “尸魔三戲唐三藏 圣僧恨逐美猴王”這一回在篇幅上雖僅僅是《西游記》全本一百回中微小的一部分,然而其文學價值卻頗為可觀?!叭龖颉?、“三打”到“恨逐”寥寥幾筆,卻為讀者刻畫了一個個鮮明的人物,并在保留人物本質的情況下,將西行過程前后的性格變化完美地承接,這種變化是西行的必然結果,是一步步會得真意,進而大徹大悟的必然趨勢,又正是這種隱含的線索,將整本書的情節(jié)串聯(lián)起來,自然生動而又跌宕起伏,更具有閱讀趣味和研讀價值。三打白骨精這一回是師徒四人思想轉變的關鍵,是這場苦厄修行的質變關鍵,從中他們學會直面誘惑,化解誘惑,堅持自我的信念。總而言之,師徒四人向西而行的旅途是一場奉獻終生的修行,佛教思想是立足之本,大慈大愛是行事規(guī)章,愿歷盡千帆,仍心存善念,從本心出發(fā),溫柔地對待世界。 ![]() 向上滑動 查看參考文獻 . 【1】吳承恩.西游記[M].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09.第326頁,328頁,329頁,332頁,323頁,327頁,329頁,333頁,325頁,326頁,331頁. . 【2】《黃周星定本<西游記>》,中華書局,1993年10月第1版.第230頁. . 【3】劉湘吉.一代妖姬白骨精———《西游記》人物形象之白骨精解析[A].陜西師范大學文學院,2010. . 【4】王明莉.楊敬民.從“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看《西游記》的情節(jié)處理.牡丹江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1.01. . 【5】《西游記資料匯編》,朱一玄,劉毓忱編,中州書畫社出版,第234頁. . 【6】劉佳.《西游記》白骨精故事的文化內涵及其意義[A].綏化學院學報第37卷第12期,2017.12. . 【7】段鑫宇,胡凡剛.苦厄的修行——《西游記之三打白骨精》的佛學內蘊[A].《戲劇之家》第11(上)期,2016. . 【8】張艷姝.《西游記》佛禪思想考釋[D].吉林大學,2015. -全 文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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