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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我說的,仿佛花朵 生來就有思維的能力; 然而這只是許多面具中的一個, 被戴于背后的上帝。
這是個沒有問題存在的世界,一切所謂的問題都是因人而起?!短K東坡傳》是林語堂最得意的作品,所以一個男人完全可以對一個男人說,“我了解他,是因為我喜歡他?!?/span>冬日的清晨,霧霾與陰郁混淆,我聽了一首與冬日相關的歌,溫柔地漫長,很漫長的那種,我剛從煙火光芒的菜場出來,一場雨在黎明之前結束曖昧,地面仿佛是誰沒有洗凈的面龐。被魯迅罵過的人不在少數(shù),獨歡喜林語堂,魯迅先生的罵都像標注或詮釋他的有趣,交融在正大光明里的低級趣味。林先生說戒煙的事情,魯迅就不愛聽,他說吸煙的人宏愿發(fā)的最多,多到菩薩都忙不過來了。 據(jù)我所知,一直到老耄為止,林先生也是煙不離手,魯迅先生亦是。林語堂與東坡先生都不能在年輕時效仿,自由曠達與閑情逸致,不知會消磨掉多少逐鹿的斗志。蘇東坡向陶淵明學習,林先生向東坡學習,他們詩集的韻味大差不離。讀書要讀意氣相投的文字,有心境的時候,未必是什么樂趣,自然而然罷了。故此林語堂的這本《生活的藝術》,處處顯示了他自己的閑適、優(yōu)雅、浪漫、幽默生活之道。這些物質充盈之后的享受,是不被魯迅所推崇的,甚至咬牙切齒的。大抵林語堂是極少數(shù)于彼時亂哄哄的時代,摒棄這個主義那個主義,提出快樂無罪,無論何時何地,倡導有情趣的生活,人生如夢這種東西,從老莊開始,及時行樂就有點宿命般的悲劇,享樂沒有原罪。 魯迅說“林語堂所提倡的東西,我是常常反對的”。兩個曾經親密無間的友人,同樣避免不了生活給予兩人的雞飛狗跳,流言蜚語。林語堂在魯迅去世后一個月,在紐約寫下了《悼魯迅》一文,“魯迅顧我,我喜其相知,魯迅棄我,我亦無悔。”有益的生活與有益的讀書類似,當然我與林先生一樣艷羨白樂天的“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濃睡在十里松陰,一任黃鸝罵”的屠赤水,“我妙明真心的一點物相”的李卓吾,幾多幽夢照影來的張潮,以及袁中郎、李笠翁、袁子才,真假瘋狂的金圣嘆。讀書和生活相通的地方就是放下心中的羈絆,放不下,我們游蕩的日子遠沒有結束,必須把片刻當做天長地久,才是唯一的天長地久。女人十之八九在乎自己的容顏,而她不知自己在乎的過程中,她會逐漸衰老,如一體味復雜的老男人。 后來我也沉浸于柴米油鹽的困擾,歲月很長沒有盡頭,一段時間里,迷戀上了把那些豐腴色彩各異的食材臆想為佳肴,而且不能自拔地眼前閃爍出盛宴的幻象。與之相隨的是體態(tài)渾圓起來,再也回不去了。直到重讀《生活的藝術》,往昔閃爍,“彼此的容忍和相互的愛心”,已經對生活低配到粗茶淡飯足矣。譬如對待白發(fā),“不如不拔由他白,那得功夫與白爭。”或許體察人間世的人情世故,應付消遣里如何保持豁達樂觀,為疲憊的靈魂汲取至極的快樂。大抵這一刻的生命體驗,消磨掉一天和消磨掉一生,無甚區(qū)別。- The End -
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談中 晉人王質入山打柴,觀人下棋,局終發(fā)現(xiàn)手中斧柄已爛...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只恐爛柯人到,怕光陰、不與世間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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