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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榮國府,有一個非常違反常規(guī)的現(xiàn)象就是二房管家,這在長幼嫡庶分明的紅樓時代,很明顯是一個非常大的異象。 林黛玉初進榮國府時,就看到大舅舅賈赦住的房子在榮國府的一個角落,與二房賈政居所的高門大戶相比,無疑顯得很寒酸。
而賈政這邊,“儀門內(nèi)大院落,四通八達、軒昂壯麗,比各處不同”。 這種在外人看來都這么明顯的偏心,作為當事人的賈家大房人丁肯定內(nèi)心不平。 而這種二房取代大房掌家的做法,在榮國府隱藏著巨大的隱患。作為讀者,應(yīng)該意識到,這種矛盾對賈家傷害有多嚴重。 正像閨閣中的改革家賈探春說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必須先從家里自殺自滅起來,才能一敗涂地”。 榮國府為何會自殺自滅,“源易緣”認為,根本原因就是二房鳩占鵲巢,導(dǎo)致矛盾叢生,也就是說,賈家表面一團祥和的兄友弟恭、母慈子孝的背后,是兄弟離心、各懷鬼胎、四分五裂。 一個家族內(nèi)部尚且互相拆臺、使絆子,如何能夠抵抗外界的風(fēng)刀霜劍? 而這一切被賈赦解讀為賈母偏心,并在一次中秋家宴中,以說笑話的形式,說賈母偏心,需要郎中針一針。 鳩占鵲巢:王熙鳳平衡大房二房矛盾并不成功 榮國府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是,賈母年老后,二房王夫人是第一管家人,王熙鳳是王夫人下面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 關(guān)于王熙鳳的管家,一般認為王熙鳳是王夫人的內(nèi)侄女,所以是王夫人單方面希望王熙鳳做經(jīng)理人。 但這個理解可能是片面的,王熙鳳和賈璉成為榮國府的經(jīng)理人,極有可能是大房和二房妥協(xié)的結(jié)果。 從王夫人方面,王熙鳳雖然是內(nèi)侄女,但相比自己的親媳婦李紈,王夫人肯定還是心向李紈的。 但是迫于大房的壓力,賈母和王夫人才出了讓大房嫡長子賈璉夫婦做職業(yè)經(jīng)理人的下策。而這個方案,肯定是得到過大房賈赦夫婦同意的。 但賈璉夫婦做了經(jīng)理人后,因為工作的需要,并沒有代表大房行使權(quán)利,而是相反投靠了二房,這是賈赦夫婦不能忍受的:自己的兒子媳婦胳膊肘朝外拐,投了敵方陣營,這擱誰都會生氣吧。 這也是賈赦討厭賈璉,刑夫人給王熙鳳難堪的主要原因。 因此,在王熙鳳的參與下,大房和二房的矛盾沒有得到調(diào)和,反而更加加劇了。 矛盾叢生:榮國府每個人都在“仇視”中煎熬 由于二房管家,榮國府內(nèi)各個人都有“氣不順”,各人互看家族其他人員的好看。 首先,賈赦不滿賈母讓賈政當家,實際上,榮國府的爵位和管家權(quán)是分開的,賈赦襲了爵位,賈政實際掌家。 賈赦對賈母的不滿,對二房的不滿甚至都到了不遮掩的地步。刑夫人把繡春囊交給王夫人,也是讓二房看好看的意思。 因此,有人說,刑夫人沒有把繡春囊交給賈母,卻交給王夫人是為遮掩家丑,是會辦事,實際完全不是,那是在向二房示威:你二房不是能耐嘛,看看這是什么?
二房管家,王夫人一直憋著一口氣,要做出來一個樣子給大房看,這也是王夫人面對賈家日益捉襟見肘的經(jīng)濟形勢,硬要強撐著維持體面,不肯根據(jù)實際情況做減免的原因。 而王熙鳳雖然在二房管家,但是卻不能完全跟親姑姑王夫人一心,就連平兒也說,終究還是要過那邊(邢夫人)去的。 因為王熙鳳并非王夫人的親兒媳婦,因此即便懷孕生病,也要強撐著堅持在崗位上,因為一旦松懈,她的管家權(quán)就有可能被王夫人收回。這直接造成了王熙鳳懷胎7個月的男胎不保,也由此造成了和賈璉關(guān)系的冷淡。 而李紈,因為王熙鳳當家,讓本該屬于她的管家權(quán)被王熙鳳奪取,雖然曹翁說,李紈是因為寡婦不適合管家,只宜清修,但李紈在嫁到賈家時,難免不會有成為榮國府下一代管家人的想法。
李紈由此形成的冷漠自私,也為她以后不積陰騭埋下了性格基礎(chǔ)。 因此,因為二房掌家,本就人丁不旺的榮國府,每個人都各懷心事,遇到事情根本不會團結(jié),而是互相拆臺。 賈母的無奈:“人精”老祖宗難以平衡兒孫心 榮國府二房當家,當初一定是發(fā)生的什么特殊事件,讓賈母決定剝奪老大賈赦的掌家權(quán),而這擱事件是什么,我們不得而知。 但是從賈赦只熬好“酒色財氣”看,賈赦確實也不是好的當家人,老祖宗賈母讓賈政兩口子掌管榮國府,從當時來看,無疑是正確的。 假設(shè)一下,如果把榮國府交給賈赦老兩口,一個只好花錢,連自己的兒女都不顧惜,一個刑夫人不顧任何人,娘家婆家一人不靠,只知斂財,這樣的兩個人如果當家,榮國府的下場可能都不如寧國府。 因此,人精賈母只能是在綜合賈赦和賈政兄弟兩個的綜合情況,才作出了這樣的決定。 而賈政當家后,也確實為家族的興旺作出了努力,用棍棒教育逼長子賈珠科舉上進,把元春送入宮中,但賈政和王夫人的努力卻并沒有改變家族頹勢。 而賈母當初的決定本來無可厚非,但是后來的結(jié)果卻并不盡如意。 “源易緣”認為,造成這樣的結(jié)果和王夫人、賈政的實際執(zhí)行是有關(guān)系的,如果二房能夠有公心,站在整個榮國府的角度上處理問題,帶領(lǐng)家族共同往前奔,能夠把家族問題透明化也許會把這個問題合理解決。 但就像榮國公、寧國公說的,家族已經(jīng)到了衰亡的地步,人才枯竭,因此才讓警幻仙姑用夢境警示賈寶玉,將對天下女孩的心思用在家族管理上,能夠振興家族。 然而警幻仙姑并未警醒寶玉,賈家最終落了一個“白楊村里人嗚咽,青楓林下鬼吟哦”的悲慘境地,家族成員四散奔命,曾經(jīng)赫赫揚揚的金陵賈家,一朝化為烏有,不得不讓人警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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