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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靜少言,不慕榮利"的陶淵明,也曾入仕做過好幾次官,但都是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如州祭酒,如參軍,如主簿。義熙元年,41歲的陶淵明改任彭澤令后,某日,歷史上"不為五斗米折腰"的歷史事件發(fā)生了。于是,陶淵明賦《歸去來》后"解綬去職",結(jié)束了他一度亦官亦隱的政治生涯,真正開始了他的田園生活。 其實,他脫掉那套官袍的時候,意味著真正開始了自己的幸福生活。 徹底歸耕,可謂陶淵明實現(xiàn)了他多年的夙愿。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他的歸隱有別于古代詩人中那些在現(xiàn)實官場中處處碰壁后不得不歸隱的詩人。他主動辭官歸田,是對自然恬靜的田園生活心向往之的內(nèi)心需要。更重要的是,他有別于那些讀經(jīng)、入仕、求官的古代文人,在他的情感世界里,他對于自由的田園生活,有著一種特別的情感。 于是,當他真正歸隱之后,他能夠真正俯身于大地,像一個晉代的農(nóng)夫那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埋首于基本生活所需的勞動之中。這種勞動,是純正的,是天然的,甚至也是藝術(shù)的。他甚至覺著勞作后,洗洗身子,都是一件快樂的事。閑下來的時候,他還會站在自己門口,眺望遠處的山寨,不禁誦出"暖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的句子。陶淵明幾乎像任何一個農(nóng)夫一樣,在這里經(jīng)歷著春播秋收,經(jīng)歷著偶爾的遷居,經(jīng)歷著躬耕農(nóng)畝的辛勞。 與村野農(nóng)夫不同的是,他常常在勞動的間隙,登臨山水,喝酒賦詩,彈琴高歌,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樣。如今,讀那一篇遠遠不同于《觀滄?!返脑姡湍苤?,這些詩,是他在這里一筆一筆寫出來的,是對他個人生活的一次復(fù)原與記憶。 當然,他也常常和農(nóng)夫野老有著親密的交往。如此可見,躬耕田畝的陶淵明,是沒有"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優(yōu)雅,他的高潔,恰恰在于能夠和這些底層的勞動者打成一片,和諧相處,同甘共苦。他有《移居》詩二首,記述的是自己隱居生活中的搬遷之事。但從其 "相見無雜言,但道桑麻長"可見,他們之間,是一種心貼心的交流,一點隔閡也沒有。 據(jù)《南史·隱逸傳》記載,陶淵明用一張無弦琴彈奏心靈的音樂,與朋友把酒言歡,末了說,"我醉欲眠卿可去。"多么可愛的一個陶淵明!對于訪客,一點沒有尋常禮節(jié),叫走便走,日后歡會如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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