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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出兵漠北 雖然明軍在洪武元年八月至洪武二年八月一年時間內擊敗擴廓帖木兒、李思齊和張思道取得秦、晉全境，但擴廓帖木兒卻只身逃離并盤踞甘肅，且屢次侵擾明朝邊境成為西北大患。洪武二年十一月擴廓帖木兒兵襲蘭州使明太祖堅定了殲滅擴廓帖木兒的信念，并以此徹底攻取西北。明太祖于洪武三年正月初三命右丞相信國公徐達為征虜大將軍、浙江行省平章李文忠為左副將軍、都督馮勝為右副將軍、御史大夫鄧愈為左副副將軍、湯和為右副副將軍往征沙漠。 在出征前明太祖就進攻方向和戰(zhàn)略意圖征詢諸將的意見，諸將認為擴廓帖木兒之所以敢屢次進犯是因為元朝雖北敗大漠但勢力猶存，仍然不可小視。此次出征可以擒賊先擒王直搗黃龍。元庭一旦覆沒則其參與力量必失，可不戰(zhàn)而勝。 而明太祖卻認為此次出征若是只進攻北元則是“忘近而趨遠失緩急之宜，非計之善?！庇谑菦Q定并分兩路?！拔嵋庥直鵀槎溃涣畲髮④姡ㄐ爝_）自潼關出西安搗定西以取王保保（擴廓帖木兒）。一令左副將軍（李文忠）出居庸入沙漠以追元主使其彼此自救不暇應援。況元主遠居沙漠不意吾師之至如孤豚之遇猛虎取之必矣，事有一舉而兩得者此是也?！倍鴱倪@段話可以看出，明太祖朱元璋超高的戰(zhàn)略水平及眼光。 洪武三年三月，徐達率明軍抵達定西，擴廓帖木兒見明軍勢大便退守車道峴。隨后四月，徐達進兵沈兒峪并“遣左副副將軍鄧愈直抵保保壘立柵以逼之?！?/span> 洪武三年四月?！按髮④娦爝_等率師出安定駐沈兒峪口，與王保保隔深溝而壘日數交戰(zhàn)，王保保發(fā)兵十余人由間道從東山下潛劫東南壘，東南一壘皆驚擾，左丞胡德濟倉卒不知所措達親率兵急擊之，敵乃退，遂斬東南壘指揮趙某及將校數人以徇，軍中股栗，明日整眾出戰(zhàn)諸將爭奮莫敢不力遂大敗保保兵于川北亂冢間，擒元郯王文濟王及國公閻思孝平章韓扎兒虎林赤嚴奉先李景昌察罕不花等官一千八百六十五人，將校士卒八萬四千五百余人，獲馬萬五千二百八十余匹，槖駝騾驢雜畜稱是，保保僅與其妻子數人從古城北遁去至黃河得流木以渡，遂由寧夏奔和林，達遣都督郭英追至寧夏不及而還，以德濟失律械送京師保保至和林愛猷識理達臘復任以事?！?/span> 此次大戰(zhàn)，徐達于沈兒峪口大敗擴廓帖木兒，全殲其軍，抓獲北元元郯王文濟王及國公閻思孝平章韓扎兒虎林赤嚴奉先李景昌察罕不花等王公大臣1865名，將校士卒84500余人，獲馬15280余匹，槖駝騾驢不計其數。給予西北殘元勢力重大打擊，但最大的不足便是沒有擒獲擴廓帖木兒，擴廓帖木兒的存在，對明朝仍然是一種威脅。 五月初九，另一路明軍由李文忠?guī)ьI出野狐嶺向北迫擒元朝宗室及軍隊。并率趙庸在白海子駱駝山擊敗元太尉蠻子、平章沙不丁朵兒只八剌等 人。之后進攻開平，元平章上都罕等人投降明軍，明軍遂攻取開平。之后李文忠率明軍往應昌進發(fā)，在距應昌百余里時有明軍士卒擒獲蒙古信騎一名，李文忠從他身上得知元順帝已于洪武三年四月二十八日死去，其子愛猷識理達臘即位，而此時北元并不知道開平已被明軍攻破，所以派他去開平報國喪。李文忠獲此情報后感覺機不可失，遂率明軍日夜兼程并大敗途中遭遇元軍于十五日追至應昌隨后圍城進攻，十六日便破城而入，此戰(zhàn)俘獲元順帝嫡孫買的里八剌并后妃宮人暨諸王省院達官士卒等并獲宋元玉璽金寶一十五宣和殿玉圖書一玉冊二鎮(zhèn)圭大圭玉帶玉斧各一及駝馬牛羊無算。只有愛猷識理達臘與數十騎遁去，李文忠親率精騎追之至北慶州不及而還。 六月，李文忠遣人獻俘應天，明太祖朱元璋以懷柔政策對待，不殺不辱，并冊封的里八剌為崇禮侯。 至此，這場明朝洪武三年三月至六月的北伐以全勝告終，這次北伐主要體現(xiàn)了明軍將領的高超指揮及作戰(zhàn)水平，明軍士卒勇不可擋的強悍戰(zhàn)斗力，而北元朝廷的殘破不堪。庸碌無能也躍然于紙面。可洪武五年正月進行的再一次北伐卻并不理想。 洪武五年正月，經過前幾次的北伐殘元勢力大多飛灰湮滅，唯有擴廓帖木兒仍具有威脅明朝的實力，且以徐達為首的眾多將領執(zhí)意上言請求出兵滅掉擴廓帖木兒，并說十萬人馬足以。于是明太祖召集群臣，決定派遣15萬大軍分三路進擊擴廓帖木兒。中路軍由大將軍徐達帶領，東路軍以左副將軍李文忠統(tǒng)帥，西路軍以征西將軍馮勝率領。 洪武五年二月，徐達率5萬中路軍至山西，都督藍玉先行至雁門遭遇蒙古騎兵，追至野馬川遭將其殲滅。三月，藍玉兵至土剌河遭遇擴廓帖木兒，奮戰(zhàn)后將其擊退。五月，徐達進至嶺北與擴廓帖木兒、賀宗哲交戰(zhàn)，明軍失利損失數萬人，還好徐達聚兵守寨，避免了更大的損失。 六月，征西將軍進至甘肅，多有勝績，收集乃路、奪瓜州。占領甘肅。 而東路軍在李文忠的帶領下奔襲千里，士卒帶二十日口糧轉戰(zhàn)數地，多次身陷險境。雖然明軍戰(zhàn)力強悍斬獲眾多，但由于孤軍深入自身損失頗大，宣寧侯曹良臣、驍騎左衛(wèi)指揮使周顯、振武衛(wèi)指揮同知常榮、神策衛(wèi)指揮使張耀俱戰(zhàn)死。至六月底文忠還師。 這次北伐，戰(zhàn)果并不理想。號稱第一名將的徐達失利毫無戰(zhàn)果。東路軍千里奔襲自身傷亡頗大。只有西路軍攻取了甘肅打通了西域門戶。 明實錄原文：洪武二年十一月 洪武三年春正月 ○癸巳，上以王保保為西北邊患復命右丞相信國公徐達為征虜大將軍，浙江行省平章李文忠為左副將軍，都督馮勝為右副將軍，御史大夫鄧愈為左副副將軍，湯和為右副副將軍往征沙漠。上問諸將曰，元主遲留塞外王保保近以孤軍犯我蘭州其志欲僥幸尺寸之利不滅不已，今命卿等出師當何先？諸將皆曰保保之寇邊者以元主猶在也，若以師直取元主則保保失勢可不戰(zhàn)而降也。上曰王保保方以兵臨邊，今舍彼而取元主是忘近而趨遠，失緩急之宜非計之善，吾意欲分兵為二道，一令大將軍自潼關出西安搗定西以取王保保，一令左副將軍出居庸入沙漠以追元主使其彼此自救不暇應援，況元主遠居沙漠不意吾師之至，如孤豚之遇猛虎取之必矣，事有一舉而兩得者此是也。諸將皆曰善遂受命而行。 洪武三年三月 ○戊午大將軍徐達師至定西，王保保退屯車道峴。既而達進兵沈兒峪遣左副副將軍鄧愈直抵保保壘立柵以逼之。 洪武三年四月 ○大將軍徐達等率師出安定駐沈兒峪口，與王保保隔深溝而壘日數交戰(zhàn)王保保發(fā)兵十余人由間道從東山下潛劫東南壘，東南一壘皆驚擾，左丞胡德濟倉卒不知所措，達親率兵急擊之敵乃退，遂斬東南壘指揮趙某及將校數人以徇。軍中股栗。明日整眾出戰(zhàn)諸將爭奮莫敢不力遂大敗保保兵于川北亂冢間，擒元郯王文濟王及國公閻思孝，平章韓扎兒，虎林赤，嚴奉先，李景昌，察罕不花等官一千八百六十五人，將校士卒八萬四千五百余人，獲馬萬五千二百八十余匹，槖駝騾驢雜畜稱是，保保僅與其妻子數人從古城北遁去，至黃河得流木以渡遂由寧夏奔和林，達遣都督郭英追至寧夏不及而還，以德濟失律械送京師保保至和林愛猷識理達臘復任以事。 洪武三年五月 ○左副將軍李文忠左丞趙庸敗元太尉蠻子，平章沙不丁朵兒只八剌等于白海子之駱駝山，遂進次開平元平章上都罕等降。 ○辛丑，左副將軍李文忠?guī)熩厬粗涟儆嗬铽@一胡騎，問之曰四月二十八日元主已殂今自應昌往開平報國喪，文忠即督兵兼程以進，癸卯復遇元兵與戰(zhàn)大敗之追至應昌遂圍其城，明日克之，獲元主嫡孫買的里八剌并后妃宮人暨諸王省院達官士卒等并獲宋元玉璽金寶一十五，宣和殿玉圖書一，玉冊二鎮(zhèn)，圭大圭玉帶玉斧各一，及駝馬牛羊無筭，遣人俱送京師。惟太子愛猷識理達臘與數十騎遁去，文忠親率精騎追之至北慶州不及而還。師過興州遇元將江文清等率軍民三萬六千九百余人來降，至紅羅山又降其將楊思祖等一萬六千余人，師還北平遣人送江文清楊思祖等赴京師。 洪武五年正月 ○上御武樓與諸將臣籌邊事，中書右丞相魏國公徐達曰，今天下大定庶民已安北虜歸附者相繼，惟王保保出沒邊境今復遁居和林臣愿鼓率將士以剿絕之。上曰彼朔漠一窮寇耳終當絕滅但今敗亡之眾遠處絕漠以死自衛(wèi)困獸猶斗況窮寇乎？姑置之。諸將曰王保保狡猾狙詐使其在終必為寇不如取之永清沙漠。上曰卿等必欲征之須兵幾何？達曰得兵十萬足矣。上曰兵須十五萬分三道以進，于是命達為征虜大將軍出中路，曹國公李文忠為左副將軍出東路，宋國公馮勝為征西將軍出西路。 洪武五年二月 ○丁未大將軍徐達師至山西境，遣都督藍玉先出鴈門于是玉軍進至野馬川遇胡寇追至亂山寇反兵接戰(zhàn)玉擊敗之。。 洪武五年三月 ○丁卯都督藍玉兵至土剌河與王保保遇擊敗其眾保保遁去。 洪武五年五月 ○壬子大將軍徐達兵至嶺北與虜戰(zhàn)失利歛兵守塞。 洪武五年六月 ○戊寅，征西將軍馮勝、左副將軍陳德、右副將軍傅有德率師至甘肅，故元將上都驢降，初勝。等師至蘭州友德先率驍騎五千直趨西涼，遇元失剌罕之兵，戰(zhàn)敗。至永昌又敗元太尉朵兒只巴于忽剌罕口，大獲其錙重牛馬。進至掃林山勝等師亦至共擊走胡兵。友德手射死其平章百花，追斬其黨四百余人，降太尉鎖納兒加平章管著等。至是上都驢知大將軍至，率所部吏民八百三十余戶迎降，勝等撫輯其民留官軍守之，遂進之亦集乃路元守將卜顏帖木兒全城降，師次別篤山口元岐王朵兒只班遁去追獲其平章長加奴等二十七人及馬駝牛羊十余萬，友德復引兵至瓜沙州又敗其兵獲金銀印馬駝牛羊二萬而還。 ○左副將軍李文忠率都督何文輝等兵至口溫之地，虜聞之，夜棄營遁去獲其牛馬輜重無筭遂進至哈剌莽，來虜部落驚潰復進兵至臚朐河。文忠諭將士曰兵貴神速宜乘勝追之千里襲人難以重負，于是留部將韓政等守錙重，命士卒人持二十日糧兼程而進至土剌河，虜將蠻子哈剌章覘知之悉騎渡河結陣以待文忠督兵與戰(zhàn)戰(zhàn)數合虜稍郤，復進至阿魯渾河虜兵益眾摶戰(zhàn)不已文忠馬中流矢急下馬持短兵接戰(zhàn)，從者劉義直前奮擊以身蔽文忠，指揮李榮見事急以所乘馬授文忠，自奪虜騎乘之，文忠策馬橫槊麾眾更進，于是士卒鼓勇皆殊死戰(zhàn)，虜遂敗走，獲人馬以萬計，追至稱海虜兵又集，文忠勒兵據險椎牛饗士縱所獲馬畜于野示以閑暇，居三日，虜疑有伏不敢逼乃遁去。文忠亦引還，夜行失故道至桑哥兒麻，士卒無水渴甚，文忠默禱于天忽所乘馬跑地長鳴泉水涌出，人皆以為天助云，是役也，宣寧侯曹良臣、驍騎左衛(wèi)指揮使周顯、振武衛(wèi)指揮同知常榮、神策衛(wèi)指揮使張耀俱戰(zhàn)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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