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壯

 格力電器于4月1日停牌，公告稱此舉或涉及公司控制權變動。從《紅周刊》記者梳理今年以來上市公司控制權變更案例來看，格力電器國有股大致有兩種去向。一種是地方國資股劃轉到央企，最終控制人是國務院國資委，或者直接劃轉至國務院國資委，實現管理“升格”。另一種是部分地方國資股有償轉讓給員工持股計劃，或引入戰(zhàn)略投資者，激活企業(yè)活力。

  中炬高新、漢商集團成2019年“國資變民資”范例

今年初以來至4月1日，共有43家上市公司發(fā)布實際控制人變更公告，涉及“國資變民資”以及“民資變國資”和“國資升格”的事件共21件。

其中，“國資變民資”的事件有兩件，主體分別是中炬高新和漢商集團。（見附表）

注：剔除了新股

中炬高新于3月21日公告稱，經與第一大股東中山潤田投資核實，公司實際控制人由中山火炬高技術產業(yè)開發(fā)區(qū)管理委員會變更為姚振華。漢商集團于3月16日公告稱，因公司2019年第一次臨時股東大會通過董事會、監(jiān)事會提前進行換屆選舉的議案，公司控股股東由武漢市漢陽區(qū)國有資產監(jiān)督管理辦公室變更為閻志先生及其一致行動人卓爾控股，實際控制人由武漢市漢陽區(qū)國有資產監(jiān)督管理辦公室變更為閻志。

姚振華給媒體的最深印記是“寶萬之爭”。實際上，自2014年以來，他透過旗下公司舉牌了包括萬科在內的多家公司。

從中炬高新來說，姚振華旗下公司中山潤田投資持有的股份，來自同是姚振華控制的前海人壽。前海人壽在2015年通過四次舉牌和定增，成為中炬高新的第一大股東。2018年9月7日，中山潤田接手前海人壽持有的占中炬高新總股本24.92%的股份，進而成為了中炬高新的第一大股東。在這一變更后，11月15日中炬高新舉行董事會換屆選舉，新一屆董事成員為9人，其中4人由中山潤田推薦，2人由火炬集團推薦。

姚振華早已是中炬高新的大股東，但因為險資性質，他并不能將中炬高新“一口吃下”。即便在“左手倒右手”實現實控人變化之后，退居第二大股東席次的中山火炬高新區(qū)管委會，仍有較高話語權。姚振華與第二大股東將碰撞出怎樣的新動能，還需要觀察。

有券商樂觀地預計，“此次實控人的變更意味著中炬高新正式實現國企體制的松綁”，這對公司經營效率、盈利能力等都會有促進。

漢商集團的實控人變更和中炬高新有異曲同工之處。閻志以及其旗下卓爾控股在2012年開始通過二級市場增持漢商集團，之后將持股比例陸續(xù)提升至30%。其間，漢陽區(qū)國有資產監(jiān)督管理辦公室進行增持，其持股比例達到35%。直至2018年底，閻志以要約收購9.5%股份的方式，實現了持股比例達到39.5%的目標，成為漢商集團第一大股東。

在持股占比取得第一的同時，漢商集團新選出的第十屆董事會9名成員中，閻志及卓爾控股合計推薦并當選了4名非獨立董事和2名獨立董事。因此公司公告“結合公司目前股東持股及董事會成員擬構成情況，公司企業(yè)性質擬不再是國有控股企業(yè)?！?/p>

從卓爾控股調入漢商集團的一位高管公開向媒體表示，漢商是混合所有制企業(yè)，（新舊團隊）將共同探索改革的新模式，更好地為股東創(chuàng)造效益。

8家公司的國資“大挪移” 三峽水利、江中藥業(yè)變化最典型

和“國資變民資”相比，“國資升格”以及“國資降格”發(fā)生8件。其中，海峽股份實控人從?？谑袊Y委升級為海南省國資委；海寧皮城實控人從海寧市國資局轉換為海寧市國資辦。其間的股份轉讓為無償劃轉。

云南的云鋁股份和馳宏鋅鍺先后發(fā)布了類似的“升格”公告。云鋁股份公告稱，為整合和發(fā)揮云南省有色金屬資源優(yōu)勢及中鋁集團在中國有色金屬行業(yè)領軍優(yōu)勢，云鋁股份實際控制人云南省國資委擬將其直接持有公司控股股東云冶集團的51%股權無償劃轉至中鋁集團全資子公司中國銅業(yè)，公司實際控制人由云南省國資委變更為國務院國資委。馳宏鋅鍺公告稱，云南省國資委擬將其直接持有公司控股股東云冶集團的51%股權無償劃轉至中鋁集團全資子公司中國銅業(yè)，公司實際控制人由云南省國資委變更為國務院國資委。云鋁股份和馳宏鋅鍺的控股股東都為云冶集團，沒有發(fā)生變化。

“國資降格”的是西安旅游和西安飲食，這兩家公司的控股股東西安旅游集團國有股權由西安市國資委無償劃轉至西安曲江新區(qū)管委會，公司實際控制人由此變更為曲江新區(qū)管委會。

最有典型性的是三峽水利和江中藥業(yè)的變化。

三峽水利是因為股東長電資本（長江電力全資子公司）與新華發(fā)電建立了一致行動人關系，使得原本無控股股東的三峽水利迎來了長江電力這個控股股東。

實際上，長電資本持有三峽水利總股本3.92%的股份，新華發(fā)電持有0.40%，長江電力持有16.08%。長電資本的函告認為，長江電力實現了對三峽水利的控制。三峽水利實際控制人將從水利部綜合事業(yè)局變更為國務院國資委。

長江電力計劃于未來12個月內進一步改組三峽水利董事會。

同樣，江中藥業(yè)2月23日公告，公司因為控股股東江中集團51%股權為華潤醫(yī)藥控股取得，故公司控股股東變更為華潤醫(yī)藥控股，公司實際控制人由江西省國資委變更為中國華潤有限公司，最終實際控制人為國務院國資委。

如果從2018年5月17日華潤醫(yī)藥集團與江西省國資委簽署《華潤醫(yī)藥集團有限公司戰(zhàn)略重組江中集團合作協議》算起，到今年2月22日華潤醫(yī)藥控股取得江中集團51%股權完成工商變更登記手續(xù)，這次重組前后歷時9個月。

從重組方式上來說，華潤醫(yī)藥控股以向江中集團增資的形式取得相應股權，期間還通過了國家市場監(jiān)督管理總局反壟斷局的審查，以及國務院國資委的審批。

格力國有股的兩大可能去向

公司控制權變更的原因，既有眾所周知的股權質押危機導致地方國資介入化解風險，也有上市公司發(fā)展的內在需求。具體到國有股的轉移，更多的動力來自混改需要。

從格力集團來說，其持有格力電器總股本的18.22%。這一持股比例是格力集團之前股權改革的結果。在2005年時，格力集團和格力地產合計持有格力電器58.66%的股權，處于絕對控股地位。之后，格力集團借助股權分置改革，實現國有股流通。同時，格力集團還實施格力電器管理層股權激勵計劃，引入戰(zhàn)略投資者——格力電器經銷商聯盟，逐步使得自身持股比例從58.66%下降至29.74%。再之后透過增發(fā)稀釋、二級市場小幅減持，格力集團的持股比例降至18.22%。2012年至今，格力集團的持股比例一直維持不變。

可以說，格力集團是地方國企混改的先行者。在現階段，混改對員工持股、職業(yè)經理人制度等有著更寬容的氛圍，且格力集團的持股比例并不大。因此，有市場人士判斷，格力集團若將部分國有股有償轉讓給員工持股計劃，主動退居第二位，可能是激發(fā)格力電器更大活力的一個方式。

在這種方式以外，正如前文所述，作為家電領域的優(yōu)良資產，格力集團持有的國有股可能像云鋁股份、江中藥業(yè)那樣無償劃轉給上一級國資委。這實際也是為格力電器提供更多的改革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