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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天的推送中,小編為大家提到了司馬相如與卓文君關于《白頭吟》的故事。今天,小編想更深入地讓大家了解這段千古佳話。 似乎神仙眷侶、才子佳人的相識相遇、相知相守很難不與吟詩作對、賭書潑茶這類充滿閑情逸致的風雅韻事聯(lián)系起來。 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愛情也不例外, 他們的故事,與兩部文學作品息息相關, 那便是《鳳求凰》與《白頭吟》 上篇:落魄書生求愛記 鳳求凰 兩漢:司馬相如 其一:【琴曲出自王實甫《西廂記》】 其二: 【譯文】 有位俊秀的女子啊,我見了她的容貌,就此難以忘懷。 這樣的傷情結果,令我淪陷於情愁而欲喪亡。 鳳鳥啊鳳鳥,回到了家鄉(xiāng),行蹤無定,游覽天下只為尋求心中的凰鳥。 【故事背景】 司馬相如,四川成都人。在文學上的成就主要為辭賦,他有一篇文章叫《子虛賦》,賦里面有兩個虛擬人物,一個叫子虛,一個叫烏有,這便是我們所熟知的“子虛烏有”這一成語的由來。 司馬相如年輕好學,才藝過人。景帝時,二十多歲的司馬相如被選拔到中央政府工作,擔任漢景帝的武騎常侍。 對于心高氣傲的司馬公子,這個官職當然不足以滿足他的野心。 正當司馬相如苦悶迷茫時,他遇上了人生的第一個貴人——梁孝王劉武。 劉武酷愛辭賦,作為見面禮,司馬相如寫了一篇文章贈給劉武。一篇《子虛賦》讓劉王爺對司馬相如頓有高山仰止之感。作為回報,劉武將一把珍藏多年的古琴——“綠綺”回贈給司馬相如。 這張傳世名琴——琴內有銘文曰:“桐梓合精”,是桐與梓合成的精華。請記住這把琴,因為這是他后來勾引卓文君的重要道具。 幾年后,梁孝王劉武去世了。劉武一死,他府中的那幫文人墨客便沒了依靠,只好各奔東西,自謀生路。 司馬相如也不例外。 走投無路的司馬相如想起了他的好朋友,時任臨邛(今四川邛崍)縣令的王吉。 也就是在這一過程中,一個“騙色劫財”的陰謀,就在這一對文人朋友的酒桌上產生了。 擬定好計劃后,第二天,王縣長就裝模做樣地帶著禮物,在一幫衙役的簇擁下,招搖過市,去賓館拜會京城來的貴賓。每次去拜見司馬相如,都裝出很恭敬的樣子 同時,他們還制造了輿論話題,巧妙地選擇性地隱去了一些細節(jié),將司馬公子包裝青年才俊國民老公,迷倒萬千少女的男神級人物。 早年曾因為才華過人被選調到皇帝身邊工作,后來又成了梁王的座上賓。 多么漂亮的一份履歷啊! 這一新聞宣傳效應很快就見成效,于是,只要有女兒待嫁閨中的父母們,全都坐不住了。 都紛紛想要來個“榜下捉婿”。 而司馬相如和王縣長從一開始,便把他們的目標鎖定在全縣首富卓王孫女兒卓文君身上。 卓 文君不僅年輕貌美,還是個喪夫不久的寡婦,且能詩會文擅音律。 看著全城都為司馬公子瘋狂打call,財大氣粗的卓爺也坐不住了想要宴請下司馬先生,王縣長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其實,這正中這兩位的下懷。 司馬公子在飯局中攜綠綺姍姍而來,賺足了眼球。 就在大家盡情狂歡時,屏風后面卻有一雙顧盼生輝的眼睛,偷偷地瞄向司馬相如。那雙眼睛的主人,就是卓王孫的女兒卓文君。因為,她對司馬的才名早有耳聞,已心生愛慕。 最佳助攻縣太爺此時提儀,說司馬不僅文章一流,琴技也是天下無敵,借此機會,何不歡迎司馬即興彈上一曲呢? 還記得嗎?文君善音律,而這一招,正是投其所好。 于是,司馬相如借著一曲《鳳求凰》,向文君表達了自己的愛意。 全文言淺意深,音節(jié)流亮,感情熱烈奔放而又深摯纏綿,融楚辭騷體的旖旎綿邈和漢代民歌的清新明快于一體。 試問哪個少女能招架得住這么深情撩人的辭調,這么聲勢浩大的告白呢? 卓文君淪陷了,大膽地與相如私奔。 (司馬相如獻琴曲騙婚一說主要來自河南大學文學院王立群教授的學術研究成果,一家之言,無法完全證實其正確性。上文的”琴挑文君“小故事觀點可能存在偏頗之處,讀者們有其他的看法可以在留言區(qū)與我們討論) 自此,《鳳求凰》流芳百世,名垂千古。 時至今日,甚至已經成為求愛的代名詞。 下篇:白頭一吟喚初心 白頭吟 兩漢:卓文君 皚如山上雪,皎若云間月。 【譯文】 愛情應該像山上的皚皚白雪一般純潔,像云間的皎潔月色一樣光明。聽說你已經變心,所以來與你決裂。 今日猶如最后的聚會,明日便將分手溝頭。我緩緩的移動腳步沿溝渠走去,過去的生活猶如東流之水,一去不返。當初我毅然離家隨君遠去,滿心以為找到了可以托付終身之人,沒想到還是遇人不淑。嫁娶之事,何須凄凄啼哭。若是遇上真正情意專一的良人,自然能白頭偕老、永不分離。男女求偶、兩情歡洽就像是柔長輕盈擺動的魚竿和滋潤鮮活的魚尾一般靈活自然。男子應當以情意為重,摻雜了金錢利益而不是真正心意相通的感情怎能長久? 【故事背景】 武帝登基后,司馬公子終于憑借其出色的文采成功吸引到了武帝的注意,重返帝王身邊,他的辭賦也從此廣為流傳。又過了些年,西南邊疆動蕩,相如以欽使身份前去安撫,處置得當,得武帝褒獎,此時相如事業(yè)達到頂峰。 司馬相如發(fā)跡后,漸漸耽于逸樂、日日周旋在脂粉堆里,直至欲納茂陵女子為妾。相傳卓文君忍無可忍,因之作了這首《白頭吟》(相傳作者為卓文君),呈遞相如。隨詩并附書曰:“春華競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聲代故!錦水有鴛,漢宮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 朱弦斷,明鏡缺,朝露晞,芳時歇,白頭吟,傷離別,努力加餐勿念妾,錦水湯湯,與君長訣!” 據傳司馬相如閱畢這一詩一書后,憶及當年恩愛,遂絕納妾之念,夫婦和好如初。 據史書記載,由于病患和始終不得重用的原因,司馬相如和卓文君選擇了離開,安居林泉,在那里,度過了人生最后的十年時光。 四川邛崍文君井有一副對聯(lián): 上聯(lián): “君不見豪富王孫,貨殖傳中添得幾行香史;停車弄故跡,問何處美人芳草,空留斷井斜陽;天崖知已本難逢;最堪憐,綠綺傳情,白頭興怨?!?/span> 下聯(lián): “我亦是倦游司馬,臨邛道上惹來多少閑愁;把酒倚欄桿,嘆當年名士風流,消盡茂林秋雨;從古文章憎命達;再休說長門賣賦,封禪遺書。” 就算是司馬相如與卓文君這般一見傾心、轟轟烈烈的才子佳人式的愛情,也有從含情脈脈的《鳳求凰》走到滿紙辛酸的《白頭吟》的時刻。 或許正像加繆說的那樣, 愛,或燃燒,或存在,但不可兩者并存。 我們都是局外人,無法判斷,所謂的“以琴挑之”是一見鐘情,還是見色(財)起意。 同樣,也不知道,“重歸于好”是權衡利弊后的迫不得已,還是情真意切的悔過反省。 “文君夜奔”的故事,這段風流佳話,無論在街頭巷尾還是宴飲游樂,終不過是成為談資博人一笑。 故事里的人兒依舊不知魏晉風花雪月。 而故事外的我們早已曲終人散流落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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