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跟每個人喝了一杯酒。
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美了對方一句……
我這也是感恩。
大家為什么來海南騎車?
不管見到懂懂是否失望,至少初衷是想跟懂懂一起騎車,這么多隊友,這么多天,理論上每個人都有親密接觸的機會。
其實,不然。
很多人不好意思。
例如我喊他到我房間喝酒。
他都不去。
會不會有人給我發(fā)信息或打電話?
更不會。
騎行這十多天里,我電話幾乎沒響過,這也是我的日常狀態(tài),除了快遞,很少有人給我打電話。
都把自己否定了。
覺得害怕。
害羞。
所以,我的這句很中肯的贊美,會烙印在他心中的。
我不是客套,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只要你想贊美一個人,總能發(fā)現(xiàn)他身上與眾不同的閃光點。
為什么我身邊總會圍著一群女隊員?
因為,女隊員不怕我。
自然就混在一起了。
但是,不會有故事發(fā)生。
因為,我的生活是透明的,一舉一動,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這也是我總是提醒一紫的緣故,我的意思是你不能離我太近,更不能有曖昧的感覺,雖然你覺得無所謂,是開玩笑。
但是,別人會誤解。
不是誤解我,而是誤解你。
給你貼了標簽。
一紫總是問我,你為什么總是忽冷忽熱的?
我說,我是在保護你,尊重你。
例如,一旦她單獨跟我相處時,我就會在群上呼喊,讓大家過來玩,不給獨處的機會,一旦我們倆有獨處的時間、空間,那么版本就多了,沒有也是有。
我這么做,她以為我把她往外推。
5號,隊員走了過半。
還剩十多個。
都在我房間里聊天喝酒。
海南姑娘買來一些水果,她打電話讓服務員送幾個盤子上來……
一會,我們房間電話響。
小牛接了,說是語音留言,莫名其妙的,就掛了。
一會,又響了。
海南姑娘接的。
海南姑娘掛了電話,跑去開門。
門口竟然站著一個機器人。
然后開艙,取盤子,又給關上艙……
機器人開始返程。
一邊走路一邊嘟囔,你跑過去攔它,它會說:我正在工作,謝謝。
然后從一邊繞著過去了。
自己等電梯,自己上電梯。
好神奇。
之前,我見過做刀削面的機器人,見過送菜的機器人,但是我覺得都比較弱,不夠智能,類似我們當天遇到的這個,能語音對話,能導航行走,能坐電梯,很了不起。
第一次感受到了人工智能的強大。
大家紛紛發(fā)了朋友圈。
海南姑娘發(fā)的圖跟我發(fā)的基本類似……
我看到以后,我跟她講:你這樣發(fā),有沒有考慮過一點,就是旁觀者覺得我們倆是住在一個房間的。
她說,?。繉Σ黄?,董老師,我沒考慮過這么多,我現(xiàn)在刪除。
我說,不要刪除了,越刪除越說不清了。
她是在網(wǎng)上賣水果的,我推廣過她,所以我們的觀眾是高度重合的,包括下面也有人在回復:難道,你們在一起了?
晚上,大家在我房間到了10點。
我提議,早點休息。
因為,次日早上5點要出發(fā)趕飛機,至少要4點半起床吧?
大家都早點休息。
算是把大家攆走了,他們換房間繼續(xù)喝酒去了……
LQ給我發(fā)信息:董哥,我能問你兩個問題嗎?
我說,上來吧。
LQ是個有故事的男生,曾經(jīng)是做過上億流水的生意,才20來歲的時候,那時他還是個大學生,在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租住。
他說,每天晚上都要到街上走一圈,看看那些忙碌的小商販,感覺有著無比的優(yōu)越感,你們?唉!一輩子白搭了,看我呢?才20來歲,一天利潤過萬。
做什么生意?
黑彩!
后來,出事了,進去了。
我問,有錢的時候,怎么生活?
他說,我同學找我玩,例如想讓我請唱歌或洗澡之類的,我都是直接幫著充張卡,意思是你們自己去玩吧,我沒空。
就這么囂張……
我問,你對進去有心理準備嗎?
他說,有,我讀書的時候,就一直覺得,我早晚都要進去一次,人生在于體驗嘛,我就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滋味。
進去后,人生就清零了。
好在,案子就抓到他自己,就成了無頭案,又收繳了那么多罰款,他在里面待了幾個月,出來了。(他個人罰款400萬)
出來后呢?
又走入了另外一個極端,上班去了。
一個月3000塊錢。
我問,有沒有失落感?
他說,沒有,感覺生活特別踏實。
我問,被抓的導火索是什么?
他說,就是有人充了10萬塊錢,輸了,但是不服氣,覺得是被詐騙了,然后那10萬元所在的銀行卡就被凍結(jié)了,若是這10萬直接扔掉也無所謂,結(jié)果呢,手賤,非去解凍,就被抓了。
我問,若是沒有被抓到呢?
他說,那我肯定去馬來西亞了,自己操大盤了,當然,再回來的時候,一定是被國際刑警押解回國的,其實當時我已經(jīng)是計劃去馬來西亞了,什么都準備好了,已經(jīng)準備走了,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事了。
我問,當時沒感覺這些是違法的?
他說,知道擦邊,但是沒概念。
我說,是好事。
他說,是的,避免更大的錯誤。
他有著同齡人沒有的沉穩(wěn),可能與這些經(jīng)歷有關,現(xiàn)在生意又慢慢的有了起色,做起了一些傳統(tǒng)生意,收入也不錯,算是小康水平。
內(nèi)心很穩(wěn)。
這很了不起。
他說,董哥,你送我句話吧。
我說,預防邪惡的種子在你內(nèi)心再次發(fā)芽。
他說,你放心吧,這個是絕對不會了。
我說,我看好你。
他說,謝謝。
我說,年輕的時候,翻再大的跟頭,也是好事,至少還有機會……
他說,我想問個關于寫作的問題,就是我也喜歡寫文章,就是單純的寫,我是寫私密文章呢,還是寫公眾號。
我問,目的是什么?
他說,就是喜歡寫。
我說,我的建議是寫公眾號,沒人關注的公眾號也是私密的,等有人關注時,也不要拒絕,也許慢慢的成了一位作家呢?不要拒絕這種可能性。
他說,那我就懂了。
我說,只要是你真心想的,就大膽的去干,無妨,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寫。
送走了他。
接著,海南姑娘問我方便不?
想聊幾句。
酒店每層都有個休息區(qū)。
她在休息區(qū)等我。
休息區(qū)有免費的咖啡、茶水,都是自助的。
我說,你還是到房間里吧。
她說,好吧。
我說,我躺床上,我什么時候睡著了,你什么時候走就行,可以不?
她說,可以。
真的認真聊了,她又沒話可說了。
坐那里發(fā)呆。
我們這個酒店住了很多空姐,一樓餐廳也有不少美女服務員,其中有個美女特別瘦,長的跟洋娃娃似的,很漂亮……
有隊友還加了洋娃娃的微信。
翻她的朋友圈,很有意思,她錄了一個我們半夜喝酒的視頻,還豎了自己的中指,意思是就是你們這群酒鬼讓我不能按時下班。
我覺得無所謂,這只是立場問題。
站在她的角度,這么想就對了。
愛是允許。
允許她這么想。
不影響我們這群隊友喜歡她,我們一天至少在這里吃兩頓,見了她老遠就喊她綽號杜十娘。
最奇葩的是,她真名也叫這個。
她笑的很甜。
在餐廳,我們也經(jīng)常遇到一隊隊空姐。
膽大的,帥氣的隊友總能要到微信……
而我呢?
自卑,不敢。
我問了德佳一個問題:好色,是不是人格缺陷?
他說,男人喜歡四處播種,女人喜歡強壯男人,這都是基因決定的,人分三層,下半身是獸,中間是人,上面是神。
我說,懂了,原來正常人才好色。
包括空姐幫我開房門,推箱子,還在房間跟我閑聊,我也沒好意思加她微信,甚至沒好意思看她一眼,乃至于她們集體聚餐時,隊友問我,哪個是幫你推箱子的?
我認了半天,沒找到。
我又覺得很尷尬,仿佛是我編了個故事一般。
海南姑娘坐椅子上,我躺床上。
一起騎過車的隊友,可能就這點好處,就是彼此很近,但是又保持適當?shù)木嚯x,可以跟好朋友一般相處,我跟她關系還不一般,有點小親戚。
所以,我也不忌諱。
提示她,你走的時候,把門幫我?guī)暇托小?br> 至于發(fā)呆,你就繼續(xù)發(fā)呆吧。
她不說話,也不走,可能是有很多話,但是她又不想說,不是跟我說的話,是她自己解不開的一些心結(jié),德佳給她治療過……
我不會安慰人,只會諷刺、打擊、挖苦。
所以,她不愿意跟我說話。
我想到了樓上住了這么多空姐,要不,搜一下附近的人?
一搜。
發(fā)現(xiàn)還真不少外地的,但是大媽居多,因為酒店靠近機場,附近都是酒店,住的全是旅游大媽。
沒興趣了。
大約過了十分鐘。
有人加我……
她問了一句,懂懂老師也在??谘??
我心想,完了,肯定是通過附近的人搜到我的,她肯定曲解我了。
我跟海南姑娘說:我搜附近的人,結(jié)果遇到讀者了。
離的很近。
不到300米。
對方帶著媽媽來旅游的,也是早上的飛機。
問我吃夜宵不?
我覺得人家說到這一步了,不去也不合適,就帶著海南姑娘一起去了,為了防止隊友誤解,包括海南姑娘到我房間,我都是定時發(fā)張圖,拍她在干什么。
我會隨時播報我的行蹤,不至于有消失的盲點,例如開保障車的司機去找妹子,他沒說,我們都知道,怎么知道的?中間他消失了幾個小時,說是去修車了,其實就是找妹子去了,因為路上他多次提到這個事,說哪里有什么樣的,多少錢。
我們酒店不遠處,有個蘭州牛肉面,還未打烊,約見在這里。
見到了。
顏值70分,個頭不高,湖南妹子,在長沙做教材教輔的,雖然顏值一般,但是氣質(zhì)尚可,就是身上有那么一點成功氣息,提了一個愛馬仕菜籃子水桶包。
她說自己是89年的,但是我覺得略顯老。
我問,剛才化妝了?
她說,見偶像,肯定要洗個臉。
我說,我早上都沒洗臉。
她說,男生無所謂。
我問,擦沒擦大寶?
她笑著說,擦了。
我說,我有個隊友叫寶森,很幽默,他形容女生高貴喜歡用一句話:渾身擦大寶。
她說,那夠奢侈的。
我說,絕對的。
她說,我剛才睡不著,無意搜了一下附近的人,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你。
我問,最近沒關注我的文章?
她說,我半個月沒看了,準備回去補上呢,我平時都是喜歡打印出來看,我視力不大好,不習慣用手機看。
我說,我在海南快半個月了,在這里騎行,剛結(jié)束。
她說,我之前沒有你微信,今天才加上。
我問,你經(jīng)常搜附近的人呀?
她說,說了不知道你信不,第一次,晚飯喝了點咖啡,有點睡不著,想找個人聊幾句。
我說,我也是第一次搜。
她說,那真是緣分。
我問,你關注我多久了?
她說,應該是2013年,當時是出版社的朋友推薦的。
她說的,我基本上信,因為我們聊了很多過去文章里的一些人與事,基本上都能對起來,包括她提到剛關注我時,我還帶隊自駕過海南。
這些,都是對的。
吃過飯,我問,要不,到我房間坐坐?別怕,我們房間就是會客廳模式,人來人往。
她問,不打擾你休息嗎?
我說,無所謂。
她說,那好。
我們回了房間……
海南姑娘的意思是下樓去找他們幾個,他們幾個正在斗地主,玩的正嗨。
我叮囑了一下:什么都別說。
她說,放心吧。
我說,相信你。(海南姑娘是一個只關心自己,不關心八卦的人,即便是她真的知道了什么,也會守口如瓶)
海南姑娘走后。
長沙略不好意思,問是否需要開著門?會不會讓人誤解懂懂老師?
我說,沒事,大家都知道我是什么貨色。
她說,我相信懂懂老師,嘴上色而已。
我問,你公司利潤如何?(我總喜歡以收入評價一個人)
她說,一個月能有20萬吧。
我問,純的?
她說,差不多。
我說,很不錯了。
她說,現(xiàn)在越來越難做了。
我說,一個女人能有這么高的收入,知足吧。
她說,沒有安全感。
我說,用德佳的理論,就是你從小得到父母的擁抱很少。
她問,怎么看出來的?
我說,德佳的理論就是父母抱的多的,胸大,抱的少的,胸小。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覺得這東西是基因吧。
我說,我也傾向于基因論。
她說,董老師,你愿意聽我的故事嗎?
我問,精彩嗎?
她說,還行!
她爸是個貨車司機,在她七歲時,出事故,死了。
她下面還有個妹妹。
媽媽帶著她們倆改嫁了……
媽媽又生了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媽媽嫁的這個人,是個配鑰匙的,殘疾人,收入也很低,根本養(yǎng)活不了她和妹妹,姐妹倆從小就吃百家飯,真是走到誰家就吃到誰家,睡到誰家,后來舅舅看不下去了,把她們倆接到了姥姥家。
我問,你妹妹現(xiàn)在做什么?
她說,在村里,15歲就生孩子了,她幾乎是一天學都沒正經(jīng)上過,后來帶著孩子嫁人了,跟我媽的命運差不多,也是嫁給了一個殘疾人。
我問,那你是怎么上的學?
她說,姥姥、舅舅、大姨、二姨幫點,我沒讀多少書,初中畢業(yè)讀了中專,19歲就參加工作了。
我問,你現(xiàn)在結(jié)婚了嗎?
她說,單親媽媽。
我說,若是用德佳的理論,這一切都是必然的。
她說,可能吧,不知道該怎么跟男人相處。
我問,在你的記憶里,最窮的經(jīng)歷是什么?
她說,窮,我倒沒覺得,畢竟不可能缺吃缺喝,我記憶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我媽剛改嫁不久,我鄰居家是收酒瓶子的,其中有次收了一些過期的汽水,他挨著分給村里的小孩喝,喝完再把瓶子給他,在場的小孩都給了,就沒給我和我妹妹。
我說,瞧不起你們。
她說,不僅僅是,在他眼里,我們姐妹跟小狗小貓沒區(qū)別。
講到這里。
她眼淚嘩嘩的……
我說,那天,德佳跟我講,當人痛苦時,我們總是勸,看到別人哭,我們總是遞紙巾,其實這是不對的,應該疏導著她哭出來,使勁哭,放聲大哭。
她說,這些我從來沒跟人說過,我都不敢去回憶,太苦了。
我說,都過去了。
她說,我無數(shù)次想去山東找你,包括有次你寫的到長沙,我撥了你的手機號碼N次,就是沒敢按出去,包括你這個微信,我也沒敢加。
我說,這個心理我覺得還是蠻有意思的,包括我們這次領隊叫劉陽,他跟我是同城,而且經(jīng)常在一起玩,他也不敢加我微信,是前幾天才加上的。
她問,我會不會打擾到您?
我說,真不會。
她說,對不起,說了太多負能量。
我說,不要緊。
她起身告辭……
我說,那抱抱吧。
她使勁攬了我。
我把她推倒了。
我說,我早上5點走,咱聊到5點吧。
她說,那能關上燈嗎?
我說,行,媽媽那邊沒事不?
她說,我出來時跟她說了,讓她早點休息,她相信我。
繼續(xù)聊,聊她中專畢業(yè)后怎么進了出版行業(yè),怎么接觸到了教材,中間又是怎么被騙,怎么生的這個孩子。
等等。
我手一直也不大老實。
她說,董老師,咱還是聊聊天吧,這樣不合適,我覺得自己配不上。
我說,配的上。
她說,我記得你寫過一句話特別好,我能給予你性以外的一切。
我說,我不要一切。
基本妥協(xié)了,意思是可以抱著睡到天亮,至于別的,不是不想,是覺得不合適,對不起懂懂媳婦……
我說,不要考慮那么多,現(xiàn)在對得起我就行了。
她要去洗個臉,因為戴著隱性眼鏡。
洗了好久。
我查看群上聊天記錄,劉陽說點了外賣,要給我送過來……
我說,我下去拿。
他說,我給你送。
他的意思是希望我別跑腿。
我的意思是別露餡了。
你看,我平時怎么黑自己,別人怎么黑我,這都無所謂,畢竟都是道聽途說,倘若是遇到了真的。
那就是另外一個概念了。
長沙裹著浴巾出來了。
快速的鉆進了被窩。
我說,一會有朋友過來給我送外賣,你不用害怕。
她說,那我走吧,對你影響不好。
我說,走了才正好撞上呢!
她問,那咋辦?
我說,我去門口拿。
劉陽給送上來了,要給送進來……
我說,不用,不用,XX在。(XX是海南姑娘,我故意這么開玩笑的,其實她跟他們在一起)
劉陽說,那行,董哥,你吃了早點休息。
告辭了。
我要把外賣放到桌子上,需要開燈,開燈那一瞬間,我覺得長沙好陌生,而且經(jīng)過這么一折騰,我沒性趣了。
就覺得她有些多余。
在這期間,她也在回微信……
我問,是媽媽?
她說,嗯,問我什么時候回去。
我說,要不,你就早點回去,別讓她惦記。
她說,行。
穿了衣服,準備走。
臨走,抱了抱。
她說,有空去長沙找我。
我說,一定。
送她到樓下,我又轉(zhuǎn)悠了一圈,去找其他隊友,他們依然在斗地主,輸了貼紙條的,有人貼滿臉了,看到我進來了,急忙讓位……
我說,我不大適合玩斗地主,因為總是不輸,太尷尬。
眾人喝了酒,貌似不大服氣。
這玩意其實很簡單,不需要記牌,那都是小伎倆,戰(zhàn)略大于戰(zhàn)術(shù),戰(zhàn)術(shù)大于技術(shù),我只要掌握一個原則就足夠了,沒有絕對把握不叫地主,什么叫絕對把握?就是能直接春天的。
輸,輸?shù)纳佟?br> 贏,贏的多。
多數(shù)人是怎么輸?shù)模?br> 感覺手里牌還不錯,恰好輪到自己叫地主了,不管自己能不能當住,先當上再說,結(jié)果輸?shù)暮軕K。
為什么我要過來逛一圈?
我要證明自己沒有消失。
我問劉陽,給一紫送外賣了嗎?
他說,送了,她餓壞了,自己要了兩份,全吃了。
我問,一紫咋沒過來?
他說,在房間里備課,要講課。
反正,我是清白的。
他們里面好幾個,都是因為我改簽才改簽的,可能就是全程都沒說幾句話的,希望最后能說幾句……
楊月起身,很害羞地看著我:董哥,你總是給人起綽號,給我起個吧。
虔誠的程度有點類似小和尚遇到了釋永信。
要求賜法號。
我說,你這個人呢,時時刻刻、兢兢業(yè)業(yè),總替別人著想,就叫你沙僧吧。
他說,好,我以后就是沙僧了。
最后20公里,我們追上了他,讓他跟我們一起組隊,出發(fā)時我曾經(jīng)給他一個任務,全程招呼好楊局。
在一個十字路口,我們右轉(zhuǎn)了,發(fā)現(xiàn)路很泥濘。
我們又回來了。
而他全程跟個木偶似的,在十字路口研究導航,壓根沒動。
我們繼續(xù)直行后,使勁喊他,他也不動。
后來,他右轉(zhuǎn)了。
我想,這家伙,真怪,一句話不說,也不知道他想什么,難道我們還能把你帶到溝里?
一直到下下下下個路口,我們又遇到了。
就是有消防栓的位置,我們?nèi)ハ瓷砩系哪喟汀?br> 才明白當時楊月為什么沒跟我們走,因為楊局右轉(zhuǎn)了。
他是跟楊局在對GPS信號,然后追上了楊局。
我一看,媽呀,快凌晨1點了,他們依然沒有睡意,我之前寫過,我總覺得這是一群不需要睡覺的人,多晚都有人在HAPPY。
一群男人在一起,突然聊起了家庭。
一個個竟然都不想回家,仿佛來到海南是躲避瘟疫了。
都有自己的苦。
理由也差不多,就是管不了自己的媳婦。
我也管不了。
為什么突然都覺得管不了呢?就是因為女權(quán)的崛起,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微商的崛起,使一群女人覺得自己硬了,站起來了。
而男人把女人依然定位在相夫教子上。
這就是沖突點所在。
亮子說,我媳婦被她同事拉著做了一個微商產(chǎn)品,完全就是進了傳銷組織,一會去深圳開會,一會去泰國旅游,完全瘋了……
我問,你們倆人交流過嗎?
他說,沒用,她崇拜上了那個創(chuàng)始人。
我說,那你喊寶貝。
他說,我喊別人也喊。
我說,這個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找到你媳婦的上線,心平氣和的跟她談一談,意思是你拉我媳婦下水,現(xiàn)在嚴重影響我們的家庭關系了,你們?nèi)羰抢^續(xù)這么做?那就是見死不救。
他問,管用嗎?
我說,管用,當年有個公務員從我這里拿書賣,搞的還很正規(guī),5000塊錢的采購還簽了合同,結(jié)果這個合同被他媳婦發(fā)現(xiàn)了,她直接給我打電話,明著問我,你是要想害死我們?nèi)覇??我們家現(xiàn)在生活很幸福,他工作很有前途的,你為什么要洗腦讓他干這些?那我一聽就覺得很內(nèi)疚,主動找他談了談。
他問,是不是女人都想證明自己?
我說,是的,她們都在努力證明自己有多么獨立,無論我們給她們多少錢,她們也覺得不滿足,覺得自己不屑,要自己賺,其實她們是賺不來的,都是那些男人們的韭菜,女人在事業(yè)方面絕對容易高估自己。
他問,那怎么才能讓她不折騰呢?
我說,狠心一點,就是讓她不停地生孩子,多一個孩子多一個焦點,焦點就不在你身上了,若是尊重一些,就送她去讀書,你要給她洗腦,就是有事干不一定就是要去賺錢,我們家不缺錢,你應該去讀書,去學習,去旅行,但是就是不能去創(chuàng)業(yè),你何必需要創(chuàng)業(yè)呢?我們家資產(chǎn)過億,還缺你那兩毛錢嗎?
聊了一圈。
幾乎類似的問題成了大家共同的心病。
自己擅長催眠別人的媳婦。
結(jié)果呢?
自己的媳婦被別人催眠了。
凌晨2點,回房間,睡覺。
5點,有人敲門。
我穿著褲衩就去開,我以為是一紫,因為她跟我同時的飛機,結(jié)果是海南姑娘,她要過來幫我收拾行李。
我說,昨晚什么故事都沒有。
她說,有沒有,你都放心,我不關心。
我把長沙的故事大體講了一遍……
她說,之前看你寫這些狗血的劇情,覺得都是編的,這些日子在你身邊,才真正明白你說的那句話,你寫的都是真人真事。
我說,現(xiàn)實比小說更荒誕。
這里面有很多更狗血的,但是不適合寫,例如長沙的姨夫。
早上,準備登機了。
長沙給我轉(zhuǎn)了1萬元。
我點了退回。
她說,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就是想請你吃頓飯,你收下。
我說,我是億萬富翁,不需要錢。
她問,是不是嫌少?
我說,是的。
她又轉(zhuǎn)了一次。
我又給退回了。
我說,你若是真覺得是好朋友,就不要這樣了,沒意義,我不可能要的。
待飛機落地。
我給她發(fā)個信息。
提示,您不是對方的好友。
我在想,她不是沒有接納我,而是沒有接納自己,總在反復地揣摩,懂懂到底是怎么看自己?是不是覺得自己太不自重了?半夜跑人家房間去了?是不是自己太胖了?裹著浴巾又被趕走了。
想來想去,干脆,刪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