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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歌書《王佐斷臂》

 杜榮康 2018-09-11

金兵入寇侵中原,宋室江山受摧殘。
徽欽帝異域蒙難,眾黎民飽經(jīng)涂炭,
為雪之前靖康恥,誓死殺敵戰(zhàn)完顏,
宋有英豪岳鵬舉,大敗金兵仙鎮(zhèn)前。
金兀術(shù)屢遭敗北,一聽岳膽戰(zhàn)心寒。
為此進表要戰(zhàn)將,調(diào)來殿下陸文龍,
想那干兒本領(lǐng)大,想把敗局來扭轉(zhuǎn)。
文龍年方十六歲,作戰(zhàn)勇猛卻非凡。
他力敵五員宋將,全不怕車輪大戰(zhàn)。
宋將領(lǐng)呼家弟兄,雙槍下死得甚慘。
宋營內(nèi)無力拒敵,免戰(zhàn)牌營外高懸。 
太平年宋將王佐,戰(zhàn)后退歸到營盤,
傷心獨坐在燈下,不明想后又思前。
陸文龍他年齡小,年紀(jì)勇猛又善戰(zhàn),
我軍無人是對手,拒敵無策甚憂煩。
岳元帥精忠報國,真叫那氣壯河山,
決心要直搗黃龍,敗金迎接二圣還。
而今局面難勝券,出此困境怎心安。
元帥待我似手足,此事我直愧心間。
歸順以來功未建,處此局面怎心安。
越思越想心越煩,怎樣才能把敵殲。
猛然想起了往事,眼前一亮心豁然。
離先生是前輩賢,預(yù)謀刺慶例在先。
詐降兀術(shù)敵情探,待機行事殺完顏。
若能所獲死心甘,報效國家理當(dāng)然。
敵營須細(xì)心大膽,略一思成竹胸間。
王佐把個人安危,全部丟棄在一邊,
主意定了決心下,且看他的意志堅。
站起身來取下劍,左手握劍舉龍泉。
照定右臂就一劍,痛咬牙關(guān)他自殘,
喀哧哧的一聲響,他昏倒在桌案前。
為國殘身忠心鑒,義勇將軍載名傳。
蘇醒半晌睜雙眼,渾身疼痛起立難,
殘忍程度不一般,血流滿地身抖顫。
強扎掙將身站起,忙把斷臂來包嚴(yán),
吩咐隨身的軍士,走風(fēng)聲我不容寬,
忍疼邁步出營去,他去要把元帥見。
岳帥見此大驚色,近前來用手相攙,
王佐他口尊元帥,就把計策來詳談,
岳帥深為之感動,哎忙把他賢弟喚。
說你這又是何苦,自己非把自身殘,
趕快回營去調(diào)治,勿輕入虎穴龍?zhí)叮?/span>
賢弟你切莫任性,哎你要聽我相勸。
王佐說我心已定,望元帥莫再阻攔,
不許詐降那番營,小弟死在您眼前,
說著話他就實現(xiàn),以頭撞柱尋短見。
元帥一見王佐決,一心詐降不再勸,
一片感動在心間,只好同意出營盤。
再說好漢這王佐,手拿斷臂金營前。
他把金兵小番喚,稟報狼主莫遲延。
就說我是特意前,前來要把狼主見,
這個小番稟明了,急忙秉報兀術(shù)前。
番兵帶進了王佐,匍匐跪在大帳前。
金帥兀術(shù)他一見,王佐面色好難看,
膽大奸細(xì)何敢來,來我金營有何言?
王佐跪爬聲悲顫,舉起斷臂狼主觀。
我人本是洞庭湖,楊幺之臣皆因奸。
奸人他把地圖獻,小臣無奈心不甘。
只得歸順了大宋,暫時順在岳南蠻。
狼主進軍宋以來,戰(zhàn)無不勝威震天。
日前打敗宋兵將,又有殿下來助戰(zhàn),
連日來宋軍大敗,岳飛為此甚憂煩。
昨夜晚召集眾將,商議如何來應(yīng)戰(zhàn),
小臣我把利害講,說明關(guān)系對他談。
徽欽二帝已蒙難,那個康王寵幸奸,
奸佞之君只享福,誰敢對他進忠言。
平王率兵二百萬,長驅(qū)直入進中原。
所向披靡石擊卵,只敗難勝這一戰(zhàn)。
不如彼此講和好,罷干戈保半江山。
岳飛不聽良言勸,說我軍中亂胡言。
蠱惑軍心好大膽,下令斬首不容寬。
眾將上前求赦免,才有現(xiàn)在我這般。
那個岳飛盛怒下,砍我右臂甚兇殘。
叫我金營把信送,狼主退兵莫耽延。
如不殺到金國后,雞犬不留才算完。
小臣我說聲不來,他還要把左臂砍,
人無臂膀難活命,前思后想好為難。
無奈才來把信送,詳查方知是實言。
金帥兀術(shù)這一見,王佐敘述真切言。
溢于言表情可鑒,凄慘情形甚可憐。
順搭著了這王佐,語言悲愴多委婉,
金帥兀術(shù)信為實,破口大罵岳南蠻。
遭此不幸實可慘,封你苦人養(yǎng)天年。
各處大營隨你串,曉瑜各營莫阻攔。
王佐聞謝將身站,從此居住金營邊。
無所事事經(jīng)常那,給金小番故事談。
會說書的苦人兒,金營之中都傳遍,
招得那許多番兵,都對他是甚喜歡。
一日來到文龍營,見位媽媽迎上前。
慈祥面容多和善,躬身施禮把話言。
特把殿下來拜見,媽媽說他去游玩。
王佐聽話忙動問,姐姐口音定中原。
今天能把親人見,葬身異國也心甘。
這話勾起傷心事,不由一陣心內(nèi)酸。
你苦哪有我命苦,流落番邦不再言。
說至此她話一半,不敢繼續(xù)往下談。
王佐恭敬一旁站,流露深情眉宇間。
和藹可親情無限,屋中落座往事談。
說我本是陸文龍,乳娘一個想當(dāng)年。
金宋交兵一場戰(zhàn),他爹媽死甚可憐。
當(dāng)時文龍剛?cè)龤q,小小孩兒多凄慘。
被金兀術(shù)虜?shù)搅耍眹缃袷辍?/span>
深仇大恨不知曉,認(rèn)敵作父老身殘。
我為此事終日憂,愁也不敢吐實言。
我見將軍宇不凡,此番前來必有見。
老身我才不避生,死也要把往事談。
若使文龍認(rèn)了祖,才稱老身我心愿,
也不枉我在北國,忍辱偷生這多年。
就是那死去的陸,老夫妻也能閉眼,
歸宗云龍這樣事,定能含笑在九泉。
乳娘抽抽噎噎的,泣不成聲講一遍,
王佐認(rèn)真仔細(xì)想,王佐聞聽也心酸。
暗想老人家忠義,心實可敬不一般。
更是難得女人她,忍辱負(fù)重這多年。
想至此說老人家,您莫悲痛莫傷感,
想方設(shè)法使文龍,為他父母報仇冤。
王佐斷臂乳娘面,說反文龍返中原。
忠心為國頭可斷,扶宋室何懼身殘。
懷壯志,入虎穴,刺探敵情不避險,
斷臂說書美名傳,冒生命只身涉險。
斷右臂詐降金營,為的把敵情窺探。
金兀術(shù)深信不疑,對王佐同情憫憐。
封他苦人留金營,方曉文龍始末源。
王佐探明了情由,心中高興非一般。
一到次日他準(zhǔn)備,停妥來把殿下參。
正趕上那陸文龍,王佐他忙禮搭訕。
苦人兒你會說書,你給我說上一段,
殿下您既然要聽,我就獻丑在駕前。
文龍手挽著王佐,走進了廳堂之內(nèi),
命小番你快些去,給苦人兒備果盤。
再把上好的香茗,給他泡上整一碗,
你一邊吃邊品茶,一邊再把故事談。
王佐謝過了殿下,我給您說上一段,
叫聲千歲聽仔細(xì),名字叫越鳥朝南。
春秋時吳越兩國,互相征戰(zhàn)年連年,
吳國打了大勝仗,班師奏凱把鄉(xiāng)還。
戰(zhàn)敗國越王勾踐,只得納貢稱臣賢,
將美女西施敬獻,隨帶鸚鵡人話言。
詩詞歌賦會說講,說出每句人喜歡。
西施吳國十幸寵,鸚鵡一句也不言。
后來越國又戰(zhàn)敗,西施女把越國轉(zhuǎn),
那鸚鵡它回到了,越國復(fù)又把話言。
這故事意味深長,王佐一邊把頭點,
我再給您說一段,古有義馬戀故園。
名字叫驊騮向北,真乃是奇聞一件,
這故事就發(fā)生在,我們大宋真宗年。
楊元帥他派大將,孟良去到那遼國,
盜了來一騎寶馬,這匹寶馬不一般。
自它到了南朝后,整天蹄跳不安然。
不住的向北長嘶,好像是慨然而嘆,
七晝夜它不吃草,有意餓死在中原。
皆因是它思北國,是把故鄉(xiāng)來留戀,
獸類它尚且不愿,不在異國把身安。
文龍連連的點頭,止不住的來稱贊,
良馬好比是君子,此話確實是實言。
再把忠孝說一段,好的曲目選一選。
我再給您說一段,殿下您會更喜歡。
只須是您一人聽,他人聽了不方便。
陸文龍他命左右,全都退到營外邊。
眾小番們盡散去,王佐取出畫一卷,
他急忙的打開畫,圖讓文龍仔細(xì)觀。
畫著有一處廳堂,狼主面帶著兇悍,
有員大將中間站,南朝打扮面色慘,
一手拿著把寶劍,自己自刎在堂前。
還畫著一位夫人,懸梁自盡說無言,
有個仆婦旁邊站,懷中抱個小兒男,
看這光景甚凄慘,文龍王佐把話言。
快把情由說一遍,他尊殿下聽我談。 
狼主統(tǒng)兵猛兇悍,要奪大宋的河山。
金兵到處有那些,無辜人民四逃散,
棄家鄉(xiāng),拋田園,喚地不應(yīng)忙呼天。
哭泣哀怨聲凄慘,喪溝渠尸戰(zhàn)火連。
百姓流離經(jīng)戰(zhàn)亂,叫人痛心不堪言。
潞安節(jié)度猛奮戰(zhàn),抗強敵兵孤無援。
破城潞安州失陷,節(jié)度報國刎堂前。
夫人她也懸了梁,自縊盡節(jié)把身陷,
可嘆忠良和夫人,他們大義又凜然。
襁褓中的一個人,小公子哭聲甚慘,
幸有那忠義乳娘,急忙緊抱在胸前。
父身亡娘親喪盡,真是令人很浩嘆,
山河碎,家國破,就在頃刻戰(zhàn)之間。
這情景催人淚下,使人撕肝又裂膽,
陸文龍他聽至此,他也備感到心酸。
聽到此處生不忍,忙問小公子可在?
王佐言到孩子他,乳娘帶北國撫養(yǎng),
如今已長大成人。如今他可有本領(lǐng)?
武藝超群真英勇,無比能力敵萬人。
不替他父母報仇,心甘情愿認(rèn)敵父。
他叫什么名字呀?他就叫個陸文龍。
文龍聽到勃然怒,說膽大的苦人兒,
竟敢巧借說個書,以書為名辱小王。
上前揪住了王佐,非得治理你瞎言。
就在此時猛聽得,后堂有人放聲哭,
跑至前廳抱住了,陸文龍說公子呀,
這就是你親生的,父母為國捐軀的,
一段真實的情況,多年老身何曾忘。
此仇此恨是大事,皆因你年紀(jì)尚小,
不敢對你來說明,今有將軍斷右臂,
冒生命前來番營,對你說明真實情。
此乃你陸家恩人,你你你你不再言。 
文龍聽到此處時,呆遲半晌淚滿面,
撲通跪倒畫圖前,說不孝兒今日見,
方知二老雙親事,是為國家殉的難,
這種國恨和家仇,今生決不共戴天。
哭罷一會將身站,不殺兀術(shù)心怎甘。
你看他劍眉直豎,虎目圓睜渾身膽。
倉啷啷啷響一聲,就抽出了佩寶劍,
王佐上前將他攔。說陸公子你孤身,
一人金兵勢又眾,你怎能夠去蠻干,
倘若有失必遭擒,大事難成枉心田。
畫虎不成反類犬,長計議方保安全。
文龍聞言忙下拜,王佐上前將他攙。
文龍說多蒙恩公,請您教誨加指點,
要殺兀術(shù)該怎樣,行事我愿聞教言。
王佐說你要一如,萬萬不可露破綻,
必須要和岳元帥,取得聯(lián)系取方案。
里應(yīng)外合方能夠,報家仇,雪國恨,
殺兀術(shù)大敗金兵,就在一反掌之間。
文龍連聲將頭點,恩公教誨記心間。
從此后他們二人,在暗地里行動辦,
又把那敵情窺探,一日得到了消息,
他們二人寫好了,書信射向了宋營,
把那金兵的部署,信中對岳帥詳談。
岳帥掌握了敵情,調(diào)遣大軍勇奮戰(zhàn),
這才有個敗金兵,戰(zhàn)勝在朱仙鎮(zhèn)前。
好王佐大智大勇,斷去右臂入敵營,
令人敬仰令人贊,他秉忠心懷赤膽,
為了國家把身殘,青史標(biāo)名國先賢。
王佐故事這一段,萬古留名萬古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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