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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吻我以痛,要我報之以歌?!}記 似乎,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不公。明明痛徹心扉,卻還要微笑著面對。笑著面對黑夜,笑著面對冷寒,笑著面對疼痛,笑著面對悲傷,笑著面對世間的一切……似乎,除了微笑,再也沒有別的表情;似乎,有了微笑,痛再也不痛,殤再也不殤;似乎,因為微笑,苦將不再來臨…… 破舊的鐵軌,雜生的蔓草,凌亂的石子。一個瘦弱的女孩,坐在廢棄的軌道。雙手抱膝,風(fēng)中,青絲飛揚。女孩很小,看年齡不過十五六歲吧,然而給人的感覺卻是那樣滄桑。背影,是那樣孱弱,那樣單薄。若水銀的眼眸,充滿悲傷,似乎,承載著無盡的絕望。 遠方,無際。抬頭,眺望,盡頭的盡頭沒有盡頭。仰首,天空澄藍的若琥珀淚珠,透明無礙。眼神,茫然,究竟,在望些什么?究竟,在尋覓些什么?千重山,萬迢水,那個被稱作家鄉(xiāng)的小村,遙遙,不見影蹤。 夢有多長 夜臨,夢現(xiàn);夜離,夢醒。一次次的黑暗,一次次的癡夢。千里之外的故鄉(xiāng),千里之外的掛念,夢,或是少有的精神寄托的唯一。 毎至夜深人靜,淚水流溢,思親的心,若毒蛇啃噬,一點一點,痛徹心扉。總是在無人的夜里,想起自己的家鄉(xiāng),想起那個生養(yǎng)了自己十幾年的小小的地方。 那里,沒有青山綠水;那里,沒有大海沙灘;那里,沒有廣袤草原。那里,有的唯是那貧瘠的土地;那里,有的唯是那春旱夏澇的小河;那里,有的唯是那小小的村莊,小小的農(nóng)舍。 風(fēng),微清;云,微淡;天,微藍。 稀疏的村落,交錯的路徑,幾棵古老挺直的白楊,佇立村頭。東鄰,幾聲雞鳴;西舍,幾聲犬吠;朝陽伴著黎明,又一次來臨人間。 再一次拉開序幕。風(fēng)過,枝椏、野草、莊稼,碎了一地晶瑩。 以往,三月桃夭,灼灼其華。 以往,四月杜鵑,燦燦若霞。 以往,五月牡丹,盈盈似佳。 而今,在這個小小的村莊,三月,蕭索荒蕪;四月,柳芽初綻;五月,楊絮滿天飛。寂靜,靜的讓人心顫。似乎,再也沒了生命的呼吸。 小草,這個女孩的名字。小草的母親,千萬母親中的平凡的一名。曾經(jīng),母親也是若嬌柔花兒一朵,有過美麗,有過風(fēng)情,有過對愛情的幻想,然而,一紙婚約,葬送了一個女子美好的一生。青春韶華,若花,一夜狂風(fēng)暴雨,凋零了美麗。再也沒有那清脆的笑聲,再也沒有那燦爛的笑顏。一生最美麗的年華,埋葬。 不清楚,是云還是霧,風(fēng)吹云散,風(fēng)飄霧晴,原來,只是一場空。 淡藍的天空,沒有一絲波動,寂靜。干枯的老槐樹,依舊堅持著綻放綠影。枝枯裂;樹葉,稀疏;主干,心已空。 老鴰(學(xué)名為烏鴉的一種鳥),站在年代已久的老梧桐,“噶,噶,噶”地叫著。 “吱呀”,一座破敗地農(nóng)家小院的門打開,一位看似花甲的老人走了出來?;ò椎念^發(fā),陽光下,散發(fā)著微茫的銀光。似乎,久未洗發(fā),些許枯糙。瘦弱的身軀,樸素的衣衫,拿起笤帚,開始了一天的勞碌。 她,是小草的母親。一位平凡至極的農(nóng)家婦女。雖是中年人的年齡,因了歲月的風(fēng)霜雨劍,曾經(jīng)的美麗不現(xiàn),卻更似一位年老的翁媼,枯裂,滄桑。一日一日,一年一年,有少女成為母親,又稱為祖母。一扇小小的門,進去的是孩童,出來的是老人。 曾記得,母親與小草之間那美好的幸福時刻,一如竹簡,散發(fā)著淡淡幽香。那年,那景,那曾經(jīng)美麗的記憶…… 作者:葳蕤陌驀,山東人,女。一個安靜淡泊的女子,愛好音樂,旅行。讀書是靈魂的一部分,文字是浸入骨髓的血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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