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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活 文/涂畫
人世榮枯有定,歲月幻滅無聲。也許她活著,只是為了完成前半生的夢,成全一段沒有結(jié)局的故事。其他的,便什么也不是。 我們只是在自己的滄海里,講述別人的桑田,卻不知有一天,自己的桑田恰是別人的滄海。人世這局棋,若執(zhí)意要按自己的想法走下去,結(jié)果往往是滿盤皆輸。 她是一個孤獨的行者,飽嘗心酸與無奈。從小,命運便叫她與眾不同,要經(jīng)歷那撕心裂肺的痛,要承受這個年齡段不能承受的痛,做這個年齡不該做的事,當別人還在母親的懷抱里撒嬌時,她卻要自力更生,為自己的生活焦慮。她的記憶里憶不起她父母的模樣,只停留了兩張皺紋滿面的容顏,陪她度過不知幾個春秋?她對自己是完全陌生的,就像失憶了無助者。只聽說她從小被拋棄給了年過七旬的爺爺奶奶,甚至連自己的生辰也只憑奶奶的一句話,便編造了一個不符合年齡的歲數(shù)在戶口本上,但她稚嫩的臉龐出賣了她,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她,卻在戶口本上有21歲。 這個班,不會因為讓她的離去,而有絲毫的變更。在我的心里,她的座位上依舊留下了她勤奮苦學的身影,寢室里他熟悉的氣息還縈繞在我的身旁,但我側(cè)身望去,孤獨留我。她因她奶奶的離去回家了,而歸期遙遙。也許從此我們便是彼此的過客,若有相遇,也許只是客氣的一句寒暄“最近過得還好嗎?” 最后,便匆匆告別離去。也許是這樣的,未來真的是很難預想到的。 留在回憶的她,笑靨如花,沒有過多的言語,總是帶著微笑獨行,還樂于助人。我們雖是同床,但沒有過多的言語,總是在簡單的洗漱后相對一笑后便進入夢鄉(xiāng)。 看似平淡的清晨,空氣中卻透著隱隱的不安。果然,隨著班主任的到來,面帶笑容的她失聲痛哭起來了,她伏在桌子上,讓人看不到她的表情,開始的嚎啕大哭變成了低聲哭泣,但她的身體卻止不住顫抖。我扶上她的肩頭,卻找不到一句安慰的話,只能用手輕輕的拍著她。我回到座位上,低頭在心里默默祝福她,待到我抬頭之時,她的座位也空空如也。 一直以來,她沒有和除我之外的人透露過她的身世,所以每個人都認為她是一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孩子。當別人的問起時,她總是輕微地一鄒眉,隨后便又是微微一笑。殊不知,這抹天真無邪的背后卻隱藏了這么不為人知的辛酸。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還不如一株草,草尚可經(jīng)歷春秋榮枯,而淺薄的緣,則短如春夢。就如臺灣作家席慕容的《渡口》:
讓我與你握別
她的奶奶就這樣在離別的渡口,生死離別,陰陽兩隔。她原本支離破碎的心因她的奶奶的離去更加的碾碎成灰了。從此她的人生也會如同飄落的秋葉,隨風而行,最后在一方土壤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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