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羅余作 《易傳·系辭下》:“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才而兩之,故六。六者非它也,三才之道也?!薄度纸?jīng)》:“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三才就是天地人,天干就是代表天機道,地支代表地脈道,藏干代表人間道,命數(shù)就是這個天地人三才之道組成的。由于天命不可違,地脈道的地理環(huán)境在隨自然界不斷變化,那么,天道酬勤,指的就是人道只有經(jīng)修為和個人的努力,才能達到天人合一,地脈吐花的境界。 創(chuàng)文化初期,有盤古開天辟地的創(chuàng)世神話,古人把人放到了突出的位置。共工怒觸不周山的古老神話,說明了天、地、人在各行其道。只是到了《易經(jīng)》的時代,人們終于發(fā)現(xiàn):人可以向天、地學(xué)習(xí),人道可以與天道、地道會通,通過法天正己、尊時守位、知常明變,以開物成務(wù),建功立業(yè),改變命運,成就了“三才之道”的偉大思想。這個思想早就深入中華民族之心,貫穿于中華民族的人倫日用之中,牢固地培育了中華民族樂于與天地合一、與自然和諧的精神,對天地與自然持有極其虔誠的敬愛之心。這對于后來改進、調(diào)整、理順、整合、協(xié)調(diào)人與天地即自然環(huán)境的平衡和諧發(fā)展的關(guān)系,以及人與社會、人心與人身的平衡和諧發(fā)展的關(guān)系(即使生態(tài)、世態(tài)、心態(tài)的三態(tài)都得到同步平衡和諧發(fā)展),對于后來科學(xué)發(fā)展,對于創(chuàng)造人類更美好的明天,都有巨大的啟迪。至今,這個思想仍在啟示我們要高揚人道旗幟,以達人與自然休戚與共、和諧發(fā)展之道。 有過農(nóng)村經(jīng)歷的人都知道,千年的回轉(zhuǎn),終沒有變換農(nóng)村老百姓靠天地吃飯的道理。 話說農(nóng)村“雙搶”。在南方,按農(nóng)歷,水稻一般種春夏兩季。春二、三月插秧,那叫農(nóng)忙,按以前規(guī)矩,學(xué)校和單位一般會放假一周支援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至六、七月早稻成熟,得搶收割,這是一搶,收割后,又緊接著得立即插上二季稻,還務(wù)必在立秋前將秧苗插下。如果晚了,收成將減少,甚至絕收。才二十天左右工夫,搶收搶種,所以叫“雙搶”。 記憶里,“農(nóng)忙”和“雙搶”是維系所有農(nóng)家生活命脈的一種繁重勞動的代名詞。雙搶更為緊張,往往是要舉家,即在家的或從學(xué)校、從單位回來的,甚至邀請?zhí)糜H、鄰里、親戚、朋友一起上陣。這也是與天地競爭,和平與共。 我生長在農(nóng)村,在《我是公社小社員》和《我有一雙勤勞的手》的兒歌陶冶下,從5、6歲開始,家鄉(xiāng)那片土地上便留下了自己那瘦小的身影。 那個年代,農(nóng)村主要是集體經(jīng)濟,但每家也有些許自留地?!半p搶”往往是集體和自家同步進行。因為大人們白天要忙隊里的農(nóng)活,完成自留地的農(nóng)活就只好在早上和傍晚的業(yè)余時間進行。當然,也是為了方便利用一下集體周邊存放的收割器具,所以要合理安排事情。 那會,家庭有掛鐘座表的很少。社員們每天早晨上工,都是隊長先早起,在巷子里來回的吹哨子,催人起床,下地干活。直到七十年代初期,全公社普及了有線廣播。有線廣播在宣傳了毛澤東思想的同時,還起到了報時報工的作用。 每天蒙蒙亮,有線廣播開始了:“永和公社廣播站,現(xiàn)在開始廣播?!本o接著開始播放《東方紅》那首振奮人心的歌曲,晚上以播放《國際歌》而結(jié)束。社員們開工往往是聽著東方紅出門,踩著國際歌回家。不過,“雙搶”季節(jié)自然有例外的提前上工和拖后收工,這是要由當時的天時、地利和人和情況來決定。 父親一輩子干鄉(xiāng)村工作,從當過幾個大隊書記干到鄉(xiāng)支委,后來,因為母親難以操持一個大家庭生活,就在“精兵簡政”那年頭,幾度申請回家才獲準回村當了隊長。父親是干鄉(xiāng)村工作好把手,他不但計劃安排周密,對土地、山林和水利利用和維護等農(nóng)村工作也樣樣精通。比如,“雙搶”季節(jié),他每天起早摸黑到田間了解各處現(xiàn)狀,所以,他總是胸有成竹的根據(jù)每片每塊田里稻子的成熟程度來決定先收割那片那塊稻田。 暑熱高峰的“雙搶”季節(jié),只有早上清涼,是割禾(稻)或拔秧的好時機。天剛朦朦亮,我們小時候在大人由輕到重的呼喚聲醒來,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按大人日前交待或此時吩咐中急促準備好各種工具和行裝,就此拉開了雙搶一天的序幕……。 早上,清新的空氣里夾雜著成熟稻子和泥土的芬芳,田埂上的小草伸了伸懶腰,身上的露珠晶瑩剔透,像一顆顆珍珠在初升的太陽下閃耀著,不時滴在開始在田間和田埂上奔走的人們腳背上,透著一股沁心的涼意。 先是完成收割。割禾時,人們彎著腰,一株株稻禾在每個人的手掌控中割下,一會兒功夫,田埂上和田間便放下了一排排、一叉叉匝把有序錯開的稻禾。割稻,手持一把錚亮的鐮刀順風(fēng)朝著稻穗倒伏的方向?qū)⑵湟灰桓顢啵缓笤僖话寻牙砗?,碼放成堆。這樣,經(jīng)過收割之后,原來整片金黃的稻穗不見了,一塊塊稻田在鐮刀嚓嚓聲中露出了一截截整齊的禾兜。 有力氣,手快,這是割稻好手。我從5、6歲送水上工和拾散落在地里的稻穗,到參加割稻勞動。那時,也常在田野里看到初學(xué)割稻的伙伴,捂著手急匆匆、滿臉痛苦的小伙伴,手快比不過刀快,你割稻時若有分神,鋒利的鐮刀就有可能割破你的手。我也一樣,自己手上的刀疤亦依舊如新,只是不知道那把鐮刀爛在哪里……。很快,我成了割稻能手,先是承接割完自家的稻子,后來,也幫助親戚家和隊里割稻,也有在學(xué)校組織下,出村幫人家割稻,記得去附近村子的樟樹塘、禮堂山、龍家和橋頭等村里割過稻子,那會,能夠端上人家隊里一份飯菜就很有滿足感。 從最初的禾(斛)桶到腳踩的打禾機。起初的斛桶,就是一個1.8米的圓桶,四個大人分割站好,先后秩序有節(jié)奏性地甩打一把把割稻稻穗,70年代中期以后才出現(xiàn)了腳踩的打禾機。好長時間我都是專職捋稻穗禾把,穿個短褲衩,光著上身,每每彎著腰從泥田里將一把把割稻抱起來,深一腳淺一腳踩在泥田里,來來回回,將禾把遞給大人。把谷子從稻穗上打下來積累成堆時,就要過濾、篩選和風(fēng)分,陸陸續(xù)續(xù)裝滿籮筐或打包運往曬場鋪曬。 每逢臨近中午,驕陽噴火。田間各處,腳踩的打稻機千篇一律地發(fā)出了“嗡嗡嗡嗡……”的聲音,震顫飄蕩在曠野遠方。知了也在聲嘶力竭地打鳴著,似乎在傾訴著夏日的酷熱。兩種聲音在原野上空交織,奏出了農(nóng)人的艱辛,農(nóng)人的心酸……。 收割下來,要接著籠禾桿曬禾桿,谷子要挑回來集中在曬場上或云墊上鋪曬,因此,就就應(yīng)驗了小學(xué)課本里教學(xué)的《守曬場》那一課。依近傍晚,曬場上聚集了一部分人群、伴隨有雞群和狗群,又是一個歡快的場面,豐收的喜悅掛滿在大家臉上。曬場上響起了有節(jié)奏的集掃聲和風(fēng)車聲,人們忙著清掃和風(fēng)分谷子。谷子倒進漏斗,用風(fēng)車做最后一道風(fēng)選后,裝進籮筐,按口糧標準,用稱計量先分給各戶保管。運到家里后,得用輪子繩牽引送上樓倒進谷倉,這里面的存放的就是你一家的公糧和余糧。當然,傍晚,另一部分人要去田間搶收曬干了的禾桿,大家挑回村子,也是按指定位置集中在一塊堆放,然后分給各戶用于廚房燃料或耕牛飲料。 收割完稻子的稻田,大多數(shù)田地下半年能夠從水庫引水灌溉的就要接著打田連作,也就是種上二季稻;少數(shù)缺水的稻田就改作豆子或紅薯等抗旱性作物。 在農(nóng)村,諸如窩鋪(農(nóng)村夜間看守住的臨時性草房,形似臥倒的三角椎體)、草帽,鋤頭、?頭、鐵锨、鐮刀、手推車、糞筐都是農(nóng)家的好朋友。 接著或幾乎同步要輪上插秧。面對一田田密密匝匝的秧苗,人們先是彎著腰把秧苗一小把一小把的從秧田里拔起來,湊成一束,放在水田里“哐當哐當”的把秧苗根部的泥巴洗去,然后,抽出早已準備好的曬柔了的一根禾桿捆扎起來,簡單繞了一圈,擰成一束,熟練地打了個活結(jié),隨手就把一束秧苗扎起來了,丟在身后。一束、二束……不一會兒,后面翠綠的秧把越來越多,點綴著這秧田,在晨風(fēng)中瑟瑟飄搖。 秧田一般都依池塘或溝渠而做,因為要保持水份充足。秧田背陰潮濕,恰恰是螞蟥的天堂。日上三竿時,人們腰酸背疼,饑腸轆轆的從秧田里走上來,吸附在小腿掩拔肚上的幾條螞蟥,已胖墩滾圓了。螞蟥若是一頭未定粘連在腿肉里,說明它還沒有吸飽血,飽了就會自己滾落。人們一邊罵著螞蟥,一邊習(xí)以為常地從小腿上將它們拽下來,找根細樹枝,插進螞蟥體內(nèi),隨著滴落的鮮血,螞蟥皮被整個穿腸翻了過來,丟在火辣的太陽下,終究化成一灘水,再也不能復(fù)活。對于螞蟥,據(jù)說即使碎尸幾段都沒用,翻皮才是絕殺。偶爾遇上泥蛇,拽出來也是一陣棒打鞭抽,直到看到它斷氣,才會恢復(fù)平靜。 太熱了,大人們中途歇煙是一件幸福愉快的事。留守在家里做飯的婦孺兒童們此間會用水桶、大水壺送來井水或茶水,就象當年小學(xué)課本里教學(xué)用的《送茶》那一課。 有時,現(xiàn)場有誰若是實在口渴等不及送水的話,就自個兒去飲用,順便用身邊的水壺或者從芋頭田里采摘一片嫩綠的芋頭葉片從附近泉水窩里盛包清涼的泉水給田間大伙兒解渴。有時,我們滿身泥巴猶如泥猴,也顧不上喝水,噗通一下就跳進了池塘。池塘表層的水也是熱的,必須下潛到水底,才能感受到一絲清涼,那是一種沁脾的涼爽,卻需要不停的潛上來換氣再下潛。片刻的清涼,溫熱的茶水,換來一絲暫時的愜意;繼而發(fā)現(xiàn)胳膊上、胸脯上已然留下了一條條被稻草劃掃的紅痕,汗水流過,感到一陣一陣刺啦啦的疼。 再下田,加把勁。大家都在鼓足干勁,想著打完這塊田地的稻子就可以回家吃午飯了,下午說不定又要搬移打禾機到另外一塊稻田去打禾呢。轟隆隆的齒輪轉(zhuǎn)動聲,嘩啦啦的脫谷聲匯聚成正午的喧囂。大人們一只腳用力支撐著軀體,一只腳用力踩著打禾機腳踏板,雙手緊緊握住禾把,摁在滾輪上用力翻把轉(zhuǎn)動著。有時,大人要臨時離開一陣子,我也挺上去湊一分子,但需大人教會我們要領(lǐng),就是要兩手卡緊禾把,不能摁得太下,否則會被打禾機滾輪刺破手指,有時不小心,沒能握住禾把,被禾把帶下刺破了手指,簡單包扎后,我能忍受著疼痛繼續(xù)戰(zhàn)斗;有時碰上泥窩田,就是那種無法完全排干水曬不干的稻田,隨著大人手中的禾把在打禾機里滾滅了周邊的稻谷,一會兒后,我們兒童得疾馳在泥巴田里,在越來越遠的地方將禾把抱回來快速遞給大人,在大人身體的晃動起伏中,谷粒唱著歡快的歌,離開了稻草,飛入前方的集谷斗中……。 雙搶中午的伙食,大人們隔兩天盡可能讓我們吃上點肉,知道消耗的體力太大,有意讓我們補補身子。飯桌旁邊,那里沒有風(fēng)扇,家里幾把棕樹葉蒲扇此刻最好派上用場,我們狼吞虎咽的吃著大肥肉,喝著海帶湯……實在太餓了。 突然,天空中傳來咔啦一聲巨響,讓所有的人都無奈地扔下了飯碗,離開飯桌,奔了出去。六月天娃兒臉,說變就變;暴雨可能即將伴著剛才的雷聲呼嘯而至。我們得快速把上午收回來的攤曬在曬場或云墊上的稻谷收起來,否則,雨把稻子淋濕后會發(fā)芽、發(fā)霉,那上半年的農(nóng)活功夫就算白忙活了。這種天氣,往往有很多的蜻蜓在谷場上空飛來飛去,似乎暗示著一場急雨來臨。 此刻,曬場上熙熙攘攘起來,村里男女老少全部出動,即便你家沒有曬稻谷子的也會趕過來幫忙。各種工具將稻谷團成一堆,實在來不及清掃,就用大塑料薄膜蓋上,壓上石頭稻草防止被風(fēng)吹開進雨。整個過程火急火燎,容不得半點松懈,自家稻子蓋好后還要幫助其他家蓋,總之,必須要保證所有稻子不能淋雨。 也有來不及收,稻谷被淋雨的時候,如果碰上持續(xù)陰雨天,那晚上就得一鍋一鍋的炒干,這就麻煩了,炒干了最多能磨點粉,就不能輾成像樣的大米。淋雨的稻子也交不了公糧,糧站收稻員拿根空心的鐵釬子插進麻袋,又抽出來,在主人可憐巴巴地眼神中,捏起幾粒稻谷丟進嘴里,一咬,白眼一翻,拉回去,拒收!碰上這樣的事,伴隨雨夜炒稻聲的是女主人的眼淚和男主人的嘆息。 午后,剛剛又歷經(jīng)搶雨的人們已經(jīng)疲憊不堪,在嘩啦啦的雨聲瞇睡起來。夏天的暴雨,來的突然迅猛,走的也快,此刻,天又放晴了。 “冰棒、冰棒,香蕉冰棒,冰棒、冰棒,綠豆冰棒”,一聲聲吆喝伴著自行車鈴鐺聲,將我們吵醒,賣冰棒的來了。大人為了鼓勵我們繼續(xù)好好干活,也舍得化點零錢給我們解饞。 新鮮的五分錢,保凍時間長已經(jīng)融化了的三分錢一根的冰棒太令人回味無窮了,小心翼翼地剝開冰棒紙,不忘將粘在紙上的碎冰舔到口里,冰棒表面留有一層薄薄的白霜,一股甜絲絲的霧氣夾雜著絲絲涼意一下子鉆入鼻孔中,迫不及待狠狠咬上一大口,含在嘴里讓它緩緩化掉,再一點一點咽下肚去,僅半支冰棒下肚頓覺通體舒暢極了。那時感覺神奇的是,冰棒放在鐵搪瓷缸里,過一會兒,瓷缸外面怎么也會結(jié)露變潮了呢?后來念書多了,才體會到了其中的奧秘。 雨后的涼爽經(jīng)不住太陽公公的霸道,半下午左右,息風(fēng)了,整個原野又像大蒸籠一樣悶熱不堪起來。插秧的人們已經(jīng)個個汗流浹背,草帽下的汗水順著額頭流到眼里,一陣刺辣……卻也無法分出手來擦一把汗。大人們將手里的秧苗掐分成一撮撮,快速地扎進滾燙的泥巴里,弓腰有序的往后到退著,一棵棵秧苗也就慢慢將水汪汪、白茫茫一片的水田裝扮得郁郁蔥蔥起來。插秧是個技術(shù)活,插的不好不能成活,回頭還要補棵,所以大人一般都不讓我們插,我們娃兒們只能抬抬秧苗,把秧苗往大人身后傳遞。 火紅的太陽漸漸往山后面躲去,好像整天鋒芒四射讓它自己也過意不去,在這傍晚黃昏時分,開始透露出了些許溫柔。 雙搶的早上、晚上都是干活最佳的時間段,火燒云的映射下,人們經(jīng)歷一天的勞作,體力消耗的所剩無幾,可深知明天農(nóng)活任務(wù)更加艱巨,不得不在蚊子牛虻的叮咬下,繼續(xù)奮力搶收搶種著。 80年代初期以后,由于分田包產(chǎn)到戶,這種“雙搶”的場面開始有些不同,偶爾回家聽到犁田人陣陣呵斥牛兒的聲音,為田間放水而爭吵的聲音,跟四起的炊煙一同飄忽在田野上空。我參加的最后一次雙搶是我1985年讀大三暑期,最后一天的功夫是完成山坡下有個 叫“太遠”地名的一籠田,臨近中午才弄完。下午,我們計劃搬運打禾機到西坑水庫下面的有個叫“星際塘”地名邊上最后的一籠田打禾,身體實在消耗太大,我同三哥商量著,一個搬運打禾機滾輪,一個負責駝背打禾機機箱機殼。咋一上身,感覺麻痹不行了。看來,這些天的勞作也太苦累了,為此,我說,干脆順水推機,反正下午用打禾機時,谷斗能曬干就行。就這樣,不止500米長的水庫,憑過硬的水性,我倆護送著打禾機從上游推到了下游。然后,經(jīng)過20多分鐘的庫水洗禮,身體恢復(fù)了許多,兩人一鼓作氣,硬是把打禾機全套設(shè)施運到了指定地點,等待下午使用。 自從分田包產(chǎn)到戶后,不似以前集體生產(chǎn)年代,天色漸黛,池塘邊上擠滿了人,洗腳的,洗農(nóng)具的,牽牛喝水的,抬水的,洗菜的……大家喜笑顏天,好不歡鬧。 還有,每逢傍晚,我們結(jié)伴赤身裸體地在池塘或水庫中翻滾,肆意嬉笑打鬧;在相互表演仰浮,看誰能把小雞雞亮出水面時,看見了一位未有過門,來女方家里幫了好幾天忙的準女婿,乘著夜色偷偷地牽住了他那純樸漂亮的姑娘……。 現(xiàn)如今,農(nóng)業(yè)機械化程度越來越高,這漸已消失的雙搶,伴隨著我從7歲一直持續(xù)到我大學(xué)畢業(yè)參加工作,已化成一種融入血液與骨頭里的記憶,鐫刻盤踞在我的心靈深處,其滋味刻骨銘心、五味雜陳,讓人想笑,想哭……。 雙搶,讓我們感動與敬畏……但它的艱辛苦澀,讓我在茫茫人生路途中學(xué)會了隱忍、無畏、堅強!前些天,看到我家親友微信群里鄉(xiāng)下親人們曬出來的雙搶一幕,勾起了我青春時的這些回憶,看見視頻里如今親人們的辛苦勞作,讓我感受至深,體會至深。 時光如梭,這種特殊的經(jīng)歷,此生難忘,這就是我記憶中的雙搶!它培養(yǎng)了我們從小熱愛勞動,不怕苦累,同時,練就了一身手腳麻利,得心應(yīng)手的功夫。除了讓我真正體會“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滋味以外,就是因而在人生中時刻提醒自己要節(jié)約每一粒食糧,并由此養(yǎng)成了勤儉節(jié)約的習(xí)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