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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內(nèi)圣修持輯要
渴飲著衣居室,皆有則而不亂,循理而不溺(不溺謂無貪著),乃至貧賤不移、富貴不淫,浩然大自在,此乃(易)之所謂大人。大人與天含德,即人即天也。天者,真我,非超越乎吾人與萬物而獨在,如宗教家所謂神也。
唐君毅:
1、憶吾年十四五歲時,先父即授我以《理學宗傳》一書,得見象山宇宙即是吾心之言,與念庵之此節(jié)文,即恍然有所見。然不能謂為實于此心之仁之面目有所見也。吾之于此心之仁之面目,自謂實有所見,亦惟賴平生有數(shù)度忽然而來之經(jīng)驗。
2其最早之經(jīng)驗,為吾年十七赴京求學,先父送我至船上,同宿一夜,次日晨光曦微,離船而別。憶當船之機輪開動之時,吾忽忘吾對吾父之依依不舍之情,而頓念及,古往今來,不知有無數(shù)之父子、兄弟、夫婦,同此離別之情;而吾一人之離別之情,頓化為惻念此古往今來之一切人之別離之情。此側(cè)念,又頓若充塞宇宙,而無窮無盡,不能自已;若從天而降,以濕潤吾之一身。
3后求學南京,憶于一黃昏時望月食,俗謂此由天狗食月,故街上群兒皆共擊鼓,聲聞四野,謂所以驅(qū)此天狗,而救此月之光明。吾忽念此群兒之心,乃在上救此天上之月;遂若見此群兒之心,皆一齊飛向于月,以充滿于此太虛;遂生大感動,而亦頓覺我之悲惻,彌綸于天地。此外類此之經(jīng)驗,尚有數(shù)度。其來皆是依偶然之一感,而忽然心扉自開,惻怛之情之不容已者自出。當此之時,凡吾念之及于上下四方、古往今來任何人物,此情亦即與之為一體,而同時知其即此心與宇宙之真實之所在,正如念庵之所說。
特點:
然吾之此諸經(jīng)驗最長之時問,亦不過三小時能純一不已;而還自斷續(xù)無常,一如常人。孔子言“回也,其心三月不違仁,其余則月日至焉而已矣”,吾則只數(shù)時至焉耳。此皆吾青年時之經(jīng)驗,非由聞見而有,亦非由學問思慮而致。吾亦嘗自謂,“自從一見桃花后,直到如今更不疑”,而據(jù)此以為吾后來之一切學問思慮之張本與照應(yīng)。若非吾之幸有此張本照應(yīng),存與心底,亦不敢妄論此圣賢之學,而自謂能于其言,皆觸目而心會也。然吾三十以后,知見日多,入世日深,則此類經(jīng)驗漸少,即有之,亦時間甚短。則亦唯有自嗟吸其“聰明不及于前時,道德日負其初心”。
4唯在吾年五十五喪母、及年五十九,病目在醫(yī)院時,則又有所悟。此所悟得者,是人不真在萬緣放下,一無倚靠,此心至虛至寂之際,此心之感通之仁,終尚未全呈現(xiàn)其真實面目。億吾青年時諸經(jīng)驗,皆是于晨光曦微、黃昏暮色、或夜深人靜中得之,亦即皆由吾心適在虛明之際,而后有。唯其待緣而生,適然而來,亦適然而去耳。然真用工夫,亦可使適然者為常然,待緣者成不待緣。吾于是知橫渠所謂“虛者仁之原”一語,雖猶有未瑩;然虛為仁之呈現(xiàn)之原,則決定無疑。人欲真于此用工夫,則亦必以靜虛之功為本也。至于一般學問思慮之事,則只是劃出種種規(guī)模,如開渠引水,然水原自別是一真實之物事。
若要真開的此水源則必由一般學問思慮之事,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放下一切文字卷書,以至一時放下種種日用應(yīng)酬,以及應(yīng)世之事業(yè),而有一段真正歸寂主靜,隱居求其志之功夫。吾今亦未嘗無此意也。但此個人事,今不可說的太多。至于此隱居求志之功夫之長短,則十年可。當下寂,更當下感。則此先歸寂主靜之一功夫,與直悟本體之功夫,亦歸一無二矣。
然吾人通常皆有數(shù)十年生活之積習未化,潛伏于其中,以障此心之仁,則若非上志,終不可不先以歸寂主靜之功夫為本。否則未有不是良知天理與平生習氣,一起用事,夾雜俱流,而不自覺者。頓悟懸覺之途,故未易承擔也。偶然之悟境,亦不能作把柄也。故吾與宋明儒學直言,雖初先喜象山之先立其大,亦極愛龍溪之高明通透。然仍視周程之靜敬之功,雙江念庵之歸寂主靜之教,為入徳之一門。至于一般學問思慮,則如本書之所述,仍不過開渠引水之事。此亦程朱格物窮理之功,更只為始學之一事也。由格物窮當然之理,至于有靜敬之功,以入徳,至上達天德,其圖最平坦,人人可行而少弊。
站莊的姿勢最根本的一條:頭頂百會上提,好象一根繩子把人從天空吊著,尾閭往下垂,一個脊柱兩頭抻,目的是把脊柱拉直。
雖然人們脊柱的生理彎曲是為保持人體平衡而自然形成的,但往往是身體很弱的人脊柱的彎曲度較大,脖子往前彎,胸向后凸,腰往前塌;而體魄健壯的人腰板卻挺得很直。因為身體好體內(nèi)氣足,前面有丹田氣充著,能把上身撐起來,腰可以不往前塌,丹田氣不足,身體撐不起來,就靠腰部的脊骨前曲到丹田部位來撐著,才能保持身體平衡。腰椎前曲,就影響了丹田氣的聚集。要通過練功,把脊柱拉拉直,丹田那里就可以容納更多的氣了,氣足了,腰椎自然就后凸挺直了。所以三心并不僅是采氣聚氣,而且要調(diào)整形體,改變形體的自然彎曲,使它符合健康人的結(jié)構(gòu)模式。站莊時脊柱要直,練功時腰還要往后凸。
三心并站莊的姿勢有幾個特點:
1、大腿根那里空一空,2、尾閭下垂不能往后翹,3、丹田要往回收,4、但不是癟肚子,5、腰往后凸,百會往上領(lǐng),6、下頦往回收,7、身體放松。
這幾點看起來很簡單很容易,練起來很吃力。這次會議之前我?guī)еぷ魅藛T練站莊,每天兩小時,站得有些人出汗哆嗦,有些人惡心,有人就吐了。不是氣沖病灶,運動量大了不習慣,出現(xiàn)運動休克早期的反應(yīng)。這樣的運動跟跑、跳那樣的運動不是一個性質(zhì),它是從靜力學的高度安排的。
同志們?nèi)绻嫦氤龉Ψ蜷L本事,不要只盯著什么高級功,還得從基本功練起來,練三心并站莊,練捧氣貫頂。雖然五元莊練起來了,實際上第一步功并沒有過關(guān)。同志們不要把氣功這門學問看得大簡單了,認為一比劃會做動作了就行了。學完一步功,趕緊學二步功,形神莊學兩個禮拜,學會了馬上學三步功。你的動作是會了,可是練這步功內(nèi)部氣機應(yīng)起的變化你達到了沒有?氣功是通過一定的特殊的鍛煉方法達到完美自己身心的一個實踐過程。你是不是通過這種方法達到了這一層的完美身心的要求?光會比劃一下姿勢,身體里沒變化,那叫練功嗎?
60年代初我從一位老師學太極拳,每天早晚練,老師不在時,還叫我?guī)е鴰熜值芫?。一年后老師故去,又從另一位老師學習。這位老師看了我打的拳說不像樣子,叫我先練站莊,半年后腰站開了才正式教我練拳,一個太極上式然后攬雀尾變單鞭,就練了整整三個月。他要求練太極拳應(yīng)是一動無不動,大小關(guān)節(jié)會轉(zhuǎn)關(guān),隨便一動都以腰帶動,周身大小關(guān)節(jié)都要動。每練一式不達到一定的層次不讓你往下走。現(xiàn)在練捧氣貫頂先讓你拉三個月氣,其它都不教,這樣誰干??!會做動作了就想來高級一點的東西。其實練氣功要身體里發(fā)生了相應(yīng)的變化才能起到作用。以后你們教真正想練功夫的人,就得從站莊、從捧氣貫頂法認認真真地搞起來,一步一步地走,你想快,“欲速則不達”。
我覺得當你還沒有認認真真地打好基礎(chǔ)的時候,應(yīng)該把三心并站莊好好練一練。沒事就這么站著,走路再矮一點,練走莊,走矮子步。有的怕人說閑話,我看不要怕別人說,諷刺、挖苦也是磨煉意志、磨煉性格嘛!希望同志們要練基本功,從三心并站莊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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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關(guān)于功理功法問題的講話》19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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