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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一起,漫步時光 “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是因為我是一個女人。” 蕭紅,民國“四大才女”之一。她才華橫溢,是“20世紀30年代的文學(xué)洛神”,令男子也自愧不如;但她一生短命、窮困、奔波。她從十九歲離家出走,這一走便再沒回頭,中間只輾轉(zhuǎn)回去過一次,31歲就病逝于香港。 蕭紅說,自己所有的苦都因為自己是個女人。確實,從20歲到31歲四年間,經(jīng)歷了四段感情但均無善果。她生于情,死于情,生命就像飛蛾撲火。 她用生命來愛,卻沒換得一個真心。 若說苦,最苦的女人莫過蕭紅。 說蕭紅和汪恩甲是青梅竹馬,一點也不為過。由于雙方家長的定親,二人得以相識,并且雙方感覺都不錯。汪恩甲個子挺高,儀表也不錯,形象很好,當過小學(xué)教員。對于豆蔻年華的蕭紅來說,汪恩甲這樣一表人才的對象確實不錯,不久二人就開始交往,蕭紅還曾為汪恩甲織過毛衣。 等到蕭紅中學(xué)畢業(yè),二人本該順利完婚,但蕭紅為了繼續(xù)求學(xué),和遠房表哥一起逃到了北平讀書。這一出逃,不僅使她成為家族的奇恥大辱,也使得她與汪恩甲的緣分就此改變。 雖然汪恩甲本人并不介意蕭紅的出逃,親自追到北平,但蕭紅這樣的舉動卻難以被汪家人接受。當二人準備籌備婚禮之時,汪恩甲的哥哥汪大澄代替弟弟解除了婚約,蕭紅一氣之下將汪大澄告上法庭,說他代弟休妻。但正當雙方膠著之時,汪恩甲為保全哥哥在教育界的名聲,表示解除婚約是他自己的要求,蕭紅敗訴。 汪恩甲對蕭紅是有感情的,但是他的軟弱使得二人的感情經(jīng)不起任何的風(fēng)浪。在關(guān)鍵時刻他不僅保護不了蕭紅,還使她變得孤立無援。汪恩甲的軟弱,對二人來說是致命的,可惜當時的蕭紅還無法認識到這一點。 后來蕭紅原諒了汪恩甲,兩人雖未完婚,但在哈爾濱的一家旅館里同居了。在旅館同居期間,雙方家庭都切斷了經(jīng)濟來源,兩人每天花銷很大,只出不進。 還不到半年的時間,已欠下旅館600多元的食宿費,而當時蕭紅已經(jīng)懷孕了。汪恩甲無奈之下說要回家去取錢,結(jié)果卻一去不歸。蕭紅跑去他的老家找他,卻被汪家人羞辱后拒之門外,汪恩甲從此再也沒有出現(xiàn)。 因為當年的出逃和后來一意孤行和汪恩甲同居,蕭紅早已和自己家里斷絕了關(guān)系。孤獨無助的她只能又回到了旅館,但旅館老板卻將欠錢不還的蕭紅扣押了起來,關(guān)在了放雜物的小黑屋里。懷有身孕的蕭紅整天饑寒交迫。 也許她第一次體會到了少女的無知與天真,當她把一切都交給一個男人時,她是如此脆弱。汪恩甲走了,她托付此身的男人拋棄她了,她簡直寸步難行。但這都不算什么,當聽說旅館老板準備把她賣到青樓時,她才體會到什么叫天塌了的絕望。 如果蕭紅不出逃求學(xué),二人能按婚約順利完婚,那么憑著兩家的庇護,憑著二人的感情,他們將會是一對恩愛夫妻。但是,汪恩甲經(jīng)不起考驗,他對蕭紅的感情也經(jīng)不起考驗。 在愛情里蕭紅是糊涂的,她把一切都給了汪恩甲,愛得徹底,愛得純粹,但汪恩甲卻無力給她保護。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確實,600多元的欠款對于兩個小年輕來說算得上大難了,足以使汪恩甲拋棄蕭紅獨自飛。 在蕭紅最絕望之際,懷著孕卻要被賣到青樓的時候,蕭軍踏著七彩祥云來到了她的世界。他救了她,就像白馬王子一樣。 蕭軍是東北人,又當過軍人,是典型的硬漢。當聽說蕭紅的悲慘遭遇時,便被深深打動,決定要救出蕭紅。 1932年,松花江決堤,蕭紅被困于旅館之中。而這生死之際,蕭軍乘一條小船而來,來到蕭紅的世界,趁夜把蕭紅救出水困。 這是多么完美的浪漫故事的開端,當然,兩人相愛了。對于蕭軍來說,他愛蕭紅的單純、倔犟與才華,憐她的孤苦、無助與迷茫,他要救她,也要保護她。而對于蕭紅來說,蕭軍不僅是她的救命恩人,還把她帶上了文學(xué)創(chuàng)作之路。他們萍水相逢,緣分天定,又恰好志趣相投,靈魂相契。相比于軟弱的汪恩甲,硬漢蕭軍就像是她的白馬王子,她又一次更深地沉陷,不可自拔。 都說戀愛中的女子是缺少理智的,而聰明如蕭紅,在戀愛中也成了一個癡女子:“當他愛我的時候,我沒有一點力量,連眼睛都張不開。” 兩人的開始就像小說里的浪漫愛情故事,但愛情終要走向生活。同樣的問題出現(xiàn)了,錢。蕭軍失去工作后,二人窮困潦倒。蕭軍整天奔波謀職,當雜七雜八的家教,四處借錢。蕭紅從小嬌生慣養(yǎng),在家做家務(wù)常把飯煮焦了,火燒熄了,還要日日發(fā)愁無米無柴,不得不放下自尊,向同學(xué)、老師借錢。 再美的愛情故事也敗給了茶米油鹽,在這樣焦頭爛額的生活中,二人爭吵在所難免。而硬漢蕭軍脾氣暴躁,有時竟把蕭紅打得鼻青臉腫。 其實蕭紅是個感情上特別專一的女子,即便現(xiàn)實殘酷,愛情的甜蜜糖衣消失不見,她還是愛著蕭軍,不愿離開。但蕭軍卻是多情的,在短短兩年里就先后跟三個女子有曖昧。 更可悲的是,蕭軍從來未把蕭紅當作最后的歸宿:“我愛她,但她不是妻子,尤其不是我的。”愛得最深,傷得最深,成也蕭軍,敗也蕭軍。 蕭紅可以忍受貧困,可以忍受暴力,但她絕受不了出軌與背叛。她的愛是那么純粹,熾熱,在感情里容不得一點沙子。于是,同居六年之后蕭紅提出分手。 但此時,她已經(jīng)懷了蕭軍的孩子。 端木蕻良與蕭紅、蕭軍都是文人,也是好友,經(jīng)常聚在一起。端木與蕭軍不同,他身材瘦高,穿著洋氣,說話和聲細語,性格內(nèi)向,孤傲、文質(zhì)彬彬,從不與人發(fā)生正面沖突。對于在蕭軍那里受到傷害的蕭紅來說,這些都是她對端木產(chǎn)生了些許好感。 端木對蕭紅的感情是溫和的,他關(guān)心她,當蕭紅懷著孩子和蕭軍分手后,他陪她散心,照顧她生活。他體貼,溫暖,在三人發(fā)生爭論時,一般都站在蕭紅這邊,并大膽地贊美她的作品超過了蕭軍的成就。這些不僅使蕭紅在困頓中感到了安慰,還使她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1928年5月,蕭紅27歲時,兩人在武漢舉行婚禮。在懷著孕時和自己結(jié)婚,還給了自己包容和溫暖,蕭紅也對這個男人充滿了感激。沒有爭吵、沒有打鬧、沒有不忠、沒有譏笑,蕭紅累了,她想過上這樣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 但她錯了,命運怎么可能對她這么好?兩人婚后不久,日軍轟炸武漢,端木留下大腹便便的蕭紅,一人前往重慶做戰(zhàn)地記者。蕭紅歷經(jīng)磨難到達重慶,端木連落腳的住所都沒有預(yù)備。她幾次搬家,最后無奈地住到友人白朗家中。蕭紅在白朗家生下一子,孩子不久也夭亡了。 在顛沛流離中蕭紅早已落下了病根。二人后來避難到香港,蕭紅病情加重,被送進了醫(yī)院,蕭紅的生命就這樣即將走向盡頭。 在蕭紅生命的最后時刻,端木不知所蹤,只是將她所付給友人駱賓基照料。 端木本就不是蕭紅的真愛,他也無力承受蕭紅的沉重。他只是曾短暫地被蕭紅的文學(xué)才華所驚艷,卻并沒有相守一生的打算。本以為他帶來的是最平靜而安穩(wěn)的生活,卻不想是生死關(guān)頭最殘酷的一次拋棄! 最后一次,蕭紅終于沒有被拋棄,是因為駱賓基。 本來準備離開香港的駱賓基,被端木拜托留下照顧病重的蕭紅,便留下了。從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到蕭紅病逝的44天中,他始終守護在蕭紅身邊。 蕭紅生命的最后時刻,終是有人陪伴的。戰(zhàn)火中的44天,是最美好的不離不棄。 但兩人是否有過男女之情卻成了謎,駱賓基對此始終否認。也許有過暗暗的情愫,也許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但即使真的有,也沒什么。對于蕭紅來說,比起一次又一次的拋棄,這一點點否認真的算不了什么,畢竟還有最后的陪伴。 汪恩甲是軟弱的,他讓懵懂而美好的初戀變成了一場顛沛流離;他是個男人,卻從未給自己的女人頂起一片天空。 蕭軍是蕭紅的真愛,是惟一的真愛,可是那個踏著七彩祥云而來的人卻并不是來娶她的,“我愛她,但她不是妻子。” 曾以為端木蕻良是平淡的歸宿,但卻是最大的浩劫。他是丈夫,也是在生命最后時刻不見蹤影的人。 幸好,最后還有駱賓基的陪伴與守護,雖然短暫,但足以讓人安心。 蕭紅自稱“《紅樓夢》中的癡丫頭”。她太癡,太癡情。你若對她好,她便什么都給你,自己卻落得貧困交加,顛沛流離。命運始終只拿她作飛蛾,她也甘愿撲火。 蕭紅的苦,苦在太用心; 蕭紅的苦,苦在太用情。 若是有一人肯真心待她,也不會凄苦至此。 若是不值得的人,縱你掏心掏肺又有什么用? 若是錯的人我對你所有的好,最終只感動了我自己。 女人,付出要為值得的人,奉獻要為對的人。女人是朵花,要盛開,不要被辜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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