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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聯(lián)——宋 丁謂(1)

 高山仙人掌 2015-11-14

丁謂(0966-1037),字謂之,后改字公言,宋長洲(今江蘇省吳縣)人。太宗淳化三年(0992年)進士,為饒州通判。累官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昭文館大學士,封晉國公,為人機敏有智謀,善談笑,但有才無德,貫于狡詐諂媚,壞事干絕。尤喜為詩,圖書、博奕、音律無不洞曉,與孫何并稱“孫丁”。是宋太宗、真宗、仁宗三朝元老,顯赫一時,后獲罪被貶。宋朝奸臣,西昆體詩人,古文家。
  宋太宗淳化三年(0992年)進士,為饒州通判。為人機敏有智謀,鬼點子多,善談笑,尤喜為詩,圖書、博奕、音律無不洞曉。文章出眾,時與孫何齊名友善,并稱為“孫丁”,為王禹偁所推重。真宗咸平初官福建轉(zhuǎn)運使,擢三司戶部判官,權(quán)三司使。不久,自請赴邊僻遠郡歷練,不動刀槍,安撫西南地區(qū)少數(shù)民族的叛亂,并根據(jù)西南地區(qū)產(chǎn)粟米,缺食鹽的情況,從內(nèi)陸調(diào)入食鹽換取當?shù)厮诿椎某滠娂Z,使官民兩利。還建議按當年全國戶籍和糧賦數(shù)為準,固定糧賦的數(shù)額,獲朝廷采納。大中祥符初因阿諛真宗封禪,拜三司使。咸平五年(1012年)進戶部,歷任侍郎、參知政事,后出知升州。天禧三年(1019年)以吏部尚書復參知政事(副宰相)。天禧四年(1020年)為樞密使,遷平章事,昭文館大學士(見《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96),迎合帝意,讒言迷君,大搞封禪,極力排擠寇準,自己出任宰相。對寇準一再打擊,并且“凡與準善者,盡逐之。”寇準最后被貶與??谝凰舻睦字萑嗡緫魠④姟_@時寇準后悔莫及,史稱“寇準用丁謂之失?!鼻d元年(1022年)封晉國公。天圣元年仁宗即位,為山陵使,后以“丁謂前后欺罔”諸罪,被貶崖州(今海南省瓊山縣)司戶參軍。明道中以秘書監(jiān)致仕。生平在《東都事略》卷94、《宋史》卷283有傳。
  宋景祐四年(1037年)病卒(同上書卷120),終年71歲。著有《丁謂集》(8卷)、《虎丘集》(50卷)、《刀筆集》(2卷)、《青衿集》(3卷)、《知命集》(1卷,見《宋史藝文志》)均佚。今遺有詩集《西昆酬唱集》(見《四部叢刊》本)、影印《詩淵》等書錄得125首(編為2卷)等傳世。

丁謂自題聯(lián)

四序開新歷;
三光肇載陽。
——感時自題

瑞露零宵極;
仙盤奉帝家。
——感時自題

自然堪下淚;
何必更殘陽。
——觸景感題

珊瑚新筆架;
云母舊屏風。
——自況感題

戴歸雙彩勝;
就賜五辛盤。
——自況感題

稱觴一之日;
祝圣萬斯年。
——自況感題

帝獎甘露醴;
天宴碧霞漿。
——自況感題

即席椒花頌;
延年柏葉觴。
——自況感題

氣候靈臺上;
書觀云闕前。
——自況感題

千金家累非良寶;
一品高官是強名。
——自況感題

楚子夢云鈴閣密;
郢人歌雪射堂開。
——感時自題

九萬里鵬重出海;
一千年鶴再歸巢。
——自題勉志

丁謂撰題聯(lián)

鷹鶻騰雙眼;
龍蛇繞四肢。
——觀景感題

綠楊垂手舞;
黃鳥緩聲歌。
——觀景感題

梅花過嶺路;
桃葉渡江船。
——觀景感題

鶯棲清艷魂應(yīng)爽;
蝶醉秾香舞更顛。
——觀景感題

鶯驚鳳輦穿花去;
魚畏龍顏上釣遲。
——題宋真宗趙恒釣魚
  一次,丁謂奉旨陪同宋真宗趙恒去釣魚,群臣應(yīng)制。大臣們一個個釣了一條又一條魚,個個興高采烈,而宋真宗的魚飄子卻不搖不動,魚兒就是不上鉤。宋真宗對競技釣法僅略知一、二(于拉力賽冠軍相比略遜一籌)而釣魚的興頭非常大,釣不上魚心里甚是著急??吹酱蟪紓冡灥紧~了,自己卻一條也釣不上,頓覺有點失君主的臉面,欲發(fā)肝火。丁謂見狀,隨口吟出一聯(lián),宋真宗聽了龍顏大悅,轉(zhuǎn)怒為喜。雖然明知是丁謂迎逢自己,可當眾臣之面有了臺階可下,心里還是美滋滋的。此聯(lián)雖然是一副典型的騙人鬼話,卻把一個掌握生殺大權(quán)也有可能因釣不到魚而怪罪大臣的宋真宗給哄樂了。有人說這是丁謂有知識、有水平、有智慧,能用皇帝喜歡的諂聯(lián)趨利避禍,并且還被傳為化險為夷的佳話;也有人說丁謂是文人中的文痞,喜歡溜須拍馬,專門討好賣乖,把丁謂歸為小人之列;也有人說這副諂聯(lián)的句子本身沒有問題,口占這副諂聯(lián)的人也沒有問題,關(guān)鍵是聽的人怎么對待。是啊,趨利避禍也好,討好賣乖也罷,這都怪不得文人,這可能是古代文人們的生存狀態(tài)。試想,當時若不是丁謂急中生智冒出這副諂聯(lián)來,說不準就會有人被罵挨打,甚至會人頭落地。說來也巧,宋真宗一開懷,魚兒連連上鉤,宋真宗頻頻提竿,竟然一舉打破了一個時辰釣上148尾魚的拉力賽的單場最好成績,打破了宋代“君臣杯”釣魚大賽的世界紀錄。

泣珠泉客通關(guān)市;
種玉仙翁寄版圖。
——觀景感題

丁謂合撰、應(yīng)對聯(lián)

內(nèi)翰拜時須掃地;(丁 謂)
相公坐處幕遮天。(楊大年)
——宋工部侍郎楊大年(億)答對罵丁謂
  宋朝工部侍郎楊大年(億)長得挺精神,特別是他的胡子又密又長,都過了胸脯,真叫漂亮。一天下了早朝,楊大年從皇宮里出來,正好碰上了丁謂。丁謂看著楊大年的那把長胡子,就跟他開玩笑說:“內(nèi)翰拜時須掃地”。句中的“內(nèi)翰”,就是翰林。意思是說,這個大胡子翰林,向皇上磕頭下拜的時候,長胡子就跟笤帚似的直掃地。這個丁謂是個大人物!和奸臣王欽若幾個排擠抗遼宰相寇準,末了自己當上了宰相、晉國公。丁謂和王欽若,還有三個壞家伙,被人們叫做“朝廷五鬼”。楊大年對這個“五鬼”里頭的“大鬼”,獨攬朝綱,早就恨透了,他看了丁謂一眼,冷冷地對了這么一句:“相公坐處幕遮天”。句中的“相公”,指宰相丁謂?!澳弧保谴髱ぷ?。楊大年意思在說,你丁謂這個宰相與奸佞互相勾結(jié),狼狽為奸,盡排擠好人,獨霸朝廷,真能一手遮天。丁謂一聽楊大年拐著彎兒罵自己,挺有氣??捎忠幌耄@是自己招出來的,也沒法發(fā)火,只好干笑了幾聲。

諷刺、嵌典丁謂聯(lián)

丁謂與人拂須,何其謅也;
彭樂截腸決戰(zhàn),不亦勇乎。
——佚名撰諷刺丁謂、頌詠彭樂(反對聯(lián))
  反對聯(lián),故名思義,是上下聯(lián)由相反的內(nèi)容所構(gòu)成的對仗方式。用反義詞或物象對立內(nèi)涵相反的詞語組成的楹聯(lián),正反兩個方面相輔相成,彼此映襯,既對仗工巧,又能深化主題。反對的對仗形式本質(zhì)特點是:既對立又統(tǒng)一!對立指的是上聯(lián)和下聯(lián)分開來對比時,在主體內(nèi)容上存在明確的相反事物(包含情感態(tài)度的對立、行為舉止的相悖、人物形象的對立、結(jié)局效果的相反等等情況)。讓這些相反而又同時并存的事物產(chǎn)生強烈的對比、矛盾和沖突而達到彼此映襯、相輔相成的藝術(shù)效果。統(tǒng)一主要指的就是上下聯(lián)存在共同的聯(lián)接點:可以是“同一個人”對不同事物的不同態(tài)度、行為或觀點,如:“但愿人皆健,何妨我獨貧!”表達都是“我”的態(tài)度;也可以是“同一個場景”下同時存在的不同事物或同時發(fā)生的不同事件,如“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場景相同;還可以是“同一個事件”中不同角色的不同境遇或同一個事件造成的不同結(jié)果,如“自古未聞屎有稅,而今只剩屁無捐!”描述的就是同一個事件。諸如此類,反對更能反映充滿復雜矛盾的客觀存在博物館能表現(xiàn)作者的辯證思維,更好地揭示事物的本質(zhì),對聯(lián)所表達的對象或被表達的對象是統(tǒng)一的。由于矛盾和對立主要都集中在針鋒相對的一個點上,所以對聯(lián)中的反對形式一般很難用在長聯(lián)的撰寫之中。在欣賞或撰寫對聯(lián)時,要小心認識一個誤區(qū):并不是上下聯(lián)句沒有明顯的反義詞就一定不是反對。如:“但愿人皆健,何妨我獨貧!”這里并沒有明顯的反義詞,卻是典型的反對形式。反之,聯(lián)句上下存在反義詞的也不一定就是反對。劉勰在《文心雕龍麗辭第三十五》說:“反對為優(yōu),正對為劣?!?這種說法,就當時辭賦中某些駢儷情況來說,有一定的正確性。就是說對仗以詞意相反為上,詞意相近為次,詞意相同為劣。以下例舉6副就是以“反義詞或物象對立內(nèi)涵相反的詞語組成”的反對聯(lián):
  但愿人皆健;        青山有幸埋忠骨;      人因愛富常離我;
  何妨我獨貧!        白鐵無辜鑄佞臣?!     〈翰幌迂氂值郊?。
  ——程道州藥鋪聯(lián)      ——杭州市岳墓聯(lián)      ——清陳芳自撰春聯(lián)

自古未聞屎有稅;      未許田文輕策馬;      趙子龍一身是膽;
  而今只剩屁無捐?!     ≡嘎劺献釉衮T牛?!     ∽笄鹈鲀裳蹮o珠。
  ——諷民國在城市征收糞稅  ——靈寶市函谷關(guān)猶龍閣聯(lián)  ——諷清左必藩主考官

附錄:【丁謂軼事、趣聞】

溜須由來
  “溜須”一詞,難見于《辭典》、《辭海》,而于宋史中則有丁謂溜須的記載。
  丁謂在宋真宗時即在中央政府的監(jiān)察、財政部門擔任領(lǐng)導職務(wù),他伙同王欽若大營道觀,屢上祥異,以迎合帝意,不久由宰相寇準一手提拔,升任參知政事(副宰相)。時丁謂對寇準為之畢恭畢敬,唯寇準之言是聽。 某日,中央政府開辦公會議,宰相、副宰相等在一起用工作餐,湯污寇準的胡須,丁謂起而為之揩拂,即溜其須,寇準笑曰:“參政,國之大臣,乃為長官拂須耶?”說得丁謂既羞又惱,從此對寇準懷恨在心,這大概就是“溜須”的由來。

文字游戲
  將文字游戲引用到飲宴席上作為酒令,約起于唐而興于宋。所謂文戲,或為嵌字聯(lián)句,或為字體變化,或為辭格趣引。相傳,北宋大臣,多才多藝的丁謂,一天邀請文學家、史學家楊大年(億)喝酒。席間,楊億行酒令說:“有酒如線,遇斟則見?!闭寰茣r,酒壺中流注出來的酒,仿佛線一樣,而斟與針諧音。丁謂接著說:“有餅如月,因食而缺?!逼渲C音雙關(guān)之妙趣與楊億的酒令可謂異曲而同工。

聰明才智
  丁謂的聰明才智,亦體現(xiàn)在猜迷上,當時廣州有個叫崔慶成的押衙,有個謎語猜不出來,就編了個鬼怪故事找到丁謂,說什么自己出差時碰到女鬼,說了四句話,不知道什么意思,請丁大人指教,四句話是“川中狗,百姓眼,馬撲兒,御廚飯?!倍≈^只看了一眼就解釋說:“川中狗就是蜀犬,合為‘獨’(繁體字“獨”);百姓眼就是民目合為‘眠’;馬撲兒是瓜子合為‘孤’;御廚飯就是官食,合為‘館’。意思是:‘獨眠孤館’?!贝迲c成嚇得半天說不出話,因為這個謎語就是他出差時人家出給他猜的,四個字正是他當時的準確寫照。崔慶成為了證明自己不太笨,只能一個勁兒夸丁謂聰明絕頂,這也從側(cè)面也成就了丁謂的文名。

丁謂施工
  宋真宗在位時,皇宮曾起火。一夜之間,大片的宮室樓臺殿閣亭榭變成了廢墟。為了修復這些宮殿,宋真宗派當時的晉國公丁謂主持修繕工程。當時,要完成這項重大的建筑工程,面臨著三個大問題:第一,需要把大量的廢墟垃圾清理掉;第二,要運來大批木材和石料;第三,要運來大量新土。不論是運走垃圾還是運來建筑材料和新土,都涉及到大量的運輸問題。如果安排不當,施工現(xiàn)場會雜亂無章,正常的交通和生活秩序都會受到嚴重影響。
  丁謂研究了工程之后,制訂了這樣的施工方案:首先,從施工現(xiàn)場向外挖了若干條大深溝,把挖出來的土作為施工需要的新土備用,于是就解決了新土問題。第二步,從城外把汴水引入所挖的大溝中,于是就可以利用木排及船只運送木材石料,解決了木材石料的運輸問題。最后,等到材料運輸任務(wù)完成之后,再把溝中的水排掉,把工地上的垃圾填入溝內(nèi),使溝重新變?yōu)槠降?。簡單歸納起來,就是這樣一個過程:挖溝(取土)→ 引水入溝(水道運輸)→ 填溝(處理垃圾)。按照這個施工方案,蘊含著運籌學的思想,不僅節(jié)約了許多時間和經(jīng)費,而且使工地秩序井然,使城內(nèi)的交通和生活秩序不受施工太大的影響。一則可用水運解決運送木材的困難,二則利用挖河的土就地燒磚,三則可在宮殿落成后將建筑垃圾添河復路。此計一舉三得,大大節(jié)省了開支,縮短了工期,堪稱古代運用系統(tǒng)科學和統(tǒng)籌思想決策的典范。

狡險過人
  北宋的丁謂,是個不小的官兒。此人有才無德,壞事干絕。丁謂當誅,這應(yīng)該不成問題。然而,人們每念及于此,板子總是打在丁謂身上,這似乎有失公允。丁謂是壞,但當朝為什么要重用他呢,難道推薦、提拔丁謂的寇準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丁謂這個人是當朝宰相寇準的學生,很能干事。也很有才華,他“機敏過人……文字累數(shù)千百言,一覽輒誦”。據(jù)《宋史丁謂傳》載,丁謂少時已聲名遠播,著名文學家王禹,讀其謁稿后,“大驚,重之,以為自唐韓愈柳宗元后三百年,始有此作”??軠寿p識丁謂的才能,著意提攜,任諫議大夫時一再向宰相李沆推薦丁謂。
  但丁謂“險狡過人”,品格卑劣,心術(shù)不正,善于投機鉆營,溜須拍馬。李沆深知丁謂其人,對寇準說“他日后悔,當思吾言也”??軠事牪贿M去,當宰相后,便提拔丁謂當了參知政事。因而,丁謂的才能成了他螫人的毒針和吮血的吸盤,成了攀龍附鳳的爬梯和瘋狂斂財?shù)那瞄T磚?;实厶嶙h大興土木營造“玉清昭應(yīng)宮”,大臣中有不少反對的,丁謂卻教給皇帝辭令以使群臣“不復敢言”?;实邸澳艘灾^為修玉清昭應(yīng)宮使”。玉清宮七年始成,禍害百姓不淺。丁謂一心覬覦宰相寶座,在宋真宗病重臥床時,勾結(jié)掌握皇權(quán)的劉太后興風作浪,專橫恣肆,含小怨而貶寇準于雷州,竄李迪(宰相)于衡州,兇險歹毒莫此為甚。后丁謂獲罪抄家,發(fā)現(xiàn)他“得四方賂遺不可勝數(shù)”。人們從丁謂的行狀可以看出,對才能不可“無限崇拜”,倘若搞“唯才是舉”是很危險的??軠手赜枚≈^,看重的只是他的才能,而對丁謂的德行品格,卻未明察。因而,用錯一個人,害國又害民,寇準是要負失察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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