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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高原 20世紀(jì)90年代,中國搖滾音樂歷經(jīng)短暫的爆發(fā)之后,進(jìn)入了長久的沉眠。但這十年,在特殊的時代背景下,這些音樂不僅呈現(xiàn)了“一種社會現(xiàn)實(shí)性的、個人內(nèi)心化的焦慮與尋求宣泄表達(dá)的企圖”,也陪伴很多人走過了青春。 中國搖滾的黃金十年,因其時代的特殊性成為不可復(fù)制的時代縮影。一代人對于青春、自由、才華、獨(dú)立的追求,深遠(yuǎn)影響了那個時代。在這十年中,攝影師高原近距離記錄下了中國搖滾臺前幕后的影像經(jīng)歷,凝聚著整整一代人的情感回望。與此同時,高原記錄的也是自己在搖滾樂圈里的真實(shí)生活,記錄她和她的朋友們:崔健、竇唯、何勇、張楚、老五、丁武、高旗、艾敬、許巍、欒樹、汪峰、孟京輝、張揚(yáng)、黃覺、周迅、謳歌、歐洋、王勇、黃燎原、張有待、賈敏恕、張培仁…… 這段在混亂中自在生長的記錄,因其真實(shí)和誠懇而具有特殊的力量。從這本書里,每個人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不論是從攝影、音樂、社會學(xué)的角度去解讀,還是重新喚起自己的青春記憶。 1991年,唐朝樂隊在北京電影制片廠錄制《太陽》的MV(音樂影片,同MTV),這是《唐朝》專輯中的一首。 1993年,中央工藝美院的走廊里,史雷和高原。 竇唯。 1995 年,老狼坐在家外走廊。這一年,他在中央電視臺的春晚上演唱了《同桌的你》,推出了《戀戀風(fēng)塵》專輯。 1998年3月16日,艾敬在地鐵里錄制MV。這一年,她籌備制作了專輯《Made in China》(中國制造),但最終未能在國內(nèi)發(fā)行。 左起:張楚、郭大煒、張培仁、張有待。 河南任丘,鄧謳歌在演奏,觀眾席里混雜著狂熱和好奇。 演至興奮之處,何勇跳到了謳歌身上。 《再見,張炬》中,張楚唱了一首《我的睫毛都快吹掉了》。 高旗在《再見,張炬》專輯中錄制了一首《綠草如茵》。他的手當(dāng)時因?yàn)樘咔蚴軅恕?br> 內(nèi)容經(jīng)授權(quán)摘自《把青春唱完——1990-1999:中國搖滾與一個文化群體的生活影像》,中信出版社,2015年9月出版。
高原《后記》 2012年春天,我打開一本封存很久的畫冊。也是無意中整理舊物的時候,它露了出來。這本冊子是1995年炬炬(張炬)去世的時候我做的,都是他的照片:和朋友們踢球、排練、演出、吃涮肉…… 那時,我們青春,有勁兒。那時,我還有個更有勁兒的外號,叫“老頭兒”。這是炬炬起的,他解釋說:因?yàn)槲倚崭?,性格又像個男孩子!沒想到這個外號一叫就叫了20多年。現(xiàn)在就像個接頭的暗號一樣,見面稱呼“老頭兒”的就是老街坊。 20年后,有一天晚上我又點(diǎn)開大家寫給炬炬的那首《禮物》:“夢還剩一個,你先做了再說,別等天亮后,臉色都那么的遺憾,又不好抱怨……”可能就是這樣吧,因?yàn)椴幌胗惺裁催z憾,我就突然想:出本書吧,僅僅為了那些再也不能重來的的歲月,我們一起活過的歲月。 是的,得飛起來…… 那時我20歲,父親送給我一臺相機(jī),我人生中第一臺相機(jī)。他年輕時也喜愛拍照,自然也影響了我。在師從韓子善的日子里,班里另有兩個同學(xué)——王磊、盧志榮。白天在學(xué)校拍拍作品、放片子、做暗房,晚上和朋友看演出、混party,每天的日子充實(shí)而快樂。 那時我20歲,并不迷茫,其實(shí)我們的迷茫是從40歲開始的。當(dāng)一個人有過經(jīng)歷,有過得失后,才容易變得迷茫。走過那么多的路,一直在尋找答案??商嗟氖虑闆]有答案。 每一次接到朋友離開的消息,都會震驚和難過一陣子,現(xiàn)在這樣的震驚與難過越來越頻繁。常常會想到自己終會離開,能留下些什么?這也是最終要做這本書的原因。 在回憶中慶幸自己是個記錄者,珍貴的片段和影像,因?yàn)槟莻€愛過恨過的我,躍然眼前的時候,碰撞心靈與悲喜交織的滋味,告訴自己還活著,并且鮮活過! 曾經(jīng)有一位攝影師同行,80后,在看過一部分照片后說:“我覺得你拍得一般啊,沒什么牛的,好多焦點(diǎn)都不實(shí)。”我說:“對啊?!彼终f:“那為什么那么多人說你牛???要是我在我也能拍……”我說:“對啊,這就是我為什么牛,因?yàn)槲以?。”現(xiàn)在想想,活在那個時代對我來說,是種運(yùn)氣,好運(yùn)氣。 發(fā)短信問大P(王勇),我說:“書名定了,叫‘把青春唱完’,怎樣?”大P說:“沒完哪!我現(xiàn)在還青春期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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