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陽跋
王世貞跋
趙構(gòu)《佛頂光明塔碑》宋拓紙本 楷書 175.0×86.4cm 紹興三年(1133)日本宮內(nèi)廳藏 附錄: 宋高宗寫碑—《佛頂光明塔碑》的由來 (作者:陳振濂) 宋高宗傳世有珍貴的墨跡,但有意味的是他還留下了一個御碑,在翰墨上頗有書卷氣的這位皇帝書家,對書碑如此發(fā)生興趣,自然是很有價值的,至少,要放下皇帝的尊嚴,要放棄尺牘翰札隨手寫寫的情趣,畢恭畢敬地寫那布如算子的碑版書,這對高宗來說是件不輕松的事。當(dāng)然御碑書式應(yīng)與一般碑版相異。《佛頂光明塔碑》上無碑額,或精確地說它無碑額的文字格式,上赫然懸“御書”二字以代之,碑文也不長,引如下: 朕歷險阻以來,天章所藏祖宗宸翰墜失殆盡,亦嘗求訪山林,所得無幾。明州廣利寺住持僧凈曇悉以宸奎閣寶墨來上,卷軸既豐,護持有道,恭覽再四,而文藻華茂,如云漢昭回,龍鸞飛翥。又以見仁宗皇帝萬幾之暇,留心佛乘,而未嘗躓跡其間,是所謂達道過量者。豈漢明梁武可同年而語哉?蘇軾所記,朕所與也,其僧凈曇乞書佛頂光明之塔,又念虛其宸奎,故并以賜之。 在寧波阿育王廣利寺,北宋仁宗曾書頌詩十七篇,贈賜當(dāng)時的環(huán)璉禪師。當(dāng)時特地建宸奎閣以貯之,蘇軾書碑。靖康之后,各代御書淪喪殆盡,高宗下詔征求,住持遂獻之,又篆“皇恩浩蕩”,賜書此碑,并題“佛頂光明”四大字,還賜田一千二百畝。對于阿育王寺而言,此碑實在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歷史文獻了。 《佛頂光明塔碑》在書法上也是意義重大的。因為它記錄了高宗書法道路的轉(zhuǎn)變痕跡。史稱高宗初學(xué)黃庭堅書,后因當(dāng)時劉豫偽齊專人學(xué)習(xí)黃書以仿高宗筆跡,于是改學(xué)王右軍書,這自然是個不可靠的傳說。而到了楊萬里的《誠齋詩話》,則稱他學(xué)書有三個階段: 高宗初作黃字,天下翕然學(xué)黃;后作米字,天下翕然學(xué)米,最后作孫過庭字,故孝宗太上,皆作孫字。 那么很清楚,關(guān)于高宗初是從黃山谷人手,眾口一詞不必置疑,而我們看這件《佛頂光明塔碑》,正是的真的黃山谷幅射體風(fēng)格。此碑書款為“紹興三年六月”,是年高宗二十七歲,正可稱得上是個“初”時。毫無疑問,作為高宗自身書法風(fēng)格形成的初期作品,《佛頂光明塔碑》的徹頭徹尾的山谷書風(fēng),正為楊誠齋的敘述提供了一個極有力的實物證據(jù)。 高宗不但是個擅書者,而且是個有遠見卓識的書論家。他的《思陵翰墨志》所涉范圍遍及史識、欣賞、神采、議論,以及對歷來書家和本朝書家的品評,并無故為抑揚褒貶之弊。特別是文中多涉及正書、草書之間互相對比又互相支持的關(guān)系,極有辯證眼光。在宋代書論名篇叢出的情況下,它仍然顯示出獨特的學(xué)術(shù)光彩來。后人評有云:“高宗不思自強之計,耽心筆札,舍本營末,以書法而論所得頗深?!边@話說得很尖銳。作為中興君王,高宗昏庸懦弱;但作為一個書家,卻有為地提攜了南宋一代書法風(fēng)氣,這是應(yīng)當(dāng)加以客觀肯定的。 高宗存世作品不少,除此處所介紹的三件之外,還有《賜梁汝嘉敕》《石經(jīng)》《毛詩唐風(fēng)·大雅蕩之什》《行書千文》以及《宸翰四詩》《付岳武穆手敕》《洛神賦》《樂毅論》《杜少陵山水障歌》《損齋記卷》《隨宜飲酒詩卷》《黃庭經(jīng)》《龍王敕》《女史箴》《蘇武李陵詩》《地黃詩帖》《破邪人正歌冊》等,特別是他還以自著《思陵翰墨志》中的九則內(nèi)容書寫成卷子,自著自書,更是彌足珍貴,但這卷東西現(xiàn)已不得見了。 (選自《品味經(jīng)典——陳振濂談中國書法史》) |
|
|
來自: 老樟xy67896789 > 《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