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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官吏別稱(上)

 文化龍鄉(xiāng) 2015-03-19

 清代官吏別稱(上)

清代官吏別稱(上)

   一  小引

 

  清代軍政制度,自初年至乾隆時(shí),名稱組織數(shù)有改動(dòng)。太祖崛起東陲,于辛丑年(明神宗萬歷二十九年)始創(chuàng)牛錄,以便行軍1)。嗣于甲寅年(萬歷四十二年)擴(kuò)大為八固山,下分兩梅勒,五甲喇,用資統(tǒng)馭;又置大臣五,札爾固齊十,俾理政聽訟(2);其軍政大權(quán)則操之于諸貝勒--于是規(guī)模粗具。天命五年(萬歷四十八年即明光宗泰昌元年),因疆土日廣,漢人降者漸多,乃設(shè)一、二、三等總兵官、副將,一、二等參將,及游擊、備御等世職(3),以論功敘爵:號(hào)襲于明,實(shí)無所職,是為官爵并行之始。太宗天職五年(明毅宗崇禎四年),國勢(shì)益強(qiáng),舊日機(jī)構(gòu)不能包舉,遂斟酌明制,立六部官,主以貝勒,佐以承、參(4):行政系統(tǒng),稍稱完備。越三年,為防國人漢化,詔將世職諸名改從滿音,一時(shí)一、二、三等總兵官、副將,一、二等參將,及游擊、備御等皆分別易為一、二、三等按班、梅勒、甲喇及牛錄等章京與半個(gè)前程;若實(shí)官,則管固山者仍稱固山額真;管梅勒、甲喇、牛錄者不再稱額真而號(hào)為章京(5)。

    惟此種變更,世職與實(shí)官名稱雷同易混,殊多不便,故世祖順治四年,攝酣政王多爾袞諭將世職之一、二、三等按班章京、梅勒、章京、甲喇章京及牛錄章京與半個(gè)前程易為一、二、三等精奇尼哈番、阿思哈尼哈番、阿達(dá)哈哈及拜地拉布功哈番與拖沙喇哈番(6)。世祖親政后,于順治十五、十六兩年既數(shù)度整齊官帛名銜,又于十七年定年八固山漢字官名:固山額真為都統(tǒng),梅勒章京為副都統(tǒng),甲喇章京為參領(lǐng),牛錄章京為佐領(lǐng)(7)。清代官吏別稱(上)
高宗乾隆元年,因漢章民爵只有公、侯、伯,體制未名遜于前代,詔予五種世職以漢文名稱,于是定一、二、三等精奇尼哈番為一、二、三等子,一、二、三等阿思哈尼哈番為一、二、三等男,一、二、三等阿達(dá)哈哈番為一、二、三等輕車都尉,拜他拉布勒哈番為騎都尉,拖沙喇哈番為云騎尉。嗣復(fù)增恩騎尉一級(jí)(8)。此后,自一等公至恩騎尉,遂為有清世職之永制。溯自天命元年至乾隆初葉,經(jīng)六帝百
二十余年,典章名物方稍固定,漢文稱號(hào)逐漸增多;但若和碩親王、多羅貝勒、筆帖式、章京等之滿音官爵迄于宣統(tǒng)之世并未絕跡也。

  余年來治中國政治制度史,于歷朝職官沿革,略窺涯涘;惟以對(duì)于清代滿章官
爵,多不能明其意義,居常引為憾事。今春,從福克司博士(Dr.Fuchs)
習(xí)滿文,數(shù)月以還,略諳其拼綴之術(shù)。不揣淺陋,輒據(jù)清文鑒清文總匯等書,取習(xí)
見之滿音官爵,加以詮釋;并依習(xí)田亨博士滿和辭典,注明原音:俾就正于有問郯
之癖者。

 

  二、釋通用名辭

  滿音官名,如額真、按班、哈番、章京、大等五辭,使用之處甚多,福晉、格
格、額駙亦有數(shù)種。茲先分釋之。

 ?。保~真  一作阿真(9),亦作厄真(10),或作額巾(11),原音為
(ejen),華言主也。最初凡奴仆對(duì)家主,臣民對(duì)君王,皆可稱為額真;自世
宗雍正元年禁止濫用后(12),額真一詞遂為皇帝所專享矣。

 ?。玻窗?nbsp; 一作昂邦(13),原音為amban,華言大臣、大官、或大人
也。滿語大曰amba。凡從amba孳乳之字,率含巨大廣大之意。清初,按班
皆限于親近重臣;入關(guān)以后,文官非三品、武官非二品以上少能有此稱號(hào)。

 ?。常?nbsp; 一作哈方(14),亦作哈峰(15),原音為hafan,華言
官員也。其資格雖無嚴(yán)格限制,但大致偏于中下級(jí)官吏;若位躋卿貳則稱按班矣。
至世職中之精奇尼哈番、阿思哈尼哈番、阿達(dá)哈哈番等,以系空銜,固又當(dāng)別論也

 ?。矗戮?nbsp; 一作獐鷹(16),原音為janggin,華言有職守之官也。
本為滿人對(duì)漢官‘將軍’之訛讀;泊由滿音譯成漢字,遂又稍訛矣。滿文于‘將軍
’固有譯作jiyanggiūn之處,但宗室對(duì)爵中之鎮(zhèn)國、輔國、奉國、奉恩
等將軍,則仍譯作janggin,不作jiyanggiūn也。

 ?。担?nbsp; 一作達(dá)(17),原音為da,華言首領(lǐng)也。此種稱號(hào)不限官階大小
:正一品之大學(xué)士,滿名為aliha  bithei或aliha  da(al
iha者承管,bithe者文件,i者之。數(shù)字合譯為承管文件之首領(lǐng)或承管首
領(lǐng)),正六品之護(hù)軍校,滿文為juwan  i  da(juwan者十,數(shù)字合
譯為什長),二者地位相差十級(jí),滿音銜名則皆帶da字,是其例也。

 ?。叮x  一作福金(18),亦作夫金(19),原音為fujin,華言
夫人也。此詞實(shí)即漢語‘夫人’之變音,回還翻譯,遂失原來面目耳。初本兼用于
后宮主位(如太宗母稱大福晉amba  fujin,多爾袞母繼亦稱大福晉)(
20),嗣乃專用于貝子以上之配偶,其皇后、妃、嬪等號(hào)則全采漢制矣。(皇后
滿音直譯作huwangheo)

  7.格格  原音為gege,華言小姐也,又為從姊、表姊之稱。初年國君女
亦稱格格,如何和里所尚太祖長女嫩哲,滿洲實(shí)錄即書作嫩哲格格(21)。太宗
以后始仿明制,稱皇女為公主(gungju),格格遂為王公之女之號(hào)。

 ?。福~駙  一作額夫(22),亦作娥夫(23),原音為efu,華言姊夫
也,又為妻兄及妻姊夫之稱。后乃為國婿及儀賓之號(hào),其等級(jí)胥視所尚為公主或何
種格格而定。普通配偶概系妻以夫榮,此則夫因妻貴矣。

 

  三  釋貴族封號(hào)

  清制,皇子無爵者稱阿哥,受封后始稱和碩親王、多羅郡王、多羅貝勒、固山
貝子、或鎮(zhèn)國公、輔國公,其宗室自王公以下又有鎮(zhèn)國、輔國等號(hào)將軍?;逝泄?br> 倫、和碩公主之分,王公之女則有和碩、多羅、固山等格格之別;額駙亦然。惟此
乃太宗以后之制,初固無若是繁復(fù)等級(jí)也。鎮(zhèn)國公以下胥為漢名,無庸解釋,釋其
帶滿音者。

 ?。保⒏纾蛔靼⒏瘢ǎ玻矗?,原音為age,華言尊兄,可與ahǔn(華
言兄)通用,亦含有公子之意。初本不限于貴家子弟,嗣乃僅用于近支皇族子弟,
后乃非皇子不敢用此名稱矣。戊戌政變,光緒帝囚禁瀛臺(tái),孝欽后取端王載漪子溥
浦為同治帝子,稱‘大阿哥’,即皇子也。

 ?。玻痛T親王  愿意為hosoidd  cin  wang。親王(cin 
wang)二字系直譯漢音。hoso(和碩)一辭,華言四隅之隅,i之也。清
之實(shí)初期,本無親王、郡王之號(hào),皇子、皇族爵最高者僅稱貝勒。太祖天命間,國
家軍政皆由四大貝勒輪流管理,于是漸有和碩之名,浸假遂為普遍貝勒參預(yù)大政者
之稱。如太宗天聰六年六月乙未‘晉封皇子貝勒豪格為和碩貝勒’(25),即其
例也。崇德元年,去金國之號(hào)改稱大清,仿明制定封爵,于貝勒之上加親王、郡王
兩級(jí),于是遂將和碩二字移冠親王之上,而親王之妻亦稱和碩福晉(hosoi 
fujin)焉。

 ?。常嗔_郡王  原音為doroi  giyūn  wang)二字系直譯漢音
。doro(多羅)一辭,華言常說,常例或禮儀,i之也如朝服滿文為doro
i  etuku,禮物滿文為doroi  jaka,而散官從三品(中議大夫)
以上滿文皆冠doro,微有舊時(shí)‘儀同’之意??ね踔薹Q多羅福晉(doro
i  fujin)。

 ?。矗嗔_貝勒  原音為doroi  beile。貝勒,華言管理眾人者也(
21);實(shí)有類乎酋長,稱號(hào)下于汗一等。故滿洲實(shí)錄于太祖初起稱sure 
eile(聰明貝勒),丙午年(萬歷三十四年)以后稱kundulenhan
(kun  dulen漢語恭敬,han即汗,皇帝也)。其時(shí)太祖子侄稱貝勒者
數(shù)人。崇德元年始將貝勒降為第三級(jí)封爵,且冠以多羅一辭,而貝勒之妻則稱貝勒
福晉,滿文作beilei  sargan  doroifujin(貝勒之妻多
羅福晉)不作doroi  fujin。蓋郡王妻已稱多羅福晉,此則不能不略加
改變以明等級(jí)耳。

 ?。担躺截愖?nbsp; 原音為gǔsai  beise。固山一作孤山(27),又
作古山(28),華言八旗之旗也。(滿洲兵制以旗幟之色分黃、白、紅、藍(lán)、四
正四鑲八軍,軍因旗色而名。故此旗已為軍隊(duì)單位之稱,非旗幟之意矣。)太宗以
前,皇子、皇孫,貝勒之下為臺(tái)吉,如多爾袞在天命九年七月成婚時(shí)尚稱dorg
on  taiji(29)(臺(tái)古蒙古語,漢語太子之訛音),太宗初年始進(jìn)封貝
勒,本無貝子一級(jí)也。beise(貝子)乃beile(貝勒)之多數(shù),此字在
滿洲實(shí)錄中數(shù)見不鮮,皆作貝勒等解,并非下于貝勒一級(jí)之稱號(hào)。太宗定封爵時(shí),
蓋因貝勒一爵已無形分為二級(jí)(即冠和碩之貝勒與不冠和碩之貝勒),又因八固山
各主以一貝勒,于是遂將貝勒多數(shù)之字定名為貝子,冠固山銜,而為固山貝子,以
示低于貝勒焉。貝子之妻稱貝子福晉或固山福晉gǔsai  fujin。

 ?。叮虃?、和碩公主及額駙  固倫一作古倫(30),亦作固龍(31),華
言國也。固倫公司主原音作gurun  i  gungju,即國公主之謂(gu
ngju為公主音譯)。初年,皇女及貝勒之女皆稱格格,公主之號(hào)乃崇德以來所
定者。清制,凡皇后所生之女為固倫公主,其婿為固倫額駙(gurun  i 
fu),皇貴妃以下所生女或皇后撫養(yǎng)之女為和碩公主(hosoi  gungj
u),其夫?yàn)楹痛T額駙(hosoi  gungju  i  hosoi  efu,
和碩公主之和碩額駙)。蓋皇后為皇帝嫡妻,子以母貴,故皇后所生女享國封;妃
嬪之女稍遜一級(jí),乃加和碩一詞焉。

 ?。罚痛T、多羅、固山格格及額駙  太宗崇德以后定和碩親王之女為和碩格格
(hosoi  gege),其夫?yàn)楹痛T額駙(hossoi  efu較和碩公主
之夫少hosoi  gungju  i三字);多羅郡王之女為多羅格格(dor
oi  gege)其夫?yàn)槎嗔_額駙(doroi  efu);多羅貝勒之女為多羅
格格(beile  i  jui  doroi  gege,貝勒之子多羅格格,比
郡王女多beile  i  jui三字),固山貝子女為固山格格(gūsai 
gege),其夫?yàn)楣躺筋~駙(gǔsai  efu)。嗣準(zhǔn)明制,予以漢名,于
是和碩格格為郡主,其夫和碩額駙為郡主儀賓(俗亦為郡馬);郡王女多羅格格為
縣主,其夫多羅額駙為縣主儀賓;貝勒女多羅格格為郡君,其夫?yàn)榭ぞ齼x賓;貝子
女固山格格為縣君,其夫?yàn)閼揖齼x賓。后此位號(hào)分明,等級(jí)易辨矣。但格格、額駙
之滿間名稱則仍甚流行也。

 

  四  釋民爵世職

  自一等公至恩騎尉民爵世職共二十六級(jí),乃清室入關(guān)后之制,初無若是之繁密
;而全部采用漢名,又乾隆初年事,雍正時(shí)尚不然也。滿文公、侯、伯概從漢音,
恩騎尉亦先定漢名后譯滿字,皆不必釋,釋舊從滿音之五種世職。

  1.精奇尼哈番  一作京奇尼哈番(32),亦作金奇尼哈番(33),原音
為jingkini  hafan,華言正官也。如jingkini  beye
,華言正身,jing  kini  afun華言正稅。蓋jingikini有
正常之意,故以之冠于哈番之上,定為伯爵下世職之第一級(jí);乾隆時(shí)為湊齊五等爵
之?dāng)?shù),乃定漢名為子爵之子。實(shí)則滿漢兩名毫無關(guān)涉也。

 ?。玻⑺脊峁?nbsp; 一作阿思哈哈番(34),亦作阿思漢尼哈番(35),
又作阿思罕尼哈番(36),原音為ashan  i  hafan,華言旁侍之官
也。蓋阿思罕(ashan)有旁側(cè)之意,故以之冠于哈番之上,列于精奇尼哈番
之下。又凡副長官滿語銜號(hào)多帶此字,如侍郎為ashan  i  amban,副
都御史為ashan  i  baicara  amban。又宮殿翼門滿語為as
han  i  duka,亦因翼門在兩側(cè)也。乾隆時(shí)定漢名為男爵之男,僅為湊齊
五等爵之?dāng)?shù)耳。

 ?。常⑦_(dá)哈哈番  一作阿打哈哈峰(37)原音為adaha  hafan,
華言陪伴官也。adaha有車箱,拼湊,陪襯之意,故以之冠于哈番之上,列于
阿思哈尼哈番之下。又凡陪伴之官,滿語多帶此字,多侍讀學(xué)士為adaha 
ithei  da,侍講學(xué)士為adaha  giyangnara  hafan
,即其例也。至副榜之稱副榜之稱adaha  tukiyesi者,蓋以其為舉
人(tukiyesi)之陪襯耳。乾隆時(shí)定漢名為輕車都尉,乃隋唐以來勛官一
種耳。(漢時(shí)為武官)

 ?。矗菟祭展?nbsp; 一作拜他喇布勒哈番(38)亦作擺達(dá)喇布勒哈峰(3
9),又作拜塔喇布勒哈番(40),或作擺他喇哈哈番(41),原音為bai
talature  hafan,華言給事官也。滿語baita為事務(wù),bai
takǔ為無用,baitala為令用,baitalambi為錄用。bai
talabure系由baita變化而來者,故有給事、使用之意。以之冠于哈
番,成一種官銜,且下阿達(dá)哈哈番一等者,蓋目此種官已不足與于陪伴之列耳。乾
隆時(shí)定漢名為騎都尉,亦取隋唐以來勛官之號(hào)也。(漢代亦為武官)

 ?。担仙忱?nbsp; 一作他沙勒哈番(42)原音為tuwasara  haf
an,華言照看協(xié)助官也。滿語tuwa為今人看,tuwasambi為看顧,
助濟(jì),tuwasara稅自tuwa,故有照管協(xié)助之意。用以冠于哈番成一種
官銜,且下于拜他拉布勒哈番一級(jí)者,蓋謂其官已不及正式給事之列耳。乾隆時(shí)定
名為云騎尉,亦取舊日勛官之號(hào)也。

  上述五種世職,雖屬虛銜,毫無實(shí)務(wù),但其列等命名,并非草率擬定者。蓋清
代旗軍制度,有正軍長之固山額真(都統(tǒng)),有副軍長之梅勒章京(副都統(tǒng)),有
大隊(duì)隊(duì)長之甲喇章京(參領(lǐng)),有分隊(duì)隊(duì)長之牛錄章京(佐領(lǐng)),有管理半個(gè)牛錄
之官。在天聰崇德時(shí),世職與軍官名稱,本多相同,順治四年,始予分清,在討論
定世職新名時(shí),其隱符舊日職名之意,灼然可見也。

清代官吏別稱(上)

 

  五 釋文官

  滿洲舊俗,奴隸以外,全國皆兵,官吏除一二特殊人物如額爾德尼,達(dá)海等,率皆出總兵戎,入理政務(wù),文武之分固不嚴(yán)也。其制在入關(guān)以后,亦未大改,故翰林可為將軍,武夫每躋政地,特僅限于旗族耳。茲所謂文官者,只在官言官,不問其出身之為文為武也。

 ?。保诎装窗?nbsp; 一作黑白昂邦(43),原音為hobei  amban,華言參與謀議之大臣也。滿語hobe為會(huì)議或結(jié)黨,亦作通關(guān)節(jié)解。此處則取其首一解--會(huì)議,故漢名定為議政大臣。(武職參贊大臣滿語亦曰hobei  amban)。

 ?。玻酄枡C(jī)按班  一作多爾機(jī)昂邦(44),原音為dorgi  amban
,華言內(nèi)部大臣也。滿語dorgi為內(nèi)、為中,故內(nèi)閣稱dogi  yamun
(衙門音譯),內(nèi)簾監(jiān)試官稱dorgi  baicara  hafan,中書稱
dorgi  bithesi。又凡涉及大內(nèi)之職事亦多冠以此字,如廟算為do
rgi  hadogon即其例也。多爾機(jī)按班漢名定為內(nèi)大臣。

 ?。常掳窗?nbsp; 原音為booi  amban,華言房屋之大臣也。滿語bo
o為家、為屋。此官專民事宮內(nèi)庶務(wù),殊以秦漢時(shí)代之少府,亦類日本之宮內(nèi)省大
臣,漢字定名為總管內(nèi)務(wù)府大臣,簡稱內(nèi)務(wù)府總管。在初年官制示甚嚴(yán)格規(guī)時(shí),亦
稱包衣大(45),原音為booi  da,后乃分開,定包衣大漢名為內(nèi)管領(lǐng)焉
。

 ?。矗策_(dá)  亦作諳達(dá)(46),原音為anda,華言伙伴或賓友也。此非正
式職官,乃一種稱號(hào)或差使,故無品級(jí)。如尚之信在順治時(shí)以勛臣子入侍世祖,賜
稱安達(dá),即稱號(hào)也(47)。又如皇子、皇孫讀書之上書房,授讀經(jīng)史者稱師傅,
總司上書房者稱總師傅,皆為翰苑官兼差。其教滿蒙語文及弓箭騎射者稱諳達(dá),總
司上書房庶務(wù)者稱總諳達(dá)。諳達(dá)率由八旗參、佐領(lǐng)及翻譯之官員中選派。皇子、皇
孫對(duì)師傅雖不若民間對(duì)師之尊崇,但亦相當(dāng)恭敬。至對(duì)諳達(dá)則不然,蓋此等人以伙
伴視之已屬紆尊矣。按:唐宋官制有太子賓客,有諸王友,清之上書房諸達(dá),其意
義殊有與之類似處。

 ?。担隣柟听R  亦作札爾古七(48),原音為jargǔci,乃沿用蒙古
語zarγuci(札魯忽赤,札魯花赤,札魯火赤,札魯火赤)(49),華言
斷事人也。太祖時(shí)置此官,在五大臣之下,司行政,平獄訟;入關(guān)以后即無形廢除
。

 ?。叮袷?nbsp; 亦作巴克什(50),原音為baksi,華言學(xué)者也。乃一種稱
號(hào),非普通職官,(創(chuàng)制與改良滿文之額爾德尼及達(dá)海皆賜此號(hào))。本不輕以假人
,后漸冒濫。太宗天聰五年里正官制,乃詔凡非經(jīng)頒賜者,皆改稱筆帖式(51)
。入關(guān)后漸亦無形廢止矣。筆帖式者,原音為bithesi,華言書手也;資深
者稱筆帖式哈番(書記官)蓋滿語bithe為文書、書札,字尾加si,遂為書
記云。

  7.他赤哈哈番  一作托齊哈哈番(52),亦作他齊哈哈番(53),原音
為taciha  hafan,華言學(xué)官也。(國子監(jiān)博士滿文即系此名)。滿語
taci為令學(xué),tacibukū為教師,tacibumbi為教導(dǎo)。tac
iha乃taci孳乳之字。太宗時(shí),各機(jī)關(guān)于主事之下、筆帖式哈番之上,多有
此官,掌辦稿等事,入關(guān)后,乃皆改稱筆帖式,冠六、七、八、品及無頂戴等字樣
(54),以示等級(jí)焉。

 ?。福~者庫  原音為ejeku,華言主持事務(wù)人也。亦有加哈番者,則主持
事務(wù)官矣。漢名定為主事(各部院)、知事(通政使司),其大理寺評(píng)事,都察院
都事,滿文亦用此稱,僅各冠以署名耳。按滿語ejeken為注釋,ejeke
為用心,ejelembi為強(qiáng)占,ejembi為記,ejen為主,ejes
u為記憶力。凡從eje(eje本字意為閹牛)字根者皆含主有之意,故eje
ku可譯作各衙署主管一小部事務(wù)之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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