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體書法》喜樂至人 編王羲之和王獻之父子,在書法上各有千秋。父親以真行出名,兒子則以破體書為能。王獻之自小就跟隨父親練習(xí)書法,非常勤奮,很小的時候就顯露出非凡的才華。他擅長各種書體,不僅以行書、草書聞名,楷書和隸書也有深厚的功底。此外,他的書法藝術(shù)主要是繼承父親,骨力雖然不如父親,但能在父親“書圣”的權(quán)威之下“改體創(chuàng)制”,綜合諸家之長,自成一家,首創(chuàng)“破體書”,也可以說是十分難能可貴了。王獻之的破體字多是一筆寫成。興之所至,還可以一筆連貫多個字。這也是“破體書法”一個最重要而顯著的特點。在每一幅王獻之的傳世書法神品中,都沒有墨守成規(guī)、拘泥形式,都有所突破和創(chuàng)新。因此,王獻之才被公認為“破體書”的開山鼻祖。并且他的破體書還惠澤了歷代無數(shù)破體行草書家,其中最著名的就有懷素、顏真卿、米芾、王鐸等。古代書法評論家們對王獻之的人品和書品,歷來都有很高的評價。著名詩人戴叔倫曾在《懷素上人草書歌》中贊頌道:“始從破體變風(fēng)姿,一一花開春景遲?!崩钌屉[在《韓碑》中寫道: “文成破體書在紙,清晨再拜鋪丹土犀?!?/STRONG> 但遺憾的是、由于唐太宗的個人喜好,他十分推祟王羲之的書法而不在意王獻之的書法,所以王獻之的破體真跡流傳下來的非常少, 十分罕見。到北宋宣和年間,宋徽宗非常喜歡王獻之的書法,《宣和書譜》所收藏的工獻之書跡多達八十余件。但遺憾的是,這些墨跡大多都沒能保存下來。目前僅存的墨跡本,不超過七件。更可惜的是,現(xiàn)在“破體書”的名稱己被“行草書”所完全取代。
【概念】 破體書法:書體是古今書法作品最直觀的表現(xiàn)形式,篆隸真行草,所謂“各有定體”是也。杰出的書家總能兼善變通,別構(gòu)一體,其個性化書風(fēng)即與破體創(chuàng)新密切相關(guān)。從這點來看,“書無定體”可視作書法創(chuàng)作及其審美的一項重要原則,定體與破體之間的矛盾消長則是我們探索書法創(chuàng)新的一面鏡子。王獻之所創(chuàng)造的博采眾家之長、兼善各體之美的破體行草對漢字書法作出了獨特貢獻。
破體主要是以書體觀念形成后對相關(guān)定體及與這些定體直接聯(lián)系的書家風(fēng)格所進行的變革?!昂隙贸?、釀成一體”等多是對不同書體形體及特質(zhì)的化合創(chuàng)造。書無定體,書體雜糅。 所謂“破”字,在此有二義也;其一曰:“碎”也,乃“不完整”;另一為“超出”之意也。即,“破體書法”是多種書體同存于一幅書法作品中的意思?!捌企w”二字《書法小辭典》(謝德萍、孫敦秀、楊增權(quán)等著,由北京出版社出版)解做:“1、舊時指不合正體的'俗字’或音義相同構(gòu)成不同的異體字等。”2、行書的變體。晉書法機家王獻之改變字體,別具新法,創(chuàng)造了變體的行書,被稱為'破體’。宋陳思《書苑菁華》中說:“右軍行法,小令破體,皆一時之妙。” “新破體書法”作品給人一種給人清新、秀美的感覺。觀其貌,有如文章、音樂之“抑揚頓挫”之感;謀篇布局又似“鵝卵石”鋪地——錯落有致之韻;在氣勢上,又散而不亂,整體上看又如“行云流水”般的暢快。破體主要是以書體觀念形成后對相關(guān)定體及與這些定體直接聯(lián)系的書家風(fēng)格所進行的變革?!昂隙贸?、釀成一體”等多是對不同書體形體及特質(zhì)的化合創(chuàng)造。書無定體,書體雜糅。 創(chuàng)作“新破體書法”,需要書者文、史學(xué)功底好;真、草、篆、隸、行俱精(碑帖學(xué)知識深厚——理解性的博覽群碑、帖);書法史清晰、了解等文化素養(yǎng)。 《祀三公山碑》[1] 【起源】從蒼頡造字,程邈作隸(“徒隸之輩” ①之書),李斯小篆還多少帶有官方書同文字……;從書體發(fā)展來看,隸變時期篆隸雜糅,呈過渡之體,但當隸書已成為定體與篆書分道揚鑣,重新出現(xiàn)的篆隸合一的現(xiàn)象恐怕多少與書者的破體意識相關(guān)。如東漢元初四年(117)《祀三公山碑》,以篆為體,卻又夾雜隸書一些字形和方截筆法,以隸入篆可稱得上是趨今為變。
【注解】 【形成】
“書圣”王羲之之子王獻之,以行書為基調(diào),徘徊于楷書與草書之間,通過雜糅形成經(jīng)典;在“不經(jīng)意間”創(chuàng)立“破體書”;這就是時代風(fēng)格和個人風(fēng)格結(jié)合的典范,它融合了自然與個人因素,為古今破體的第一種范式。
王羲之 《圣教序》[2] 王羲之 《快雪時晴貼》[3] “破體”一詞,最早出現(xiàn)于唐徐浩《論書》,原文曰:“鐘(繇)善真書,張(芝)稱草圣,(王羲之)右軍行法,小令破體,皆一時之妙?!边@里,小令實指王獻之。認為“古之章草,未能宏逸,今窮偽略之理,極草縱之致,不若藳②行之間?!?nbsp;句中“偽略”二字,沈尹默先生曾釋之曰:“偽謂不拘六書規(guī)范,略謂省并點畫屈折?!钡拇_,王獻之打破了章草常體固有的體式規(guī)范,“非行非草,流便于草,開張于行,草又處其中間”,而破體正是這樣一種介乎藳書和行書之間的一種體式。比照被米芾稱之為草書的王獻之《十二月帖》,開頭“十二月”三字作行楷書,后轉(zhuǎn)為行草,字勢連屬,極草縱之致,這正是王獻之破體的明證。王獻之雖然在“行草之外,更開一門”。 王獻之 《十二月帖》[4] 如《墨藪·續(xù)書品第四》就明列羲之“破體”為上品上?!稌V》所言王羲之 “擬草則余真,比真則長草,雖專工小劣,而博涉多優(yōu)”可為破體作一注腳,此足見二王在破體創(chuàng)新這一點上,沒有本質(zhì)區(qū)別?!八馁t③”書法之妙,與他們不拘定體,破舊立新的立場和實踐有著重要的關(guān)系。
【不斷探求】南北朝以后,諸體兼?zhèn)?,形成以篆隸(包括自隸書而來的章草)為古體和楷行草為今體的格局。當時古今雜體的情況,在十六國北朝至隋時期的一些碑碣造像和墓志中屢見不鮮。有的是碑版字體的滯后,有的是朝代隔閡古體而力不從心,有的是有意無意間地雜糅。如西魏《杜照賢造像記》(公元546年),字體在隸、楷之間,又兼有篆、草寫法。
《杜照賢造像記》[5]
隋的《曹植廟碑》(593年) ,總體為楷書,個別字形或篆書或分書,甚至一字之中,篆、分、楷偏旁畢俱,真可謂集古今書體之大成。 《曹植廟碑》[6]
顏真卿《裴將軍帖》,此帖兼有真、草、隸等字體,董其昌稱魯公傳世帖中“當以此帖為最”,清代書法家王澍云說道:“書兼楷行草若篆若籀雄絕一世,余題為“魯公第一奇跡”不虛也?!?/DIV>
顏真卿《裴將軍帖》[7] 《裴將軍詩》或稱《送裴將軍詩》,刻入《忠義堂法帖》,傳為真卿書,也有人認為系偽托。全卷二十七行,九十三字,具有劍拔弩張之勢,雄姿英發(fā)之概;神龍變化,氣勢磅礴。且融合各體,顧盼生姿,其間正書則如泰山之鎮(zhèn),巍然屹立;行草則龍虎振威,不可逼視。 《裴將軍詩》今見有兩種傳世,一為浙江省博物館藏南宋刻留元剛《忠義堂帖》拓本,一為北京故宮博物院藏墨跡本。兩種書寫內(nèi)容無異,書法體勢差別很大。北京故宮博物院藏墨跡本,紙本。無署款及書寫年月,凡21行,93字。評者認為墨跡本顯然不是真跡。沙孟海認為《忠義堂帖》本,“風(fēng)神胎息于《曹植廟碑》,大氣磅礴,正非魯公莫辦”。
釋文: 裴將軍,大君制六合,猛將清九垓。戰(zhàn)馬若龍虎,騰陵何壯哉。將軍臨北荒,恒赫耀英材。劍舞躍游雷,隨風(fēng)縈且回。登高望天山,白云正崔嵬。入陣破驕虜,威聲雄震雷。一射百馬倒,再射萬夫開。匈奴不敢敵,相呼歸去來。功成報天子,可以畫麟臺。
宋米芾《戎薛帖》,前行后草,行草相半,動靜節(jié)奏對比明顯,是典型的小王(王獻之)破體方法。 米芾 《戎薛帖》[8] 篆隸全面復(fù)興雖從元代開始,但于此二種書體上真正有創(chuàng)體之功當屬明代的趙宦光和宋玨。以草書筆法破體自創(chuàng)“草篆”一體,宋師從《夏承碑》,融篆法入隸字,二人對清代篆隸破體創(chuàng)新的書家產(chǎn)生了影響。 《夏承碑》[9] 鄭燮為代表這一類雜糅破體創(chuàng)新意義,一直有二派意見:褒之者認為他“書有別致”,“兼眾妙之長”,“亂古鋪街”,而貶之者說“然失之怪,此欲變而不知變者”。為什么同是不同書體之間的“雜糅”,“子敬(王獻之)不能純一,或行草雜糅,” 鄭燮 《題畫詩》[10]
【顧紹驊破體書法創(chuàng)作理念】
藝術(shù)在追求完美的同時,也要追求個性特色——“唯一性”。書法藝術(shù)發(fā)展到今天,他的實用性越來越弱,而藝術(shù)欣賞性也就越來越突現(xiàn);創(chuàng)新、出新永遠是藝術(shù)發(fā)展的“硬道理”;但需要把握的是:一定要取于傳統(tǒng),因為離開傳統(tǒng)就是“無根之花、無源之水”。 真正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更多的是心靈的宣泄、傾瀉,他既不離陳法,也不守陳法。沒有差異的話,就不符合藝術(shù)家的要求。線條、造型在空間中的對比要強烈,其視覺沖擊也越強。 我認為是有所創(chuàng)新的“破體書法”
“世界上有多少藝術(shù)家,就有多少種素描與色彩?!薄獖W古斯特·羅丹(法國)突破中和之規(guī),于某一方面大刀闊斧地探索,亦不失為一種書學(xué)之徑。不過,這是一條險徑,是否會墜入魔道,關(guān)鍵在于能否把握藝術(shù)的本質(zhì),是否具有濃厚的藝術(shù)功底。這種對常規(guī)的突破是一種繼承中的突破,雖有異常規(guī),而不失其本。趙佶的瘦金體工整閑雅雖外露筋骨,卻不失腴潤、挺勁;楊維楨雖入任不羈,奇怪百出,卻步履自高,不失法度;金冬心雖用筆方扁,秉性外露,卻真率質(zhì)樸,不失厚古之氣。趙之謙的篆、隸用筆,金農(nóng)的“漆書”。我們要在對書法藝術(shù)深刻理解的基礎(chǔ)上,在對傳統(tǒng)廣泛繼承的基礎(chǔ)上,別具慧眼,找準突破口,漸次演化成一種與古人不相上下的獨特風(fēng)格。 顧氏“破體書法”創(chuàng)作方法 照顧整體:整體風(fēng)格上是大破體、小破體,又分有“首尾呼應(yīng)式”、“中露式”、“零星式”; 突出重點:在創(chuàng)作風(fēng)格上又分有:粗獷豪邁或雄強俊秀,婉約抒情或楚楚動人或者兼而有之等等。 其特點:是作者在真(楷書又稱正書,或稱真書。又分有“歐體“(歐陽詢)、“虞體”(虞世南)、“顏體”(顏真卿)、“柳體”(柳公權(quán))、“趙體“(趙孟頫)等。 )、草(章草、今草、狂草),篆(大篆:甲骨文(商字)、金文(周字)石鼓文,小篆:),隸(古隸 、今隸、秦隸、漢隸、佐書 、八分、草隸、魏隸 )、行(行草、行楷)等“比較字體”中根據(jù)自己的學(xué)識、修養(yǎng)、審美取向等等的再創(chuàng)造;同時,他又是“集字”取歷代名家中其長處,取眾家之長而自出新意——集成自己之品貌,任意發(fā)揮,灑脫自如,中宮緊縮、章法勻稱,行距適中,筆法窮極精密,轉(zhuǎn)換多姿,有放縱傾側(cè)之態(tài)。他的懸手書是自幼練成的,所以才能如此頤指氣使,縱橫如意。這種寫法人稱顧氏“破體書法”。 顧紹驊破體書法舉例 顧紹驊破體書法《魚我所欲也》(是中國當代具有較大影響的作品之一)規(guī)格:四尺整紙,136×68 ㎝.紙本 【作品釋文】:“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也。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孟夫子語錄 中國文字之所以成為世界藝術(shù)寶庫中的一支璀璨的奇葩——書法,是因為她具有的“象形、正方結(jié)體”等的固有美,加之又有真(楷)、草、篆、隸、行等書體形式,再加之每位書家(書者)的文化素養(yǎng)、審美傾向、創(chuàng)新意識、年齡、性別等的不同而不同,這正是藝術(shù)之魅力之所在也(“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加之,一幅書法作品,“疊”字最難處理了,我用“破體書”的形式處理疊字,我認為是妥當?shù)摹?BR> 顧紹驊破體書法作品《魚我所欲也》[11]
本作品是一幅“破體書法”的標志性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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