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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憶兒時稚子樂，冬日游戲趣味多 “稚子金盆脫曉冰，采絲穿取當銀鉦。敲成玉磬穿林響，忽作玻瓈碎地聲。”這首詩是宋代楊萬里的《稚子弄冰》，詩中描寫的是孩子們在冬天里的一場有趣的游戲。穿越千年時空，兒時的我們，對于這樣的游戲依舊稔熟。萬物沉寂的冬日雖然冰封了紅花綠草、飛蟲游魚，但也如挺秀詩中的景致一般，孩子們用慧黠敲開了一個個生動有趣的游戲，讓冬天氤氳著濃濃的童趣，使冬陽普曜著煌煌的童話王國，讓岑寂的山林間開滿歡聲笑語，使昏睡的冰河萌動鷗飛鷹擊。 “最憶兒時稚子樂，冬日游戲趣味多。陀螺轉得雪花笑，鐵環(huán)唱著大風歌?！碑敐M樹落光了黃葉的時候，我們便穿上了母親縫制的棉裝，呼哧著滿嘴的白氣，推開柴門，跑出籬門，呼朋喚友地來到了大街小巷里，開始了有趣的冬日游戲活動。 推鐵環(huán) 推鐵環(huán)是男孩子最喜歡的游戲活動。鐵環(huán)就是家中的木水桶上的鐵箍。當木水桶漫洇（yīn）至完全糟漏得不能盛水時，它便成了孩子們的游戲工具，但也有用廢棄的 想擁有一個鐵環(huán)，好比現在的孩子想擁有一輛遙控玩具汽車。為了能和小伙伴們推著鐵環(huán)玩，弟弟軟磨硬泡，終得父親允諾——誰家好好的木桶舍得拆開讓你當鐵環(huán)推啊，雖然那時使用上了鐵桶，但是木桶還可以做其他用處的。父親把盛米的木桶小心翼翼地拿了出來，在父親輕輕的叮當聲中，木桶上方的鐵箍被退了下來。弟弟歡天喜地地拿著鐵環(huán)跑了?！拔乙惨?。”我囁嚅著說?！靶∧菁遥兑?！”父親一邊忙著拿鉗子往木桶上擰鐵絲，一邊不耐煩地說，“出去玩吧，別在這礙事！”看著父親慳（qiān）吝的神情，我悻悻地咕噥著找弟弟去了。 大街上，推鐵環(huán)的小伙伴們很多，有的比賽看誰推得快、推得花樣多，有的讓鐵環(huán)“碰架架”，也有幾個“小女將”在“疆場”左沖右擋，巾幗不讓須眉。她們胭脂紅的小臉上，寫滿了快樂。我看得心里癢癢的。弟弟正好拿著花柴做的鐵環(huán)桿，推著鐵環(huán)紆曲地繞到了我的身邊，我迫不及待地從弟弟手里搶過鐵環(huán)桿，學著她們的樣子，右手拿起鐵環(huán)桿，用桿頭上的鐵絲鉤托住鐵環(huán)，彎著腰，慢慢往前推，可推起鐵環(huán)沒跑幾步，鐵環(huán)一歪，就“罷工”了。我毫不妥協，鉤起鐵環(huán)，繼續(xù)馭它前行。在摸索出了力度與平衡度恰當地如何配合下，我終于馴服了這匹“戰(zhàn)馬”，加入了征討“賊寇”的“女子大軍”。 太陽公公捋著金色的長胡須慈愛地看著我們的。舉著一樹虬（qiú）枝的桑榆揮舞著手臂為我們吶喊助威。“我們贏了！”“嘿——我們勝利了！”歡快地叫喊聲，惶駭得老鴰們，躲在高枝杈間的窩里不敢探出頭來。母親們有的攏著袖，有的納著鞋底，為自家孩子“觀敵瞭哨”、“安全護航”，也有幾個戴著一把抓絨線帽的老爺爺，銜著旱煙袋，蹲在一邊笑瞇瞇地看著我們推鐵環(huán)。 在我們的小伙伴中，“霸主”當屬生產隊長家的尕（gǎ）娃——王金豆了，他是我們妒羨的對象。金豆不但推鐵環(huán)的技藝高——他能把鐵環(huán)推得風生水起——轉彎自如、空翻旋轉、爬坡下溝、走馬換將、單桿雙推，還有的就是他那與眾不同的鐵環(huán)桿和鐵環(huán)——鐵環(huán)是他父親在店鋪買的新桶箍，而且經過了細砂布的打磨，錚明瓦亮，如鎏金似鍍銀，渾圓厚實——我們用幾粒糖豆賄賂過金豆后，他才讓的我們滿足了好奇心。親自摸過后，我們艷羨地砸著嘴嘖嘖不已。那柄鐵環(huán)桿，更是讓我們瞠目結舌：油亮絳紅的仿錘細棗木桿頭上，鍛得如“弓”、磨得明亮的鐵環(huán)鉤被褐黃色的細牛皮線緊緊地纏著。擁有了這套“精裝設備”，金豆自詡(xǔ)為“哪吒”，他氣宇軒昂地左手提著“火尖槍”，右肩扛著“乾坤圈”，昂首挺胸地走在我們颙（yóng）望的目光中，然后果斷地揚袖抹掉了滴流得將要壓塌嘴唇的清水鼻涕，從容地拿下肩上的“乾坤圈”，彎腰弓背，推起鐵環(huán)飛快地向前奔跑，他那頂綠色的火車頭帽上子上的帽耳隨著歡快的“哧啦啦----哧啦啦”的鐵環(huán)聲有節(jié)奏地呼扇著。他回首詭譎(jué)地看看跟在他屁股后面的“追隨者”，諳(ān)練地推了個弧形后折了回來，然后揮桿瀟灑地挑起了飛轉的鐵環(huán)。“嘩啦啦”的鐵環(huán)在高高揚起的桿頭上得意地唱著凱旋歌。 “哼！有啥了不起的！”鄰家三奶瘦削清啜的孫子李邕拎著個生了銹的 幾天后，我聽見大門口有“呼啦呼啦”推鐵環(huán)的聲音，我拉著弟弟，拎著鐵環(huán)就跑了出去。原來是李邕一邊香甜地咬著焦黃的鍋盔吃，一邊興趣盎然地推鐵環(huán)?！斑住蔫F環(huán)咋這樣啊？姐姐，快來看看?！钡艿荏@詫地喊著?？刹皇菃幔恐灰娫谇啻涞闹駰U上的推鉤下，如盤子般大小的紅鐵環(huán)在地上歡悅地滾動著。我和弟弟跟在李邕的身后跑著看他稔練地推著鐵環(huán)?！皣W啦啦”，“嘩啦啦”，李邕在飛奔，“紅盤子”在飛轉，我們看得眼花繚亂。 李邕抹了一把額上浸出的細密汗珠，神氣十足地看著我們?！罢樱课业?風火輪’能不能打敗金豆的“乾坤圈”。你們看，我還有'如意金箍棒’呢?！闭f著，他把那柄青翠的鐵環(huán)推桿舉在了我們面前，我湊上去瞧了好半天沒瞧出個端倪來。我疑惑地看著李邕，他把推桿的頂端一拉，推桿則變長了。弟弟拿著鐵環(huán)在細細地端詳，“你這是用啥做的，咋這樣??？還刷上了一層紅漆?！薄皶簳r保密。走，去和金豆比賽比賽。我就不信我這'風火輪’斗不過'乾坤圈’?！崩铉邠屵^來了鐵環(huán)后推著“嘩啦啦”地跑了。 我拎著鐵環(huán)，弟弟掂著鐵環(huán)桿，氣喘吁吁地跟著李邕向大街上跑去。 金豆、李邕已經拉好了比賽的架勢，小伙伴們急切地拭目以待。 “預備——開始——”剛從金豆的口中飛出，就見一憤懣的老太太氣昂昂地挪著小腳惶遽（jù）地跑了過來。“你這個小臭蛋兒，把我箱子里的妝奩(lián)盒弄到哪兒啦？”李邕一看是奶奶來了，提著鐵環(huán)一溜煙地跑了。 奶奶隨手撿起一棵蜀黍桿，磕磕絆絆地就向李邕（yōng）攆去。 小朋友們和我一樣，滿臉的愕然。 金豆幸災樂禍地吹起了口哨，兩行清水鼻涕得意地在口哨聲中律動著。 一個個歡愉的鐵環(huán)又唱著冬日的贊歌，向著漫天赤云崢嶸的寒暮中飛去。 打陀螺 “寒冬雪郭日新晴，玉樹瓊花林表明。雪人欲求陽帽戴，稚子擎竿盱（xū）冰凌。籬笆院，馀雪清，云霄響徹陀螺聲。墻角晶瑩香一樹，最喜雪后長鞭鳴?！币粓霭}皚的白雪覆蓋了山川、原野，也覆蓋了我們村莊的房屋、樹木，但它卻沒有覆蓋住我們少兒雪中捉鳥、河上溜冰、雪原逮兔等情趣逸致?！叭鹧┱棕S年”，是大人的喜事，“飛雪紅梅俏”，是我們稚童的樂事。當旭日初照在光明朗澈的鄉(xiāng)村時，我們便鯉魚打挺躍了起來，哈著凍得紅蘿卜似的小手走進了“雪村曜(yào)霽色”的童話世界里，和小伙伴們開始了有趣的打陀螺游戲。 我們那時玩的陀螺都是自己親手制作的，雖然市場上有出售的制作精美的陀螺，但我們都舍不得花錢去買，而是用自家中的楊榆等緊實的木頭做成的。在父親的幫助下，先用鋸鋸好的一塊木料，再斧斫（zhuó）刀鍥后就成了上圓下尖的陀螺了，還有的因陋就簡、廢物利用——把用完的墨水瓶中插進一根圓形的楔子即可。講究的還在陀螺的尖端嵌進一顆明晃晃的鋼珠子，這樣可以減少陀螺與地面的摩擦力，使之旋轉得快且時間長，還可以省些力氣。還有的用顏料在陀螺頂端點綴上一些五彩斑斕的圖飾，當陀螺旋轉時，頂端的圖飾就變成了玄幻的景象。圖飾隨著陀螺慢悠的節(jié)奏會變成一圈牽手的萬花景物，可隨著陀螺的提速，圖飾也在變幻著炫目的魔法景物，仿佛把我們帶入了一個魔幻的世界，美妙極了，因此，這種底部嵌珠頂端彩繪的陀螺乃為佳品，是我們心儀的寶貝。 陀螺做成后，還得做一根驅動陀螺旋轉的鞭子。陀螺鞭子是由陀螺的樣子決定的，就如與我們體貌體征息息相關的生活物品——姚明的一切生活用品須得特制，這是毋庸置疑的。那種小碗口粗的大蘿卜狀的陀螺，得用粗壯的三尺來長的青竹竿做成結實的牛皮鞭，拿著有分量，甩著有力度，綿韌的牛皮鞭梢鞭笞(chì)在陀螺身上時，能發(fā)出清脆響亮的“啪啪”聲，而那種五月鮮蜜桃似的陀螺只能匹配尺把長的鞭子，且鞭梢只能用綿軟的麻線繩，還有一種宛如鴿蛋般大小的陀螺，而與它逑媵（qiú yíng）的鞭子只能用筷子做成，鞭梢最好用幾根繡花絲線編成。 我家后鄰是我堂伯家，他家的院子有我家院子的四倍大，靠著西墻，櫛(zhì)比地矗立著兩幢清末民初時翹檐疊脊的青磚大瓦房。院子的東南部疏密相間地栽種著石榴、柿子、桃杏樹?！按河邪倩ㄇ镉性拢挠袥鲲L冬有雪。一夜瓊花饗（xiǎng）隆冬，閣樓紅泥溫甘冽”，熱情好客的主人總是把院子打掃得干干凈凈，供串門聊天的左鄰右舍烹茶下棋、紛然談笑，當然，分享花果飄香、月明雪亮的情趣是少不了我們這些孩子的。這不，堂伯剛把院子里的積雪打掃干凈，南院西鄰，東家右舍的二憨、三胖，梅妞、招弟就拿著陀螺來找堂伯家的瑀（yǔ）哥、琪妹來打陀螺了。 我戴著紅絨帽，弟弟穿著棉板鞋，我們也拿著鞭子和陀螺，呱嗒呱嗒地踏著雪中掃過的逶迤小路，向堂伯家走去。 堂伯家的果樹下都圍滿了雪堆，樓房上的積雪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白光，一根根似倚天銀劍的冰凌掛在屋檐的滴瓦下，閃著明亮的光芒，滿園彌漫著雪后初霽的風情逸艷。 素來驃悍的二憨不懂得欣賞雪景，只曉得縱橫捭闔地指揮著他的陀螺旋轉在欣羨的目光中。 他揮舞著鞭子，不停地給“巨無霸”輸送動力?！熬逕o霸”就是二憨的碗口大半尺高的大陀螺，他還在陀螺的頂端插上了兩根公雞毛，陀螺轉動時，油亮飛轉著的雞毛就像是仙子在扯著紗裙舞蹈，煞是好看，妒羨得我們口水直流，可我們那羸（léi）弱的身手怎么能驅使“巨無霸”的旋轉？只有望洋興嘆的份了。 “巨無霸”超常的體重與能量在陀螺王國中就好比是是美國最厲害的尼米茲號航母，至今無人敢挑戰(zhàn)它的霸權地位，這艘威懾力極大的“巨無霸”，唯有二憨能駕馭?！盁o敵大將”的頭銜就是在多次的對壘中，“巨無霸”為他贏得的。 二憨一出場，瑀哥就伸著脖子、張著嘴巴，明智地提溜著陀螺竹鞭，踩著“黑橛子”——墨水瓶做成的陀螺，站在一旁觀看——他的“黑橛子”在“巨無霸”面前投降過無數次了。他的“哮天犬”忠實地蹲在他的身旁，支棱著兩只耳朵，明亮的黑豆眼警惕地盯著旋轉淋漓的“巨無霸”。 琪妹抱著她的“白雪公主”小貓咪，恐它發(fā)飆攪局，把陀螺當成老鼠逮。“喵嗚——喵嗚——”小貓咪瞪著玻璃球的圓眼睛，翹著高高的胡子，憤懣地盯著恣意放情的“巨無霸”。 二憨揚臂揮鞭，騰挪自如，隨著鞭撻時轟雷掣電的“啪啪”聲，“巨無霸”搖晃著笨拙的身體，在凍得如鱉蓋的地上不停地旋轉著，它仿佛是一支短粗的圓珠筆，把大地當成了畫板，畫著舞者曲紆縈回的足跡，畫著冬雪深淺濃淡的牽絆，畫著稚童揚眉蹙額的神態(tài)，此刻，它仍在搖晃著歪歪斜斜地憨態(tài)，畫著孩子們的嬉笑與呼聲。 “三胖，把你的赤兔馬放出來，踢翻“巨無霸”。 三胖在梅妞、招弟的慫恿下，揮鞭上陣了。他那只繪著青龍的槐木陀螺——其實他畫的是一只大青蟲，他的水平也畫不出張牙舞爪、威風凜凜的青龍，只是為了提升陀螺的威力，鼓舞自己的斗志，他曾在我面前炫耀過他的青龍陀螺。他愛聽評書《三國演義》，他最佩服關羽“過五關，斬六將”、“千里走單騎”的英雄氣概。關羽胯下的赤兔馬更是讓他颙（yóng）望不已。他也希望自己的青龍陀螺能像赤兔馬一樣，助他成為“少年英雄”。因此，他稱謂這只陀螺為“赤兔馬”,他的“赤兔馬”的確助他榮膺了“神勇小將”稱號——在陀螺評騭（zhì）比賽中，被“赤兔馬”踢翻在地的“敗將”也不在少數。 當“無敵大將”遇到“神勇小將”時，精彩的好戲就開始了。 “巨無霸”虎視眈眈地看著躑躅（zhí zhú）在它附近的“赤兔馬”，放恣驕橫地旋天轉地。只見二憨傲慢地揚了一個清脆的響鞭后，“巨無霸”就舞著錦雞翎，晃著大腦袋一步一步地向“赤兔馬”逼近，二憨得意洋洋地舞著牛鞭，仿佛那只旋轉的“巨無霸”就是他自己。眼看就要撞在“赤兔馬”身上了，正在“赤兔馬”危在旦夕之時，只見三胖沉穩(wěn)地輕揚竹鞭后，“赤兔馬”即刻化險為夷——繞過了“巨無霸”的撞擊，一偏身，轉到了“巨無霸”的身后，可是，氣勢洶洶的“巨無霸”死咬著“赤兔馬”不放，步步緊逼，“赤兔馬”只有且躲閃且后退，眼看就要退到梨樹下的雪堆上了。我緊張地使勁抓住了琪妹懷中的小貓咪，“喵嗚——”小貓咪得疼一下子從琪妹手中掙脫了，一道雪白的亮光冷不丁地向著二憨所在的地方逃去?！跋烊笨吹搅诵∝堖鋼湎蛄硕病班病钡剀f了起來，向著貓咪出逃的方向追去。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二憨驚駭莫名，他一個趔趄，差點跌進身后的雪堆上?，r哥幸災樂禍地“嗤嗤”地笑了起來。 “快點反擊！”小金豆和李邕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指手畫腳地對三胖說道。滴溜著清水鼻涕的小金斗也忘記了用衣袖抹鼻涕了，張嘴伸頸地看著“巨無霸”能量將竭時的昏聵狀——吃力地甩著大腦袋，蹣跚地搖擺著笨拙的軀體，晃晃悠悠地如喝酒之人喝到了騰云駕霧的境界。 正在伺機進攻的三胖終于逮到了時機，“叭——”的一聲脆響后，“赤兔馬”義無反顧地勇敢地向著“巨無霸”撞去。 “嗵——”的一聲后，“巨無霸”掙扎了一下便不甘心地殂（cú）倒了，可“赤兔馬”余勇可賈，仍在殂倒的“巨無霸”身邊激昂地旋轉著。 “嘿——'神勇小將’贏了——”我們高興地歡呼著，歡呼聲震得梨樹上的余雪嘩嘩直掉。 “你們耍賴，這一局不算！”二憨一邊拍打著屁股上粘的積雪，一邊忿然地抗議著。 瑀哥趕著他的“黑橛子”登場了，金豆拿出了他父親在商店里給他買的陀螺也登場了——他父親整日忙著“批林批孔”，哪有閑功夫給他做陀螺？可是我們卻不像艷羨他的鐵環(huán)那樣艷羨他的陀螺了，雖然他的陀螺很精致，但卻是繡花枕頭——中看不用——輕便的桐木陀螺沒有力度，在遴選時就被淘汰出局了。李邕拿著筷子鞭，蹲在地上輕柔地趕著他的“鴿蛋”陀螺。別看“鴿蛋”陀螺小，也能四兩撥千斤，瑀哥的“黑橛子”就怯氣它。我和琪梅聯手專門對付“鴿蛋”陀螺。我們一會兒前后夾擊，一會兒又圍追堵截，把“鴿蛋”急得團團轉。 二憨，三胖搖身一變，由身先士卒的驍勇善戰(zhàn)的大將，成了運籌帷幄的鳳雛、臥龍了。他們退在場外，踏著“巨無霸”，牽著“赤兔馬”，吆三喝四地指揮著“昆陽之戰(zhàn)”。 一聲聲“啪啪”的鞭子聲響徹云霄，一陣陣歡悅的盈笑聲越過雪墻，穿過“林表明霽色”的楊樹林，飛到了皚皚白雪覆蓋下的田疇阡陌間…… 每逢冬日憶綺年，雪里兒戲樂翻天。穿風踏雪摶子彈，搭梯攀檐摘銀鞭。一暮飛嘯追柳絮，滿地流玉嘗撒鹽。又迎新年辭歲暮，輕按琴鍵思紛然…… 2013-12-31-19 草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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