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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曼自幼顯示翻譯稟賦 譯作唯留壹篇《螢火蟲》

 嘯海樓 2013-01-27
陸小曼自幼顯示翻譯稟賦 譯作唯留壹篇《螢火蟲》
2012年10月31日 08:35
來源:文彙報 作者:陳學勇
論聰慧,陸小曼未必遜色于冰心、淩叔華、林徽因她們,她在繪畫、演劇、寫作、翻譯諸多方面都能來壹手。單說寫作,她的散文大家熟悉的,無需嘮刀;還寫過新詩、舊體詩歌,寫過小說和劇本。《卞昆岡》是她和徐志摩合作的成果,徐志摩寫劇本平生就這麼壹次,如果沒有陸小曼聯手,大概詩人不會問津此道吧。再有翻譯,陸小曼自幼即顯示此項稟賦,後來果然精通英文、法文,早早爲外交部服務了。然而,除繪畫她尚可謂略有建樹,其余皆談不上顯著成績。盡管被人尊爲作家,但創(chuàng)作少之又少,怕名實難副。她的創(chuàng)作,數量最多數散文,而嚴格意義的“美文”也只寥寥幾篇;小說唯短篇《皇家飯店》壹個;劇本則半邊。要說陸小曼做翻譯家最有基礎和條件,可她的譯作幾爲零,唯留下《螢火蟲》壹篇,還是徐志摩逼出來的,刊于壹九二八年《中央日報特刊》第三卷十八期。見異思遷的螢火蟲請求幻術家把它變成壹顆星供衆(zhòng)人仰望,可是滿天繁星,不知人們是否注目到它這顆;再請變自己爲壹盞玻璃燈,耀眼地放出驕人光亮,但得以驕人的時刻只限短暫的夜晚;又請變作長明燈永不熄滅,最終封閉在帝王墓穴,與世隔絕了。這陸小曼唯壹的譯作《螢火蟲》,不知她譯成以後有何感想,或者根本沒有所感,僅僅爲徐志摩完成壹件指定的作業(yè)罷了。後人則不免會想,某種意義,某種程度,譯者自己的人生是否演繹了螢火蟲的悲???當然不能說,陸小曼就是這童話裏的螢火蟲。

刊登《螢火蟲》時徐志摩加了壹小段“附注”,這段注文未入編徐的“全集”,不妨抄錄:

近來小曼壹提筆就嚷頭昏,要她寫成壹點東西實在不是易事。那天浩徐來,要我替中央附刊留心文稿,我隨口說,讓小曼給譯點小說吧,浩徐倒是不含糊,他壹回去就接連派人拿信來催稿。這回小曼可急了,要我給她想法,替她臨時抱佛腳。她說長的她沒有力氣譯,“貧相”的她又不願意譯。這倒是個難題目,我想了好久才想起Richerd Garnett那本《the Twilight of the Gods》,果然翻著了這篇《螢火蟲》,正好!文章短,意味深,再好也是沒有的了。嘉耐德是英國文學界裏壹個博學鴻儒,與Tcglic Stephen和Edmnnd Gosse齊名的,他的夫人就是幾乎包辦全部俄國文學的康絲當斯·嘉耐德(Constance Garnett),我們東方人能夠賞鑒俄國幾個大家的作品的誰不感激這位大氣魄的翻譯家。

第壹句真把陸小曼的惰性寫活寫透了。此時她才二十五歲,翻譯起點不爲低,若勤勉下去,建樹當可期許。然而,說陸小曼三天打魚兩“年”曬網,決不爲過。她過分耽于享樂,即使那麼喜愛粉墨登臺,其實還只是玩玩,並無事業(yè)心用在上頭。在劇壇,她受人追捧,也作文追捧別人,捧來捧去,實玩來玩去,玩物喪志。以陸小曼聰慧,她本該于社會作較大文化貢獻,然而沒有。陸小曼留給世人太多惋惜,可能名列文學史或翻譯史的非凡女性,如今卻以名媛形象爲後人津津樂道,甚至遭人誤解爲交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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