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為政

一、務本

1.    孔子曰：“凡為天下國家者，有九經^①焉，曰：修身也，尊賢也，親親也，敬大臣也，體群臣也，子庶人也，來百工也，柔遠人也，懷諸侯也。修身則道立，尊賢則不惑，親親則諸父昆弟不怨，敬大臣則不眩^②，體群臣則士之報禮重，子庶民則百姓勸，來百工則財用足，柔遠人則四方歸之，懷諸侯則天下畏之?！?/SPAN>

公曰：“為之奈何？”孔子曰：“齊莊盛服，非禮不動，所以修身也；去讒遠色，賤貨而貴德，所以尊賢也；爵其能，重其祿，同其好惡，所以篤^③親親也；官盛任使，所以敬大臣也；盛其官，任而使之也。忠信重祿，所以勸士也；忠信者，與之重祿也。時使薄斂，所以子百姓也；日省月考，既稟^④稱事^⑤，所以來百工也；既稟食之，各當其職事也。送往迎來，嘉善^⑥而矜^⑦不能，所以綏^⑧遠人也；綏，安也。繼絕世，舉廢邦，朝聘^⑨以時，厚往而薄來，所以懷諸侯也。治天下國家有九經焉，其所以行之者一也。”（卷十　孔子家語）

【注釋】①九經：治國平天下的九項準則?！?/SPAN>②眩：迷惑；迷亂?！?/SPAN>③篤：加厚；增厚?！?/SPAN>④既稟：即“餼廩”，古代官府發(fā)給的米粟之類的糧食。既，通“餼”。生的糧食。稟，通“廩”。米粟之類的糧食?！?/SPAN>⑤稱事：與事功相稱。　⑥嘉善：褒獎善人。　⑦矜：憐憫。　⑧綏：安；安撫?！?/SPAN>⑨朝聘：古代諸侯親自或派使臣按期朝見天子?！?/SPAN>禮記》：“諸侯之于天子也，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SPAN>

【白話】孔子說：“治理天下國家，有九條重要綱領：修正己身，尊重賢人，親愛家族，禮敬大臣，體恤眾臣，愛民如子，招徠各行工匠，撫慰遠方人民，安定各地諸侯。修正己身，則可樹立品德，不為外在名利所動搖；尊重賢人，如此小人自然遠離，君王就不受奸臣迷惑而做出錯誤決策；親愛家族，則叔伯、兄弟之間受到恩澤，自然不會有怨言嫌隙；禮敬大臣，如此和合共識、以禮相待，朝政就不會迷亂顛倒；體恤眾臣，則眾臣必深懷感恩而盡心報效；愛民如子，則百姓受到鼓舞而互相勸善；招徠各行工匠，國家才會富裕充足；撫慰遠方民族，則四方人民受到恩惠，自然會歸順依附；安定各地諸侯，則天下人民敬畏誠服?！?/SPAN>

哀公問：“該如何做到呢？”孔子說：“內心嚴肅誠敬，外表整齊端莊，不合禮義的事絕對不干，這是修正己身之法；摒棄讒言、遠離女色，輕財物而重道德，這是尊重賢人之法；根據才能授以爵位，增加俸祿，理解對方的好惡，這是增進家族和睦之法；授予高官、委以重任，這是禮敬大臣之法；忠誠信實者，給予優(yōu)厚俸祿，這是勸進賢士之法；農閑時節(jié)才役使人力，并減收賦稅，這是愛民如子之法；經?？己斯ぷ?，并依考績發(fā)給酬勞，這是招徠各行工匠之法；款待來往的各方族群，獎勵善行而憐憫弱勢，這是撫慰邊遠人民之法；延續(xù)斷絕的世系，振興衰廢的國家，平時維持外交禮節(jié)，進貢雖薄而答禮豐厚，這是安撫諸侯之法?？傊?，治理天下國家有九條重要的綱領，而實行的關鍵，只在一個真誠?！?/SPAN>

2.    民惟邦本，本固邦寧。言人君當固民以安國也。（卷二　尚書）

【白話】人民是國家的根本，唯有根本穩(wěn)固，國家才會安寧。

3.    文武之政，布^①在方策^②。其人存，則其政舉；其人亡，則其政息。故為政在于得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卷十　孔子家語）

【注釋】①布：陳；陳列?！?/SPAN>②方策：簡冊，典籍。亦作“方冊”。方，古代書寫文字用的木版。策，古代用以記事的竹、木片，編在一起的叫“策”。

【白話】周文王和周武王的施政道理及方法，都記載于典籍上。如果有像文武圣王那樣的人存在，那么仁政便能實行；如果圣王消失了，那么仁政便會跟著止息。所以施政的關鍵在于獲得圣賢人才，要想得到人才必須以修養(yǎng)己身來感召，修養(yǎng)己身必在于遵循道德倫理，遵循道德倫理的下手處，在于以仁愛存心。

4.    昔者成王，幼在襁(qiǎng)褓(bǎo)^①之中，召(shào)公為大(tài)保，周公為太傅，太公為太師。保保其身體；傅傅之德義；師導之教訓：此三公職也。于是為置三少，少保少傅少師，是與太子宴者也。故乃孩提有識，三公三少，明孝仁禮義，以導習之，逐去邪人，不使見惡行。于是皆選天下之端士，孝悌博聞有道術者，以衛(wèi)翼^②之，使與太子居處出入。故太子乃生而見正事，聞正言，行正道，左右前后皆正人?！鬃釉唬骸吧俪扇籼煨?，習貫如自然?！保ň硎h書四）

【注釋】①襁褓：背負嬰兒用的寬布帶和包裹嬰兒的被子?！?/SPAN>②衛(wèi)翼：猶輔佐。

【白話】從前周成王年幼在襁褓中，便請來召公做太保，周公做太傅，太公做太師。保，是保護太子的身體；傅，是以道德仁義來教導他；師，是以圣賢教誨來啟發(fā)他，這就是三公的職責。于是又設立“三少”，少保、少傅、少師，這是與太子生活在一起的人。所以當太子幼年懂事時，三公、三少就講明孝、仁、禮、義的道理，引導他落實，并驅逐奸邪之人，不讓太子見到不好的行為。因此選出天下品行端正的君子，以及孝順友悌、見聞廣博、有學問道德的人，保護輔助他，讓他們陪伴太子朝夕相處、同出同入。所以當太子生下來，所見的都是正事，所聽的都是正言，所行的都是正道，在他左右前后都是正人君子?！鬃诱f：“從小養(yǎng)成的品德就像天性一樣，自然而然會變成習慣?！?/SPAN>

5.    國無賢佐俊士，而能以成功立名、安危繼絕^①者，未嘗有也。故國不務大，而務得民心；佐不務多，而務得賢俊。得民心者民往之，有賢佐者士歸之。（卷四十三　說苑）

【注釋】①繼絕：繼絕世的略語。指恢復已滅絕的宗祀，承續(xù)已斷絕的后代。

【白話】國家沒有賢能的大臣輔佐和優(yōu)秀的人才協助，而能成就功業(yè)、平定危亂且延續(xù)已滅絕的國家，是從來沒有的事。所以國家不必求大，而在求得民心；輔佐的大臣不必求多，而在求得賢良俊才。得民心的人，人民自然會擁護他；有賢臣輔佐的人，志士仁人自然來歸附他。

6.    公問曰：“敢問人道誰為大？”孔子對曰：“夫(fú )人道政為大。夫(fú )政者正也。君為正，則百姓從而正矣。”……公曰：“敢問為政如之何？”孔子對曰：“夫婦別，父子親，君臣信。三者正，則庶物^①從之矣。”（卷十　孔子家語）

【注釋】①庶物：眾物，萬物。指各種事物。

【白話】哀公問孔子說：“請問人道之中什么最重要？”孔子回答說：“人道之中，政治最重要。政的意思就是端正。君主自己先端正了，百姓也就跟著端正。”……哀公問道：“請問如何處理政事？”孔子回答說：“夫婦職責有所區(qū)別，父子之間互相親愛，君臣上下互相信任。這三個人倫關系端正了，則萬事萬物的關系也會跟著理順?！?/SPAN>

7.    天地為大矣，不誠則不能化萬物；圣人為智矣，不誠則不能化萬民；父子為親矣，不誠則疏；君上為尊矣，不誠則卑。夫(fú )誠者，君子之守，而政事之本也。（卷三十八　孫卿子）

【白話】天地可以說是最博大了，但不真誠就不能化育萬物；圣人可以說是最睿智了，但不真誠就不能教化萬民；父子可以說是最親近了，但不真誠就會疏遠；君王可以說是最尊貴了，但不真誠就不會被人尊重。因此真誠，乃君子遵循的品德操守，更是治理國家的根本。

8.    子路曰：“衛(wèi)君^①待子而為政，子將奚先？”問往將何所先行之也。子曰：“必也，正名乎！正百事之名也。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zhòng)^②；禮以安上，樂以移風，二者不行，則有淫刑濫罰矣。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保ň砭拧≌撜Z）

【注釋】①衛(wèi)君：指衛(wèi)靈公的孫子出公輒。因其父蒯聵謀害靈公正妻南子事敗而出奔，他承襲祖父衛(wèi)靈公擔任該國君主。　②中：適當、恰當。

【白話】子路問孔子：“如果衛(wèi)國的君主打算請您去輔助他治國，不知您將以何事為先？”孔子說：“那一定是先正名，使名分與事實（身份等）相符。如果名不正，則言語不能順理成章；言不順，辦事就不易成功；辦事不成功，禮樂的教化就不能興起；禮樂不興起，刑罰就會用之不當；刑罰不當，人民就會感覺手足無措，天下就亂了?！?/SPAN>

9.    《彖》曰：家人，女正位乎內，男正位乎外^①，天地之大義也。家人有嚴君焉，父母之謂也。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婦婦，而家道正，正家而天下定矣。（卷一　周易）

【注釋】①女正位乎內，男正位乎外：女，指六二；男，指九五。這是以二、五兩爻得正于內外卦之象，說明女主家內事，男主家外事，以此來釋卦名。

【白話】《彖傳》上說：“家人卦”，象征女子守著正道，居于家內，相夫教子；男子守著正道，處理外務，承擔經濟重擔；男女各自安守正道，這是天地間的義理。家庭中有嚴明的君長，這就是指父母親。父親善盡父道，兒子善盡孝道，兄長善盡為兄之道，弟弟也善盡為弟之道，丈夫善盡夫道，妻子善盡婦道，這樣一來，家道就能端正，所有家庭都能端正家道，那么天下就安定了。

10.  夫(fú )富民者，以農桑為本，以游業(yè)^①為末；百工者，以致用為本，以巧飾為末；商賈者，以通貨為本，以鬻(yù)奇^②為末。三者守本離末，則民富；離本守末，則民貧；貧則阨(è)^③而忘善，富則樂而可教。教訓者，以道義為本，以巧辨為末；辭語者，以信順^④為本，以詭麗^⑤為末；列士^⑥者，以孝悌為本，以交游^⑦為末；孝悌以致養(yǎng)^⑧為本，以華觀為末；人臣者，以忠正為本，以媚愛^⑨為末。五者守本離末，則仁義興；離本守末，則道德崩^⑩。（卷四十四　潛夫論）

【注釋】①游業(yè)：流動的職業(yè)。如行商等?！?/SPAN>②鬻奇：出售稀見貨物。　③阨：困厄；困窘?！?/SPAN>④信順：真實而通達?！?/SPAN>⑤詭麗：奇異華麗。　⑥列士：古時上士、中士和下士的統稱?！?/SPAN>⑦交游：交際，結交朋友?！?/SPAN>⑧致養(yǎng)：奉養(yǎng)親老?！?/SPAN>⑨媚愛：取悅，取寵?！?/SPAN>⑩崩：敗壞。

【白話】要使百姓富裕，以農事生產為本，以流動的職業(yè)為末；各種工藝，以實用為本，以雕琢裝飾為末；買賣經商，以流通貨物為本，以出售珍奇貨物來謀利為末。這三者若能守住根本、遠離枝末，百姓就會富裕；如果遠離根本而守住枝末，百姓就會貧窮；百姓貧窮就會陷入困境而無心行善，百姓富裕就會安樂而容易教化。教育訓導，以道德仁義為本，以巧言善辯為末；言論話語，以誠信順理為本，以奇異華麗為末；知識分子，以孝順父母、友愛兄弟為本，以交友應酬為末；落實孝悌，以盡心奉養(yǎng)為本，以圖表面、講排場為末；身為部屬，以忠誠正直為本，以諂媚討好為末。這五者若能守住根本、遠離枝末，仁義的風氣就會興盛；假如遠離根本而守住枝末，道德就會敗壞。

11.  夫(fú )仁義禮制者，治之本也；法令刑罰者，治之末也。無本者不立，無末者不成。夫(fú )禮教之治，先之以仁義，示之以敬讓^①，使民遷善^②日用^③而不知也。（卷五十　袁子正書）

【注釋】①敬讓：恭敬謙讓?！?/SPAN>②遷善：去惡為善，改過向善?！?/SPAN>③日用：每天應用；日常應用。

【白話】仁義禮制，是治理國家的根本；法令刑罰，是治理國家的枝葉。沒有根本就不能長久建立，沒有枝葉就不能穩(wěn)定建設。以禮義教化治國，首先要實行仁義，帶頭做到恭敬謙讓，使人民在日常生活中不知不覺就遷善改過。

12.  孔子曰：“行己有六本焉，然后為君子。立身有義矣，而孝為本；喪紀^①有禮矣，而哀為本；戰(zhàn)陣^②有列矣，而勇為本；治政有理矣，而農為本；居國有道矣，而嗣^③為本；繼嗣不立，則亂之源也。生財有時矣，而力為本。置本不固，無務豐末；親戚不悅，無務外交；事不終始，無務多業(yè)。反本修跡^④，君子之道也?！保ň硎】鬃蛹艺Z）

【注釋】①喪紀：喪事?！?/SPAN>②戰(zhàn)陣：交戰(zhàn)對陣。　③嗣：君位或職位的繼承人。　④反本修跡：依據四部叢刊《孔子家語》，為“反本修邇”。回到事物的根本，從近處做起。

【白話】孔子說：“立身處世要先遵循六個根本準則，然后才能成為君子。立身合乎仁義，而孝是立身的根本；喪事要有禮節(jié)，而哀痛是喪事的根本；作戰(zhàn)布陣有行列，而勇是戰(zhàn)陣的根本；治理政務需有條理，而農業(yè)是政治的根本；安定國家有方法，而慎選繼承人是安國的根本；創(chuàng)造財富有一定的時機，而付出勞力是致富的根本。根本不能鞏固，就不要追求枝末小事的完美；親戚之間都不能團結和睦，就不要致力于跟外人交往；做事情有始無終，就不要去從事多種事業(yè)。因此，回歸根本從近處做起，這是君子應該采取的原則和方法。”所以假如本末倒置，不只徒勞無功，還會產生嚴重的流弊問題。

13.  諸葛亮之為相國^①也，撫百姓，示義軌，約^②官職，從權制^③，開誠心，布公道。盡忠益時者，雖讎(chóu)^④必賞；犯法怠慢者，雖親必罰；服罪輸情者，雖重必釋；游辭巧飾者，雖輕必戮。善無微而不賞，惡無纖而不貶。庶事精練，物理其本，循名責實^⑤，虛偽不齒^⑥。終于邦域之內，咸畏而愛之。刑政雖峻，而無怨者，以其用心平，而勸戒明也?？芍^識治之良才，管蕭之亞匹^⑦矣。（卷二十七　蜀志）

【注釋】①相國：古官名。后為宰相的尊稱。　②約：少，省減。　③權制：權宜之制，臨時制定的措施?！?/SPAN>④讎：仇敵?！?/SPAN>⑤循名責實：依照其名來責求其實，要求名實相符?！?/SPAN>⑥不齒：不與同列；不收錄?！?/SPAN>⑦亞匹：同一流人物。

【白話】諸葛亮擔任宰相時，安撫百姓，明示禮義規(guī)范，精簡官職，采用權宜的法制，以真誠待人，處事大公無私。對于盡忠、有益國家的，即使是仇人也必定獎賞；觸犯法令、怠忽職守的，即使是親信也必定懲罰；認罪悔改的，即使罪行嚴重也必定從寬開釋；巧言掩過的，即使罪行輕微也必定從嚴判刑。就算善行再微小也要贊賞，惡行再微細也要指責。精通熟習各項政事，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并依照職位來要求實效，不允許弄虛作假。最終在蜀國境內，人人都敬畏和愛戴他。刑罰政令雖然嚴厲，人民卻毫無怨言，正是因為他處事公平，而且勉勵、禁戒都非常明確。他真可以說是懂得治理國家的優(yōu)秀人才，能與管仲、蕭何相媲美了。

14.  子曰：“夫(fú)孝，德之本也，人之行莫大于孝，故曰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教人親愛莫善于孝，故言教之所由生。（卷九　孝經）

【白話】孔子說：“孝道，是德行的根本，一切教化都是從孝道的基礎上產生出來的?！?/SPAN>

15.  君子務^①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仁之本與！先能事父兄，然后仁可成。（卷九　論語）

【注釋】①務：從事；致力。　②與：通“歟”。句末語助詞。

【白話】君子為人必專心致力于根本，根本建立了，道德就會隨之產生。孝順父母、友愛兄弟，就是仁的根本啊！

16.  子曰：“君子之事親孝，故忠可移于君；欲求忠臣，出孝子之門，故可移于君。事兄悌，故順可移于長；以敬事兄則順，故可移于長也。居家理^①，故治可移于官。君子所居則化，所在則治，故可移于官也。是以行^②成于內，而名立^③于后世矣?！保ň砭拧⌒⒔洠?/SPAN>

【注釋】①居家理：指處理家事有條有理、家務管理得好。理，正、治理。　②行：指孝、悌和善于理家三種優(yōu)良的品行?！?/SPAN>③立：建立；樹立。

【白話】孔子說：“君子奉事父母能盡孝道，因此能把這種孝敬心轉移去效忠君主；奉事兄長能盡悌道，因此能將這種恭敬心推移去順從長官；家居生活治理得當，因此能把治家的經驗移于處理政務。所以，在家中養(yǎng)成了孝、悌和善于理家的品行，在外才能建功立業(yè)，美好的名聲自然會顯揚于后世。”

17.  孔子曰：“事親孝，故忠可移于君?！笔且郧笾页迹赜谛⒆又T。（卷二十二　后漢書二）

【白話】孔子說：“奉事父母做到孝順恭敬，因此能把這種孝敬心轉移去效忠君主?！彼詫ふ抑页?/SPAN>，一定要從有孝子的家庭中選拔。

18.  夫(fú )知為人子者，然后可以為人父；知為人臣者，然后可以為人君；知事人者，然后可以使人。（卷十　孔子家語）

【白話】懂得如何做一個好兒子，然后才知道如何做一個好父親；懂得如何做一個好臣下，然后才知道如何做一個好君主；唯有懂得如何事奉人，然后才懂得如何任用人。

19.  曾子曰：“慎終追遠^①，民德歸厚?！?/SPAN>慎終者，喪盡其哀。追遠者，祭盡其敬。人君行此二者，民化其德，皆歸于厚也。（卷九　論語）

【注釋】①慎終追遠：辦理父母喪事，要依禮盡哀；祭祀祖先，要恭敬虔誠。終，指父母喪事。遠，指祖先。

【白話】曾子說：“對于父母過世的喪葬能謹慎守禮、竭盡哀思，對于已故的父母及祖先，都能依禮依時恭敬虔誠地追思懷念，不忘根本，則風俗民情必然趨向淳厚善良?！?/SPAN>

20.  水泉深，則魚鱉歸^①之；樹木盛，則飛鳥歸之；庶^②草茂，則禽獸歸之；人主賢，則豪杰歸之。故圣王不務歸之者，而務其所歸。務人使歸之，末也；務其所行可歸，本也。（卷三十九　呂氏春秋）

【注釋】①歸：趨，歸附?！?/SPAN>②庶：眾多。

【白話】泉水很深，魚鱉就會聚集生存；樹木茂盛，飛鳥就會群集筑巢；草叢茂密，禽獸就會依附棲息；君主賢明仁德，各方的豪杰自然會歸順效忠。所以，圣明的君主不求各方都來歸附，而是盡力創(chuàng)造使人們歸附的條件。

21.  夫(fú )為政者，莫善于清^①其吏也。（卷四十七　劉廙政論）

【注釋】①清：清廉；清白。這里是使官吏清廉。

【白話】治理政事，沒有比使官吏清廉更好的了。

22.  子貢問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貢曰：“必^①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痹唬骸氨夭坏靡讯?，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不信不立?！?/SPAN>死者，古今常道，人皆有之，治邦不可失信。（卷九　論語）

【注釋】①必：倘若，如果。

【白話】子貢問如何治理政事?？鬃诱f：“備足糧食，充實軍備，取信于民?！弊迂曊f：“如果迫不得已要去掉一項，在這三項中先去掉哪一項？”孔子說：“去掉軍備?！弊迂曊f：“如果迫不得已再去掉一項，在剩下的兩項中先去掉哪一項？”孔子說：“去掉糧食。自古以來人都免不了死亡，假使人民不信任政府，國家的威信就建立不起來了?！庇纱丝芍?，只要人民信賴政府，雖無充足的糧食，仍然可與國家共患難。一旦除去了信用，縱無外患，也有內亂，國家就不能安穩(wěn)了。

23.  我有三寶^①，持而保之。老子言我有三寶，抱持而保倚之。一曰慈，愛百姓若赤子。二曰儉，賦斂若取之于己。三曰不敢為天下先。執(zhí)謙退，不為唱始也。（卷三十四　老子）

【注釋】①三寶：三種寶貴之物。

【白話】老子說：我有三種法寶，要保持而且要永遠守住。一是仁慈，二是節(jié)儉，三是不敢居于天下人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