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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援坑道
陣地爭奪戰(zhàn)歷時7天，“反上去守不住”是志愿軍面臨的主要問題。之所以如此，原因有三：一是敵人炮火猛烈；二是表面陣地無法構筑工事；三是接敵運動傷亡太大。因此，志愿軍炮兵能否有效壓制敵人的炮兵火力，并在我軍接敵過程中提供全程火力護送，就成了“決定性反擊能否成功、反擊成功后能否鞏固陣地”的關鍵。
為了增強炮兵力量，從10月23日至11月2日，志愿軍第3兵團為第15軍增調(diào)了炮兵第7師2個營，炮兵第2師5個加榴炮連，第60軍野炮2個連，加上20日參戰(zhàn)的1個榴彈炮營，上甘嶺地區(qū)志愿軍山、野、榴彈炮數(shù)量達到了133門。志愿軍總部還把高炮第610團和1個工兵營配屬給第15軍，以加強上甘嶺地區(qū)的防空力量和工程保障力量。與此同時，志愿軍后勤司令部和第15軍組織力量進行了火線運輸，確保炮兵作戰(zhàn)所需的彈藥供應。
堅實的物資基礎，只是奪取戰(zhàn)役最后勝利的一個因素，況且與敵人比裝備，本不是志愿軍的特長，所以還須在戰(zhàn)術指導上下功夫。為了打好決定性反擊，志愿軍炮兵總結了經(jīng)驗，進一步明確了戰(zhàn)術思想。
首先是防空作戰(zhàn)。由于志愿軍飛機數(shù)量有限，僅限于掩護后方交通線，所以前線防空還要靠高炮。這就要協(xié)調(diào)好地炮和高炮的關系，強調(diào)“地炮支援步兵，高炮掩護地炮”的作戰(zhàn)原則。在火力配系上，以中、高炮為骨干，結合小高炮和高射機槍，組成高、中、低三層火力網(wǎng)，互相支援掩護；在陣地選擇上，中、高炮置于較平坦地形上，小高炮配置山上以增大射程，一部分高射機槍或部分輕重機槍配置于山溝底，打擊順山溝沖擊的敵機；在任務區(qū)分上，中高炮主要打擊敵校正機、大編隊機群或單架的B-29、B-26型轟炸機，小高炮主要打敵速度較快、對地面實施攻擊的飛機，高射機槍主要打敵攻擊機。為便于相互支援，高炮要與遠戰(zhàn)炮兵溝通聯(lián)系，一旦遭敵炮壓制，遠戰(zhàn)炮兵即可給以反壓制。
其次是與敵炮戰(zhàn)。在反復爭奪陣地階段，因貫徹“以殺傷敵有生力量為主”的戰(zhàn)術思想，對敵炮戰(zhàn)處于相對次要的位置。而在下一階段作戰(zhàn)中，壓制敵炮兵將成為志愿軍炮兵的主要任務之一。為此，就要樹立“積極與敵炮戰(zhàn)”的戰(zhàn)術思想和“打則必殲”的決心，明確擔負壓制任務的火炮，精確判定敵炮位置，給敵以措手不及的打擊。各級觀察所要積極搜索敵炮陣地，必要時設置或指定專門的觀察所擔任此責，掌握敵炮規(guī)律。在炮戰(zhàn)時，可組織大小口徑火炮一起射擊，以迷惑敵人，使其摸不清我之企圖和陣地位置。為避免敵炮報復造成損失，要多設預備陣地和偽陣地，每一陣地不應停留過長，適時進行轉(zhuǎn)移。
第三是戰(zhàn)場偵察。為擊破敵之“煙幕戰(zhàn)術”，保障炮兵的有效射擊，志愿軍除建立空中竊聽所外，還要求多設側方觀察所，彼此互相聯(lián)系，形成聯(lián)網(wǎng)；炮兵觀察所和被支援步兵的觀察所（或指揮所）應設在一起，或相距不遠，以便于協(xié)同；加強對敵炮的搜索，要熟悉敵炮活動規(guī)律和特點，結合地形予以正確判斷，還可通過審俘、敵后偵察、對煙和火光以及聲音等信息的捕捉來判斷；在偵察內(nèi)容上，要包括敵防御體系、敵指揮所、通信中樞、預備隊集結位置、敵倉庫位置、敵防御工事等。
當志愿軍積蓄力量，總結經(jīng)驗，為決定性反擊作準備時，占領上甘嶺表面陣地的敵人，卻像是坐在火山口上，被堅守坑道的志愿軍部隊搞的筋疲力盡。15軍軍長秦基偉用一句非常形象的話，概括了坑道部隊的作戰(zhàn)手段：“學它個孫悟空，鉆進敵人的肚子里鬧它個天翻地覆”。
惱羞成怒的敵人，為消滅坑道里的志愿軍部隊采取了各種殘酷手段：用炸藥爆破，以火焰噴射器或燃燒彈燃燒，以石、土塊和成捆鐵絲堵口，向坑道投手榴彈，在坑道口周圍構筑火力點封鎖，用飛機轟炸，用硫磺熏，甚至施放毒氣，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坑道部隊所面臨的巨大困難，牽動了全體志愿軍官兵的心。由于坑道能否保得住，直接關系著陣地得失，軍首長指示炮兵部隊：以近距離縱深炮火支援，粉碎敵人逼迫破壞坑道的企圖，協(xié)同坑道內(nèi)的步兵外出反擊。
炮兵指揮所立即進行布署，并給實施支援的炮兵部隊明確分工。在597.9高地方向，炮9團9連以野炮2門直接瞄準射擊，保障第2、8號坑道口的安全；第45師山炮營以2門山炮直接瞄準射擊，負責保障主峰大坑道的安全；步兵第135團屬迫擊炮18門除補充以上火力外，負責保障其余坑道口的安全。在537.7高地北山方向，炮9團野炮2門，負責保障主峰大坑道口；第45師山炮營以山炮2門，負責保障第2、6、9號坑道口的安全；步兵第133團屬迫擊炮11門除補充以上火力外，還負責保障1至8號坑道口的安全。
實施該任務的火炮，主要以迫擊炮和推前的山、野炮為主。因為這些火力陣地靠近前沿，射擊距離近，能直接觀察。具體區(qū)分是：山、野炮或無后坐力炮、90火箭筒以直接射擊控制向我傾斜面之坑道口，破壞封鎖我坑道之敵和火力點；迫擊炮阻止與殺傷向我坑道附近運動的敵人，并以火力控制陣地側方及遮蔽的坑道口部，必要時以榴炮擔負；榴炮、加農(nóng)炮，負責壓制封鎖我坑道口的敵迫擊炮和12.7毫米機槍，必要時壓制敵榴炮火力。
在戰(zhàn)術運用上規(guī)定：當我坑道內(nèi)步兵潛出坑道反擊時，我配置在縱深的炮兵，要以榴炮火力襲擊敵之無后坐力炮，以山炮摧毀我坑道口部之敵地堡和發(fā)射點，以六○炮打散坑道周圍監(jiān)視之敵，保障步兵出坑道；炮火準備的時間，要考慮到坑道口的形狀，以及戰(zhàn)士體力削弱，出坑道后要整理隊形等，根據(jù)具體情況一般最少需7～10分鐘，以免火力和沖鋒脫節(jié)；我反擊成功后，坑道內(nèi)二梯隊要繼續(xù)外出投入戰(zhàn)斗，或我二線部隊向坑道屯集，故對敵封鎖坑道口的火力點，仍應以火炮專門負責破壞或壓制，以防敵火力點復活或暗藏新設火力點危害我步兵；反擊失利時，應以火力支援部隊退守坑道，提防敵人爭先或尾隨我步兵突入奪我坑道。
為了密切協(xié)同，炮兵指揮員除直接觀察指揮射擊外，還和步兵營（團）指揮所取得了聯(lián)系。在敵施放煙幕迷茫時，即可根據(jù)坑道內(nèi)的要求進行射擊。有時以步談機收聽坑道內(nèi)呼喚火力，不待步兵營、團指揮員的命令，炮兵可即行射擊。
炮兵部隊如此細致的支援計劃，極大地鼓舞了坑道部隊的戰(zhàn)斗熱情。他們以積極的戰(zhàn)術反擊襲擾占領表面陣地的敵軍，從10月21日至29日，共組織班組兵力出擊158次，殲敵2000余人，恢復陣地7處。而每當敵人圍攻上來企圖報復時，堅守坑道的志愿軍部隊只須呼叫“張莊！張莊！我是李莊！我是李莊！蒼蠅蚊子爬到門口了，快來掃掃！”這樣的暗語，不到兩分鐘，一群接一群的炮彈，就會從五圣山前后呼嘯而至，炸得敵人前倒后翻。一向迷信大炮的美國大兵，后來一聽見志愿軍的炮彈飛來，就嚇得抱頭鼠竄，高興的志愿軍戰(zhàn)士用機槍、沖鋒槍打著叫著，“打得好！”“打得好！”坑道內(nèi)一片歡呼聲。
坑道部隊的頑強堅守，為決定性反擊贏得了10天的寶貴時間。經(jīng)過精心準備，反擊條件逐漸成熟。10月27日，志愿軍第15軍召開步炮指揮員作戰(zhàn)會議，確定了“集中力量，先西后東，先反擊597.9高地，鞏固后再反擊537.7高地北山”的作戰(zhàn)方針。
此時的敵人，在我友鄰部隊的攻擊和坑道部隊的襲擾下，已呈疲態(tài)。10月25日，遭受嚴重打擊的美第7師被撤出整補，將防御上甘嶺兩陣地的任務全部交給了南朝鮮第2師，并調(diào)南朝鮮第9師為預備隊。美軍這種抓南朝鮮軍當替死鬼的作法，激起了南朝鮮人極大憤慨，他們破口大罵美國人不講道義。
與之對比，志愿軍則兵力充足，士氣旺盛。早在10月20日，志愿軍首長就以第12軍第91團、第31師配屬第15軍指揮，第34師也做好了參戰(zhàn)準備。
為給主攻部隊創(chuàng)造條件，志愿軍炮兵進行了一系列先期火力打擊：23日和27日，兩次統(tǒng)一組織對注羅峙、立石、楊谷、松洞之間地域的敵炮兵實施火力壓制，摧毀敵105毫米口徑以上火炮9門，迫使抵近我防御陣地的敵火炮向后大幅度轉(zhuǎn)移；28日和29日，組織無后坐力炮對主峰1、2、3號陣地暴露的敵地堡群進行破壞射擊，毀敵工事達10%；30日12～17時，以直接瞄準的山野炮和推前的122毫米榴彈炮1個連，實施了突然的間接火力準備，對敵地堡群破壞達70%，為阻止敵人修復工事，還以迫擊炮進行了監(jiān)視射擊。
抗美援朝時志愿軍使用過的日本41式75毫米山炮---攝自軍博
最后一擊
1952年10月30日黃昏，上甘嶺地區(qū)暮色蒼茫，寒風襲人。由于志愿軍常常在黃昏發(fā)起反擊，敵人便把每天的17～20時稱作“黃昏關”。20時一過，上甘嶺陣地上的南朝鮮軍紛紛鉆進地堡里去避風養(yǎng)神，暗自慶賀又能過上一個平安夜了。
與此同時，志愿軍第15軍45師副師長唐萬成正站在一個炮兵指揮所里，等待著反擊的開始。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聯(lián)系著整個前沿的所有電話總機、分機、步話機，一下子都啞然無聲了。終于，分針和秒針，在21時處整合，唐萬成副師長拿起通往各炮群的通話器，大聲喊道“開炮！”“開炮！”“開炮！”“開炮！”“……”接著唐副師長的命令，數(shù)百名各級炮兵指揮員，像后浪催前浪似地連續(xù)下達了命令。頓時，志愿軍第15軍104門火炮突然發(fā)出怒吼，炮彈像下雨一樣飛向597．9高地和敵炮兵陣地。強大的炮火把敵人的地堡掀開，用來構筑工事的小鐵軌、鋼板，夾著敵人的尸體拋向半空，又狠狠地砸在半死不活的敵人頭上。
10分鐘火力急襲后，志愿軍炮兵實施火力延伸。在地堡里躲避彈雨的南朝鮮部隊跌跌撞撞地鉆出來，準備抗擊志愿軍步兵即將發(fā)起的沖鋒。隱蔽在反斜面的南朝鮮軍也紛紛爬上山來支援。就在這時，已經(jīng)延伸的火力又掉轉(zhuǎn)回來，對原壓制目標實施了10分鐘的火力急襲。原來，志愿軍炮兵實施的是假火力延伸，陣地上的南朝鮮軍完全被覆蓋，大部分防御工事也被摧毀。
在火力急襲中，志愿軍火箭炮第209團實施了兩次全團一次性齊放。瞬時間，無數(shù)拖著紅色尾巴的火箭彈，帶著呼嘯聲掠空而過，就像一群追逐的閃電，整個上甘嶺上空的云層被映得通紅，比朝霞還要鮮艷。由于發(fā)射陣地選在了作戰(zhàn)正面的側方，雖然火箭炮發(fā)射集中，聲音大，但在大山的遮障和其它火炮聲音的掩蓋下，敵人很難捉摸我火箭炮陣地的方向和位置。
在志愿軍炮兵強大火力和靈活戰(zhàn)術的打擊下，敵人抵近的迫擊炮群和整個通信網(wǎng)路受到極大破壞。特別是在我火箭炮發(fā)射后，空中竊聽所就聽到敵人在叫喚“XX連被殲，XX營被殲，失掉戰(zhàn)斗力，火器被毀，通訊聯(lián)絡不上，步炮兵失掉聯(lián)系，炮兵不明情況，無法支援步兵等等?！贝撕髢蓚€小時，敵炮兵始終沉寂。
炮火準備后，志愿軍第15軍突擊隊在迫擊炮的支援下，數(shù)路數(shù)波次發(fā)起沖鋒，后續(xù)梯隊也源源不斷投入戰(zhàn)斗。為了減少運動中的傷亡，志愿軍第15軍于29日夜，將2個連的兵力隱蔽越過敵炮火封鎖線區(qū)，進入597.9高地坑道，與原坑道部隊一起作為反擊的第一梯隊。
步兵發(fā)起沖鋒后，志愿軍炮兵提供連續(xù)不間斷的火力護送。迫擊炮群和集中使用的60炮，利用其在山地便于曲射、轉(zhuǎn)移射和射速快的優(yōu)點，集中轟擊攻擊目標、反敵斜面二梯隊屯集位置，消滅和遲滯敵之反撲，并對利于敵抵近的主要凹部構成攔阻地線，直接護送步兵躍進沖鋒。直接射擊的炮兵，對妨礙步兵前進的敵側方與正面火力點實施壓制，消滅射程內(nèi)可以射到的敵探照燈，繼續(xù)壓制和消滅敵固定坦克。遠戰(zhàn)炮兵，積極地、不間斷地壓制敵炮兵，尤其是敵迫擊炮；按預先準備的地段，實施固定攔阻，一直持續(xù)到第二梯隊投入前沿陣地；同時適時機動，以集中射擊手段，及時增強射擊敵主要反撲方向。
由于我炮兵支援準確、及時，突擊部隊就像跟著炮彈的腳步?jīng)_擊一樣，炮火前腳剛落到敵人的下一個陣地上，步兵的后腳就站在了前一個陣地那些殘存的地堡、火力點的洞口。沒等敵人向外鉆，志愿軍戰(zhàn)士就一陣沖鋒槍、手榴彈把他們消滅在里面。而整個突擊部隊的位置，就夾在前面我軍彈幕和后面敵人彈幕中間，敵我雙方的炮彈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前面的“開道”，后面的“送行”，始終給我步兵留著一個空隙，這可真樂壞了志愿軍步兵！經(jīng)5個小時激戰(zhàn)，志愿軍將南朝鮮第2師第31團1個營又1個連全部殲滅，并擊退南朝鮮軍1個營的多次反撲，殲其一部，恢復了597.9高地除東北山腿2、8、11號陣地以外的全部陣地。
根據(jù)反擊準備階段總結的經(jīng)驗，第15軍首長將反擊部隊和固守部隊分開，反的只管攻，守的只管防。為激勵固守部隊，凡是堅守24小時的部隊，都給立功。這種別具一格的兵力使用方式，保證了我軍攻守兵力的平衡，有效地避免了晝失夜反局面的再次發(fā)生。
我軍反擊成功，使敵人大丟顏面。從10月31日4時開始，敵人拼命反撲，試圖奪回失去的陣地。志愿軍炮兵則立即轉(zhuǎn)入支援步兵鞏固陣地階段。部隊一上去，炮兵部隊即按照預定計劃，以最有力的手段，對敵第二集結地區(qū)和火力點實施火力襲擊，力爭阻止或撲滅敵由縱深內(nèi)部開始的反撲。11月1日1時4分，敵一部在597.9高地東南凹部集結，準備實施反撲，我炮兵以火箭炮4個連實施一次性齊放，以突然猛烈的火力將其大部殺傷并將該敵擊退。
我迫擊炮群和抵進射擊的山野炮，充分發(fā)揮位于第一線發(fā)現(xiàn)情況及時的優(yōu)點，在我第二梯隊趕上陣地后，對主要地段實施火力攔阻襲擾。如無其它情況，則停止發(fā)射，控制彈藥，以應付突然發(fā)生的情況。
11月1日夜，志愿軍第15軍調(diào)整部署，以第12軍第91團換下了苦戰(zhàn)19日的第45師135團和134團。為進一步加強炮兵力量，保障鞏固陣地的勝利完成，11月4日，志愿軍炮2師以6個榴彈炮連參戰(zhàn)。次日，志愿軍總部以第12軍接替第15軍的任務。
為統(tǒng)一指揮，志愿軍組成了五圣山指揮所，以第12軍副軍長李德生負責，該指揮所由第15軍軍長秦基偉直接指揮。相應地成立了炮兵指揮所，由炮7師師長顏伏負責統(tǒng)一指揮支援五圣山前沿作戰(zhàn)的各配屬炮兵，并將炮兵群重新編組，由7個群改編為4個群。
由于志愿軍炮兵對反撲之敵進行了層層火力攔阻，進攻之敵往往未能靠近我前沿便被擊潰，從而使我597.9高地巋然不動。至11月5日以后，“聯(lián)合國軍”停止了對597.9高地的反撲。
鞏固了597.9高地后，志愿軍適時機動兵力火力，將反擊重點轉(zhuǎn)向537.7高地北山。11月11日16時，志愿軍炮兵以榴彈炮52門、迫擊炮20余門和火箭炮1個團，支援第12軍第92團2個連又1個排發(fā)起反擊。激戰(zhàn)至17時，全部恢復了表面陣地，殲滅據(jù)守陣地的南朝鮮第2師1個營大部。此后，志愿軍發(fā)揚迫擊炮和步兵火力予敵殺傷，并盡一切力量構筑地面和坑道工事。
在志愿軍的強大反擊下，敵人損失慘重，漸漸無力進行營以上兵力的攻擊，遂改以1個排至1個連的兵力進行連續(xù)的小型進攻，同時以猛烈的空、炮火力對我志愿軍炮兵進行報復。
面對敵人的挑戰(zhàn)，志愿軍炮兵堅持“以火力確保鞏固”的思想，除以部分火力控制陣地安全和掩護加修工事外，集中力量進行了為期一周的對敵炮戰(zhàn)，重點打擊對我危害最大的敵迫擊炮群和推前的榴彈炮。11月7日，志愿軍炮兵組織4個炮兵連對注羅峙、橋甲里、城柱峴等敵炮兵陣地進行襲擊。由于志愿軍前線沒有空軍，敵炮兵氣焰甚為囂張，從來不構筑工事，僅以麻袋壘成圍墻式，上蓋棚布，牽引工具和彈藥都堆在靠近陣地的公路上，在我炮火襲擊下，迅速燃起熊熊大火，根本無法還擊。后來一遇到我炮擊，敵人就以另外一至兩個炮群對我進行反壓制，并以空軍進行臨空轟炸。我炮兵則充分機動，快打快撤，當敵機臨空時，我高炮部隊剛好逮個正著。
戰(zhàn)至11月25日，南朝鮮第2師由于傷亡慘重，南撤整補，其防務交南朝鮮軍第9師接替，從此停止了對537.7高地北山的進攻。上甘嶺戰(zhàn)役隨之結束。
在歷時43天的上甘嶺戰(zhàn)役中，“聯(lián)合國軍”先后投入3個多師6萬余人、300余門火炮、近200輛坦克、3000余架次飛機，發(fā)射炮彈190余萬發(fā)，投擲炸彈5000多枚。志愿軍則陸續(xù)投入3個多師4萬余人，山、野、榴彈炮133門，火箭炮24門、高射炮47門，迫擊炮292門，共發(fā)射35萬余發(fā)炮彈。而承受這一切的上甘嶺597.9高地和537.7高地北山，總面積僅3.7平方公里！按地區(qū)面積落彈量計算，超過了一戰(zhàn)時期戰(zhàn)斗最激烈的凡爾登要塞爭奪戰(zhàn)和二戰(zhàn)時期的斯大林格勒戰(zhàn)役。
在整個戰(zhàn)役期間，志愿軍炮兵對敵炮戰(zhàn)16次，配合步兵反擊43次，配合步兵阻擊39次，配合步兵襲擊6次，對空作戰(zhàn)792次，共計896次。取得了殲敵12801人的戰(zhàn)果，占總殲敵人數(shù)2.5萬余人的一半以上。此外，還擊落擊傷敵機74架，擊毀擊傷敵大口徑火炮61門、坦克14輛。對此，毛澤東在1952年12月16日指出：“今年秋季作戰(zhàn)，我取得如此勝利，除由于官兵勇敢、工事堅固、指揮得當、供應不缺外，炮火的猛烈和射擊的準確實為致勝的要素”。
不僅如此，志愿軍炮兵在上甘嶺戰(zhàn)役中所取得的輝煌勝利，還預示著我軍已從原來的槍戰(zhàn)為主向炮戰(zhàn)為主的轉(zhuǎn)變。這是現(xiàn)代化戰(zhàn)爭的特征，也是我軍發(fā)展的方向。而其所體現(xiàn)出的英勇頑強、戰(zhàn)斗到底的“上甘嶺精神”，更是與五圣山同在，與日月同輝！
(全文完）
炮兵部隊向敵陣地開火
（景觀妙趣上傳圖片）
我志愿軍高炮部隊在上甘嶺43天激烈戰(zhàn)斗中，擊落擊傷敵機200余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