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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

 天混地暗 2012-03-12
一些
 



        停了很久沒寫字,徹底放開的樣子,轉過身來竟也不知道該怎么開頭。某條曾經(jīng)順暢的通道被阻塞了,當然,沒多少迫切和遺憾,都是自然而然的過程。我只能看著,盡量看清,并讓自己承認。似乎,還想接著寫下去。
        不知道為什么,當我寫下“似乎”兩字時,我覺得快樂。
        好像回到一條曾經(jīng)那么熟悉的路上,忽然認出一個曾經(jīng)同行很久的老友。兩者相對無言,默默問安好。
        從我到你,是回聲;而從你到我,還要走多遠的路呢?
        無所圍困,卻感覺深陷迷局,如同裝滿風塵的匣子。打開一點門窗,或許每個人都有這樣一個被雨浸、被塵封的匣子,存放著一些將來可以記敘、或回憶的時刻。
        許多明明滅滅的夜里,看樓下的霓虹,也看半空的星星,在浮光掠影的空格里,或許也在靜靜尋找,尋找一些未完成、想要完成的愿望。很可能,它們在開始尋找前已經(jīng)靜靜地消失了,和從前、和來時一樣。
        在這個路口,愿望如此難得,也如此易碎,可以握在手里的僅僅是一個似乎。于是,假裝是一次偶然,假裝不曾介意,假裝一切都可以重來。對自己說:要是一直能保持在未完成狀態(tài)也不錯,不管是上升還是墜落至少還留有廣大的、甚至類似虛無的空間。沿著幾句的引線往前走,會是另一段慢慢遼闊的旅途么?
        這樣的空格對寫字者來說絕對是考驗,許多東西一旦放下再難以撿拾,就像懸在兩岸之間晃晃悠悠的浮橋。我很清楚自己沒有多少穿山越嶺的渴望,只能靠著多年積攢的熱愛維持前行,或執(zhí)拗地保持前行的姿勢。
        有人在唱著:黑夜就是從很遠的地方跑回來。是這樣嗎?不知哪里才是前往理解的站點。只有零星的印記,在一頁頁白紙上散步,好吧,就算作提早寫下的后記。更多的時候,不知道怎么開始,想必也就不知怎么繼續(xù),或者無可繼續(xù)。一個長久的頓點、或延伸到無盡的省略號很可能會變成最后的句號,離去,不歸。我深信不疑。
        此刻,陽光灑滿桌面,桌上有一沓齊整的白紙,紙上一半明亮、一半灰沉。它們不曾召喚我。

《一些》

微小的,漸漸升騰的光點和石子
噼噼啪啪地,濺落
關上門,關得緊緊的
讓神、或失神的片刻都不可以穿行

幾句和點滴是涓涓的虹
在煙霧浸染的往事里,浮出暗影
然而,并非所有的煙都意味著飄渺
只是顯現(xiàn)的方式稍有錯落

時間和路本來是一體
如同裝滿風塵的匣子
當終于探到底層時才能遇見初心
一些魚貫而來的觸點,不是路

于是,你保持了你的
無序的語言,沉默的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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