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山是日本的圣山,但朋友說,看過梅里雪山,再看富士山根本不算什么。無論磅礴氣勢、巍峨磊落,還是一山有四季的植被,富士山都無法與梅里雪山相提并論。但還是有很多人對它敬愛有加。
去富士山的一路上,天一直陰著,時而幾滴小雨。沿途看到幾個日本的小村莊,從房屋、街道、商店和水電交通上看,確實和城市沒有什么差別,多數農村典型的日式小二樓,看上去還好于城市的居住條件,更像是別墅區(qū)。奇怪的是,不少這些精致的小樓房卻和墳墓緊靠著,墓區(qū)整潔,墓碑精致。看來,他們沒有中國的風水之說。
我們到了大涌谷時,霧氣蒙蒙的天上下起零星小雨,不少游客不去看火山口了,我一人去。小山頂上有兩眼涌泉,咕嘟咕嘟地翻滾著熱氣騰騰的牛奶般泉水,雨滴落在泉眼旁的石頭上,哧地一聲就蒸面一股白氣。涌上來的奶汁散發(fā)著一投濃濃的臭鴨蛋味。按中學學的知識,這明顯是有毒的二氧化硫味,偏偏講科學的日本人卻相信這里煮出的雞蛋特別有營養(yǎng)。不少團友也買來吃,回到車上,導游說,這兒有個說法,吃一個這樣的蛋增壽3年,吃兩個增6年。“有沒有吃3個的?”刷地六七人舉手,也難怪,日本的餐桌上,吃得東西太少。“吃3個倒扣3年。”

大涌谷的溫泉才是真正的溫泉,但洗不了。
從大涌谷下來,去富士山。導游說,富士山變化莫測,常是身藏云霧中,偶而露崢嶸。她帶的一個團就因登上富士山后,卻看不到富士山標識性的草帽雪峰,指責導游欺騙。一路上陰雨,導游這么一說,大家心中更壓抑了:“大概我們也看不到富士山了!”
車上盤山道,眼前的霧卻越來越明亮起來,一會兒,腳下是茫茫云海,頭上是晴明藍天。車轉山腳,眼角余光中,頭頂湛藍的天空中,銀晶的冰峰璨然閃過,“富士山!”定睛看它,凌空而出,晶光四射,飄渺若去。轉瞬又是樹蔭遮眼,讓你懷疑那一刻是不是眼花了。但這是這一刻,走過濃霧在期待中的閃現,剎那攝住了你的全部身心,你通體也是冰心玉壺,進而消融在那晶瑩明凈的天空,有如一宗教般精神上的升華和凈化。
這大概就是富士山的魅力吧,到了山上的五合目,反倒覺得富士山的平淡荒陋,山不高雪不厚。不知途中那般感受是不是與雨霧和導游的渲染烘托有關。
近看富士山,真的就很平凡。大概也應了那句話:“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日本是一個多火山多溫泉的國家,在酒店洗溫泉,尤其是露天溫泉是一個著名旅游項目,都說是在野外小溪石塘,竹杖籬墻,男女共浴,雪花輕輕攏來,溪邊篝火烤著鹿肉。但我們這一路,都是在酒店洗的露天溫泉。在濱名湖利絲迪爾酒店下榻時,那兒的溫泉池就在湖邊,所謂露天,只是位于酒店一層的浴室向湖的一面是敞開的。水也沒有國內溫泉那種滑膩和怪味。這次從富士山下來,帶著登山的疲憊,在下榻的山下河口湖山岸酒店,洗個露天溫泉。這個酒店的露天溫泉和濱明湖利絲迪爾酒店不一樣,是在酒店的樓頂,有四壁,無房蓋,幾盞昏黃的方型古燈,三個大大的木盆,沒經打磨的青石地面,浸泡在大木盆中,兩三滴冷冷秋雨,滴落在臉上,剎那間,你所有感覺只有這張臉,不,是這層臉皮,不,就是一種滋潤、清涼和空澈。也是一種超脫。
富士山上五合目地段有一個郵局,是和中國泰山郵局合辦的,可以將有紀念意義的富士山明信片郵回中國。180日元一張的明信片,賣得很不錯。

富士山下的山口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