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基本上,是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看她的書,
那會兒想的簡單,
就是單純的羨慕有人可以活得如此灑脫。 只穿一件藍棉布裙,
往涼帽上插一把香菜就可以走路去結(jié)婚了, 那種平平淡淡的簡單,
讓我這個小女子在擁擠的紅塵中向往不已。 所以開始愛她的生活態(tài)度,尋求自然與單純, 從臺北到德國,從撒哈拉到美利堅…… 這個自由而又敏感的女子,
用她的一生,注解了一種傳奇。

前幾天一個朋友來借書,偏偏看中了她的《愛馬》。 我毫不客氣,說:她的書是誰也不許碰的,其他隨意。 這份不肯妥協(xié)的小氣,學的也是她。 如果有人拿了心愛的書,心里有一部分如隨書去了, 書不回來,心里是放不下的。 有人說我矯情,我是但笑不語的,我本來就矯情嘛,還用你來提醒。 那本稻草人手記,那本夢里花落知多少,是翻得快要背下來的。 為了這份癡,是怎樣被人罵小氣也值得的。

她說自己是一匹黑羊,不肯好好在上帝為每個人作好的圈子里生活, 一定要跳出去,作一個異鄉(xiāng)人。 她講過,她覺得人生就像一場旅行。 而她也是這樣作的,不停地走著,從故鄉(xiāng)到異鄉(xiāng),她且歌且行。 就連找丈夫,她也說成是找個人來一起走走人生的路。 對她而言,是將驢行進行到底了。
她去了有二十年了吧,我從來沒有寫過任何關(guān)于她的東西。 不是不懷念,只是那份喜歡,已變成如呼吸般的自然, 無論寫成如何的文字,都覺得是粗糙的,
對不起自己那份千回百轉(zhuǎn)的心。
 世間敏感的人,大多有著無比的無奈,因為少著理解,也因為少著滿足。 她是與眾不同的,她是超凡脫俗的,但她是不快樂的。 快樂是什么?兒女繞膝的天倫,圍爐打盹的安樂,才是最讓人快樂的吧。 紅顏薄命,她是無緣消受這些的。 她在人世間來來去去,雖然她一直愛著簡單的快樂, 一直說自己是簡單的人,但其實,她說的正是她作不到的。 她的腳步是不停的,也從來沒有哪一處的風景留得住她。 今天忽然想起了她,也許是太寂寞了吧。 寫在這里,給所有記著她,行走著,卻孤獨著的人看。
三毛,我們想你了……
堵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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