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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史上的風水大師——賴布衣,足跡曾踏遍整個中國大陸,據(jù)說他為人樂天知命,助人無數(shù);原本應有輝煌騰達的際遇,不料卻被下人無意間壞了風水,使他一生與功名無緣。后來他又受到奸臣秦檜陷害,成為朝廷通輯的逃犯,于是他決定游走江湖,躲避官兵通輯;由于他飽讀詩書,精通堪輿之術(shù),在民間幫助了許多人,所以流傳了不少佳話傳說,“一代風水大師”的名聲也不脛而走。
第一回 賴澄山探尋佳穴,為子孫后代納福 宋朝徽宗年間,在江西省定南縣鳳山崗,出現(xiàn)了一位飽讀詩書的地理師——賴布衣。他自幼聰明伶俐,熟讀四書五經(jīng),九歲時即高中秀才。他的父親賴澄山,亦是當時有名的地理師,為人樂善好施,見識淵博。 賴布衣本名賴風崗,字文俊,布衣是后人為他取的別號。他十一歲那年,祖父去世,賴澄山把他叫到跟前,說: “孩兒,你天資聰穎過人,所以我并不打算傳授風水之術(shù)給你,希望將來你能功成名就,為賴家爭一口氣?,F(xiàn)在我要出遠門,為你祖父找一處安息之地,順便想籍著風水的幫助,使你出人頭地,飛黃騰達。” 于是,賴澄山便離家去尋找龍家。他沿著九峰山來到粵北樂平縣,只見那兒山明水秀,靈氣逼人,他猜測在這四周山中,極可能藏有佳穴。于是他就繼續(xù)往山上攀登,在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暗了下來,一陣狂風自山頂刮下,賴澄山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他抬頭往山上觀看,忽然看見一只如老鷹一般大的黑鳩,自北方飛來,然后在對面山崖處消失了蹤跡。 賴澄山心里覺得很納悶,那只黑鳩長約兩丈,寬約九丈,莫非是黑鳩精變的? 于是,為了探查究竟,賴澄山立即起身,走了大約四、五個時辰,終于到達了對面山崖。他看了看四面,并沒有任何鳩鳥的蹤影,正在覺得希奇的時候,忽然看見了一塊模樣怪異的巨石,聳立在山崖邊。 原來剛才賴澄山所看到的鳩鳥,是由這塊石頭所幻化出來的,它背后的山形,正是一般地理師所稱的龍穴。賴澄山當即掐指一算,算出將來葬在此處的姓氏,其后代子孫將會出現(xiàn)一位宰相和一位國師,并且子孫顯貴,流傳萬世。 正當他雀躍不已的時候,他看見了一輪月光直射在這山穴四周,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說: “原來是塊犯師地,真是太可惜了!” 在風水理論中,所謂“犯師地”是指最輕易吸取日月精華的靈秀之地;假如將祖先遺骸葬在此處,后代可享福不盡,但經(jīng)手點葬之人,在三年之內(nèi)卻會發(fā)生不測,輕者殘廢,重者身亡。 賴澄山不禁憂心忡忡起來,心想:雖然明知它是塊犯師地,但為了子孫的前途,以及一生勞碌的父親,就是犧牲性命也是值得的。 隔日清晨,賴澄山馬上趕路回家。經(jīng)過三十多天的奔波,他終于回到了江西。甫一進門,就對他兒子賴布衣說: “孩兒啊!父親已經(jīng)覓得一處福地,對你日后的前途有很大的幫助,今后這個家你也要多費點心。” 賴布衣點頭允諾,但心里卻完全不信所謂風水的奧秘。他問賴澄山何時將祖父的骨骸下葬,賴澄山卻告訴他五年之后,賴布衣雖然覺得希奇,但也不便多問,心想父親總是有他的一番道理。 光陰飛逝,五年的時間一晃即過,此時賴布衣已苦讀了數(shù)年書,除了個頭健壯不少,在為人處事上也更加成熟穩(wěn)重。賴澄山覺得是該讓父親入土的時候了,便選了一個良辰吉時,命令家仆買齊香燭紙錢,預備前往粵省樂平縣的山上。 當日天才亮,賴澄山便帶著賴布衣及三五個家仆出發(fā)。到達目的地之后,賴澄山拉正子午線,然后叫仆人把棺柩放下,正要掩土的時候,一位仆人因內(nèi)急便在巨石旁小解,賴澄山來不及阻止,只得說:“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賴布衣見父親愁容不展,便上前問道:“爹,發(fā)生什么事了?讓您這么憂慮。” 賴澄山說:“這塊福地本來可助你官運亨通,榮華一生的,如今下人在此灑了一泡尿,沖散了這山中的靈氣,你將來最多也只是做個國師罷了。” 于是,他便安慰他父親說:“爹,就算是當個國師,也沒有什么不好?。r且,這還可以繼續(xù)你的衣缽,將來若成為天下知名的地理師,也算是光耀門楣,您說是不是?” 于是,從那天開始,賴澄山就將自己一生的風水學知識傾囊相授。賴布衣則一面苦讀,一面學習風水之術(shù)。他認為多學一門學識是有利而無害的。但他仍然寄希望后年的考試,能一舉成名。” 時光匆匆,又過了兩年。這一天,賴布衣正收拾行李,預備進京赴考。臨行前,他父親語重心長再三叮嚀,勿把功名看得太重,以風水之術(shù)造福鄉(xiāng)里,才是最實在的。 賴布衣說:“爹,您盡管放心,孩兒這些年來夜夜挑燈苦讀,私塾的夫子對我也很器重,您就等著看孩兒衣錦還鄉(xiāng)好了。” 在進京的途中,他暗中打聽了一下,知道今年來至各省的舉人中,沒有任何人的學識可以與他匹敵,不禁暗自竅喜,看樣子今年的狀元,是非他莫屬了。 會試那天,賴布衣一進考場便疾筆而書,三天的試題,他居然一天就寫完了。正當他重新審閱的時候,聽見隔壁房里傳來一陣極痛苦的呻吟聲。賴布衣便起身走到隔壁房里探個究竟。 他看到鄰房的考生,正抱著腹部在地上打滾,賴布衣馬上上前將他扶起。只是此人牙關緊閉,面無血色,賴布衣猜測極可能是因為水土不服,而引起抽筋寒熱。于是他就拿了一些藥丸給他吃,半個時辰后,這個人才醒了過來。 “我叫劉仲達,江西修永人,家境非常清寒,在赴京的路上,幾乎是沒吃什么東西。而平常所吃的,也都是一些別人送的剩飯剩菜,所以今天才……” 劉仲達說著說著就流下淚來,他嘆了一口氣,接著說:“今年科試若是名落孫山,我看我也將死路一條了。” 賴布衣安慰了他一番,并囑咐他好好休息,明后兩天才能繼續(xù)完成應試。 不料到第三天中午,劉仲達的病情還是毫無起色,但他一想到此次會試是他唯一的希望,便想勉強執(zhí)筆應試。賴布衣看他面色慘白,全身發(fā)燙,遂起了惻隱之心,說:“劉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又何苦這樣堅持呢?你若是信得過我的文筆,就由小弟為你代筆吧!” 劉仲達此時也別無選擇,便點頭應允。而賴布衣在答完試卷后,便趕緊回到自己的試場,等待主考官來收回試卷。 賴布衣交完卷,又急忙帶著劉仲達去看病。在靜療一個月之后,劉仲達的身體慢慢復原,便一再感謝賴布衣的救命之恩。 一轉(zhuǎn)眼,放榜之日已到,賴布衣滿心期待著自己能金榜題名,卻沒想到榜首居然是劉仲達。在這一刻,他忽然想起臨行前父親所說的話,只好苦笑一下。在與劉仲達話別之后,賴布衣整理行囊,離開了京城。
賴布衣與阿勇下了莫邪山之后,繼續(xù)趕路,一路上賴布衣仍然為大宋的半壁江山憂心不已,所幸有阿勇在旁殷勤照料,這才稍解了賴布衣心中的憂慮。一個月后,賴布衣偕同阿勇終于回到郡號。
虞訓一看阿勇,便說:“賴國師果然好眼力,覓得如此人才!” 賴布衣進屋后,把大宋移都之事告訴虞訓,虞訓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就務須這么憂心了,還是先料理好阿勇的事再說吧!” 賴布衣說:“老丈對阿勇的事。是不是已有對策?” 虞訓說:“阿勇曾經(jīng)得過龍穴之助,若驟然住進郡號,仍然會陰陽失調(diào)。所以我打算將我身上的靈氣傳給阿勇,待數(shù)年之后,阿勇便可遷入郡號了。” 于是,賴布衣要阿勇跪地叩謝,并且拜虞訓為義父,從此改姓虞,字允文,以避陳家祖墳的青氣。而賴布衣則表示要繼續(xù)尋找龍脈,四處游覽,以精進其堪輿之術(shù)。阿勇自然是舍不得,但為了要在郡號潛修,也不得不與恩師話別。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此時虞允文已是個英挺的青年,虞訓待他視如己出,而虞允文也非常孝順他。這一日虞訓忽然生了一場怪病,虞允文心里非常焦慮,連忙到市街上去為義父買藥。 虞允文到鎮(zhèn)西的一家藥鋪買完藥后,就急著趕回郡號。 忽然,他聽見不遠處有喧嘩聲,虞允文便上前去看個究竟。原來是一個樵夫不慎勾破了一位公子的衣物,連忙鞠躬道歉,但公子卻絲毫不加理會,命令身旁的家仆痛打樵夫,樵夫被打得鼻青眼仲,血流滿面,卻也不吭一聲,而圍觀的人卻沒有一個敢出面阻止。 虞允文本想上前搭救,但想起義父正等著他手上的藥,只得轉(zhuǎn)頭上路。 沒想到他才走了幾步,忽然聽見有人叫:“阿勇!阿勇!”虞允文覺得希奇,怎么會有人知道他的本名呢?于是回頭細看,竟然是三年未見的恩師--賴布衣。 虞允文看見久違不見的恩師,正想開口說話,卻不料賴布衣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趕緊去追那個樵夫!” 虞允文聽后覺得很希奇,便告訴賴布衣,虞訓臥病在床,正等著藥治病。 賴布衣見他猶豫不定,連忙說:“你義父的藥就由我送去,剛才那位樵夫是武界奇才,你找到他之后,一定要向他拜師學藝。” 虞允文聽完,大感不解,那位被打得如此凄慘的人,怎可能是武界奇才呢?但恩師說的話又不可能出錯,于是便趕緊去找那位樵夫。 他四處打聽,知道樵夫出了城,往溪邊方向走去。追了數(shù)里,他終于看見樵夫正預備走進山邊的一幢茅草屋。 于是虞允文跑到屋前,大喊:“師父,請開開門!” 樵夫出來,問:“你有什么事嗎?” 虞允文答:“請師父收我為徒。” 樵夫大怒:“我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你最好離我屋子遠一點!” 說完,便用力關上門。 虞允文雖然碰了個硬釘子,但他深信賴布衣所說的話,所以便跪在門前,直到天亮。 天一微亮,樵夫預備上山砍柴,他一打開大門,便看見虞允文跪在地上,不禁大吃一驚地說:“小伙子,你這么做是為什么?我與你素不相識,你怎么半路認師父呢?” 虞允文答:“這是我恩師交代的,一定要拜你為師。” 樵夫說:“你師父是何人?”、 虞允文答:“我恩師是堪輿國師賴鳳岡。” 樵夫聽了,哈哈大笑兩聲,然后把跪在地上的虞允文扶起來, 對他說:“不瞞你說,我是當朝兵部尚書陳伯康,如今皇上因受*人秦儈的蠱惑,國事一片混亂。所以我才微服出巡,想找一位文武全才的有為之士,以備將來能與金人對抗。 既然你是我最仰慕的賴國師所推舉的,我就傳授給你一些武學,只是千萬不要稱我為師,我們年齡相仿,不如你就稱我為兄好了。” 虞允文欣然點頭,自此數(shù)個月,每日專心習武,沒有一日懈怠,另外陳伯康還教他研習三韜六略,以及孫子兵法。直到有一天,陳伯康接到一封信后,把虞允文叫到面前來,說:“朝中有軍報傳來,指出金兵己開始南侵,所以我現(xiàn)在必須返朝率兵抵御。日后,你要把我傳授給你的武學,勤加練習,不出半年,我想你的成就將與我不分軒輊。” 虞允文當場跪謝陳伯康,究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即使只是以兄弟相當,但虞允文已將陳伯康的教誨銘記在心。等陳伯康走后,虞允文返回郡號,見到賴布衣、虞訓身體康健,心中的石頭終于放了下來。當夜,三人一話 家常,虞允文也將這些日子來的點點滴滴,具體地告訴賴布衣和虞訓。 虞允文生性耿直善良,從未與人發(fā)生爭執(zhí)。 這一天,他一如往常的上街買菜,途中忽然出現(xiàn)二、三十個大漢向他挑釁,其中一個大漢指著虞允文的鼻子說:“小子,看你在高明鎮(zhèn)住了這么久,卻從不與別人打交道,是不是瞧不起我們???” 虞允文說自己從來沒有這個意思,請大家千萬不要誤會。但這些大漢卻不由分說的,朝虞允文亂捶一通。 只見虞允文動也不動站在原地,但動手打他的人,卻像捶到了石頭般,痛的在地上大聲哀嚎。 大家看到這種始料不及的情形,紛紛跪地求饒,虞允文非但沒有打他們的意思,反而笑臉可掬的把他們扶起,并對他們說:“人生在世,不過數(shù)十年寒暑,你們何必把光陰浪費在爭強好斗上呢?習武是為了強身報國,不如我們以兄弟相當,這樣從此可相互切磋武藝。” 于是,數(shù)十位大漢就拜虞允文為大哥,而虞允文的武功,也一傳十,十傳百的,成為鎮(zhèn)上談論的話題。 話說這一日,賴布衣正在桌前念書,忽然瞧見一片紅光籠罩在草屋上空, 賴布衣一看,便知此微兆是在暗示虞允文的官運就要開始了。心里正暗自為愛徒慶幸世,忽然聽見一陣馬蹄聲,朝著草屋方向而來。 “莫非是秦儈所派的追兵?” 賴布衣心想不妙,便急忙的找地方躲起來,虞允文看見恩師如此慌張,連忙說:“恩師,若是真有追兵,來一個,我殺一個,您不用害怕。” 但是賴布衣為了不影響虞允文的官途,仍然堅持躲進屋外的草叢中。不久,有六位騎士在草屋前停下,其中一人走向大門,高聲喊著:“虞允文接旨。” 虞允文睜大眼睛,滿心迷惑。 于是來者又大喊了一次,虞允文這才跪下接旨。 原來是陳伯康向皇帝推薦,所以皇帝便下詔,命令虞允文馬上進京覲見。此時正是金兵大肆擾疆之際,虞允文能為國效力,心中滿是歡喜,他隨便收拾了幾件衣物,隨著六位使者離開了草屋。此時,躲在草叢中的賴布衣,心中卻是憂喜參半,喜的是虞允文終于出人頭地,憂的是此次一別,要到何時才能再見。虞訓連忙安慰他:“這不是你多年來的心愿嗎?阿勇能有今日,才不枉費你我的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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