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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值規(guī)律是國內(nèi)主流政治經(jīng)濟學獨有的概念,“在商品經(jīng)濟中,各種商品總是按照它們的價值,即按照生產(chǎn)它們所花費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來進行交換。”而供求關系則是一種輔助的東西,左右價格的上下浮動,但左右不了價值。全部內(nèi)容的實質(zhì)在于價值的決定機制,價值規(guī)律的概念認為是“社會必要勞動時間”這個東西決定的,很有創(chuàng)意。這種提法是否真的科學呢? 我們知道,規(guī)律是在其定義的情形下普遍適用的東西,因此價值規(guī)律當然在所有商品經(jīng)濟的情形下都普遍適用,不能有例外,包括壟斷價格的產(chǎn)生這一類東西,否則就不能叫規(guī)律。 但是,運用“價值規(guī)律”真的能夠非常合理地解釋壟斷價格的產(chǎn)生嗎?壟斷價格是在特定市場中具有壟斷地位的供應方單方面制定的價格,往往幾倍、甚至幾十倍于成本,這個時候,“按照生產(chǎn)所花費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來進行交換”是解釋不通,只能求諸供求關系。此例非常明顯,供求關系決定了價格。的確,價值規(guī)律的定義中,供求關系作為輔助的定義使得其概念看起來像是無懈可擊,但關鍵是:供求關系起的是決定性的作用還是輔助性的作用呢?“社會必要勞動時間”起的是決定性的作用還是壓根兒就沒起作用? 講到這里,就涉及到價值和價格的概念了。有人會說,你所講的,是價格,而不是價值!雖然價格遠遠高出價值,但是價值還是由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所決定的。OK,這樣解釋好像也行得通,但是在這里,“價值”和“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是相互解釋的,而且完全不能解釋壟斷產(chǎn)品的價值如何“依據(jù)社會必要勞動時間進行交換”的問題。設若在前后兩個時代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完全不同(也就是說,“價值”完全不同),而壟斷產(chǎn)品以同樣的壟斷價格出現(xiàn)是完全可能的,在這個時候,“價值”和“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更像是一個完全生造的概念,既沒有指導實際經(jīng)濟工作的作用,也不能很好地解釋問題,而只能用“價格與價值不是同一個概念”進行詭辯,在價格幾十倍地背離價值還這樣解釋! 正如秦漢以后學人不斷用各種學說為儒學尋找本體論依據(jù),現(xiàn)在的理論界也不斷為19世紀產(chǎn)生的概念作出解釋和修補,就這個概念而言,象供求關系、壟斷價格的產(chǎn)生,天然物品、藝術品、知識產(chǎn)權(quán)、品牌的價值等就直接刺向“價值規(guī)律”理論的軟肋,可以解釋,但是很牽強。舉例說,有很多人作畫,而美院教授和一個初學者的畫可能價格大相徑庭,畫的價值既和藝術水平有關,又和推廣運作有關,和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有關系嗎?是用三個工人、五天時間來衡量?西方的經(jīng)濟學者大抵認為資源是稀缺的,供求關系決定價值,是他們有偏見、有知識缺陷認識不到“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嗎?從抽象層面理解,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是基于一定社會物質(zhì)生產(chǎn)條件下的一般的普遍的東西,然而象藝術品一類東西的價值顯然是“社會必要勞動時間”解釋不了的。 更進一步,“價值”這一概念是為了印證“社會必要勞動時間”這個東西,“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又試圖印證商品經(jīng)濟中勞動者先天的、不可動搖的地位,但是如果機器在今后代替勞動者呢?從這個角度講,價值規(guī)律理論并沒有超越人本主義,更沒有達到“天人合一”或者說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高度,已經(jīng)被我們的社會實踐證偽。再深入的東西水無痕就不討論了。 在商品經(jīng)濟社會,商品價格在不受干預的情形下由供求關系決定,這是全部;價值、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提法應該進古籍文獻了。 沒有任何理論是垂萬古而不替,歷百代而長新的。馬列主義真正的精髓在于堅持客觀,勇于否定自己,勇于學習,而不是死守一個完全過時的理論滿足于修修補補-這樣做不配算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我們的錯誤在于,把一個學說當成圣經(jīng),而不是可以發(fā)展的理論!這其實在一定程度上害了馬列??匆豢唇裉煳覀兊睦碚摻纾峁┏鍪裁丛瓌?chuàng)性,具有高度理論價值的馬列學說沒有?法蘭克福學派都還算是學術前沿。 歷史將證明,價值規(guī)律是一個謬誤,隨著思想的解放,理論研究的深入,更多類似的禁區(qū)將被突破,更多假科學之名的謬誤將被拋棄,而獨立審慎、尊重客觀的學人將突破歷史的樊籬,發(fā)展出真正科學的東西,在中國的偉大復興中理論上的突破將被銘記史冊。 題外話: 每當我被迫在考卷上用自己所接受不了的理論進行答卷,我就感到一種深刻的悲哀和恥辱!為什么必須是這樣的標準答案!水無痕數(shù)年前參加漢語言文學專業(yè)的自考,后來考出幾門后就停了,其中兩次考現(xiàn)代文學史,兩次通不過,因為沒有讀教材,因為20世紀80年代的教材至今還被用來學習,而這種東西完全代表不了當今理論界研究的水平,不是完全不涉及去了臺灣但屬于整個中華民族的文學大家,就是把魯迅的《一件小事》這樣的作品抬到嚇人的高度,而文革中那些完全不配寫進文學史的東西卻赫然在目。其中有一次,試卷讓人分析艾青的《大偃河-我的保姆》的藝術成就,我憤然在試卷上寫道,艾青的黃土地實在代表不了現(xiàn)代文學史的成就;當然考試的成績可想而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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